第5章 讨钱

该死的美食，又来耽误我的大事！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美味，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口温热的羊肉汤，舔干净了羊骨头上的肉，又贪婪地吞食了两大块羊汤泡黑面包.....

终于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克莱恩教给我的独家配方，羊肉搭配白萝卜，上蒸锅再加上少量的食盐和胡椒，接下来交给时间，就能炖出一大盆鲜美无比的清汤，暖胃又解乏。”

梅丽莎用餐巾，替布鲁斯擦干嘴边的金色绒毛，无比自豪地介绍着。

布鲁斯没有理会梅丽莎的美食讲解，毕竟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从班森手里拿到报名费。

他乖乖地蹲着，眼里泛着亮光，可怜巴巴地看着对面。

班森消灭完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抬起头，终于看了布鲁斯期待的目光，面露微笑：

“想要报名费？”

布鲁斯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可要先过我这一关！”班森拿起餐桌上的鲁恩法典，不停翻动着泛黄的纸张。

“背诵王权法案第十条！”

鲁恩法典的条文，布鲁斯这可太熟悉了，稍加思索就回忆起了全文。

“不可要求过多的保释金，罚款，不得滥施残暴之刑罚……”

班森一边听着布鲁斯的背诵，一边用手指在法典上滑动着，额头上的三条横线越来越深刻。

他原本是想为难一下布鲁斯，然后把报名费作为帮斯林太太打赢官司的奖励，好教育一下他，钱可不是靠恩赐就能拿到的。

没成想，布鲁斯竟然一字不差地背诵完了王权法案第十条的全部内容。

眼见肉包子打了狗，他不死心地继续翻书，哗啦啦地响了十几秒后，鲁恩法典被他翻到最后几页。

“王位继承法，第二条。”

布鲁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脱口而出：

“未来之国王必须加入黑夜女神教会或者风暴之主教会。”

班森看了得意洋洋的布鲁斯一眼，不死心地咬了咬牙，合上厚重的鲁恩法典后，随手打开，食指点了一段文字。

“议会法的第三条。”

“财政议案必须由议长签字，方得证明……”

班森终于认输地闭上了眼睛，合上了鲁恩法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5磅纸币以及一张1磅的黑白纸币，递给了梅丽莎。

“下个月的生活费，以及你们考试的报名费，愿女神保佑你们考试顺遂。”

梅丽莎屈膝，左手提起裙摆，兴高采烈地接过两张纸币。

“布鲁斯，还不快谢谢班森的慷慨！”

布鲁斯坐了起来，抬起两头前腿，对班森拜了拜。

梅丽莎将纸币塞进了领口，端起骨白色的大汤盆进了厨房。

布鲁斯紧跟在梅丽莎的身后，神色紧张，一再提醒道：

“记得把钱藏到枕头下边，不要再弄丢了……，记得……，记得……”

梅丽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回了自己的卧室，在布鲁斯的注视下，将两张纸币放到了自己的枕套里。

布鲁斯终于放下心来，从班森手中叼走厚重的法典，趴到了餐桌上，借着烛火，继续津津有味地品读起来。

梅丽莎厨房里噼里哐啷地忙活了好一阵子。

解下了自己的围裙，回到餐桌前，摸了摸布鲁斯如绸缎般丝滑的金毛，坐到了大哥班森的旁边。

拿起一本机械设计的书籍，靠近烛火，开始享受闲暇时光。

客厅安静下来，沉寂而昏暗。

就在布鲁斯和梅丽莎入神之时，沉默许久，又无所事事的班森突然开口：

“对了，布鲁斯，你要是能帮斯林太太讨回公道，加入鲁恩大律师协会的会费，我一并替你们解决......”

“大律师协会？”布鲁斯和梅丽莎一同叫出了声。

班森拿起膝盖上的餐巾，将嘴边的油渍和食物残渣彻底抹干净后，抬头看向两人。

“布鲁斯，你想成为一名职业律师，居然不知道大律师公会？”

布鲁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班森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介绍起来：

“大律师工会的全称叫“鲁恩皇家大律师工会”，在上上任国王威廉三世在位之初，也是鲁恩法典发布之初成立。

在鲁恩王国的大小城市都有其支部，全部由财政拨款成立……，平时运营则靠会员缴纳的会费。”

“入会，还要缴纳会费？”布鲁斯瞪大了眼睛。

班森有些幽默地回复道：“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开销…”

“多少？”布鲁斯尝试问道。

“入会费3金磅，此后每年还要缴纳1金磅……”班森慢悠悠地回答。

布鲁斯甩了甩头后，立即说道：“这么贵，才不要加入！”

班森道：“那可不行，律师协会不像外面那些占卜家协会，或者石匠兄弟会等民间自发成立的工会。

它从下至上都是由市政厅监管的，没有入会的律师，接受的委托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而且鲁恩5金磅以上绝大部分的公诉案件委托，当事人都是直接去律师协会寻找律师，方便又快捷。”

布鲁斯眼睛白了白，“看起来除了接案子也没有别的好处啊，这么贵！”

“当然不！你只有加入了律师协会，才能提升资历与名声。

不然你在你的顾客面前，就永远只能是个助理律师。”

布鲁斯早已一脸衰像：“诡秘世界，也逃离不了万恶的按资排辈，我吐槽完了，班森你继续说吧！”

班森微微一笑，“你也不要那么悲观，虽然律师协会的职级与年龄正相关，但主要还是看你的获胜案件数量和获胜率。

从助理律师升至正式律师，只需要打赢两次官司就可以了。

从正式律师升至资深律师，每年要胜不少于10场官司，且胜率不能低于60%，至于后面晋升。

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人们总会倾向于找名头更响亮的律师。”

“对了，班森，你怎么对律师行会这么了解？”布鲁斯问道。

“你忘了，我在财政部上班，我们每年要处理海量的税务纠纷……”

班森说完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银质怀表。

叮～”的一声长响。

班森看了一眼打开的怀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卧室了，明天做完礼拜后，我们再聊。”

就在班森转身准备离开客厅时，大门口传来“啪啪”的敲门声。

“梅丽莎小姐，布鲁斯先生，你们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