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VIP888包厢的厚重隔音门，陈默手中的果盘差点滑落。
烟雾缭绕中，四个女人正围坐在环形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半空的洋酒瓶和果盘。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正中央那个穿着oversize西装的女人身上——圆润的脸庞，标志性的黑框眼镜，正是有着“营销鬼才”之称的杨天珍。
“新来的少爷？站门口发什么呆呢？”留着波浪卷发的女人冲他勾了勾手指，指甲上的水钻在镭射灯下闪闪发亮。
陈默瞬间认出了另外三人——壹心娱乐初创团队的核心成员。
前世这个时间点，她们应该刚完成首轮融资，正在筹备签下第一批艺人。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端着果盘走了进去。
“晚上好，这是您点的果盘和轩尼诗。”陈默将托盘轻放在茶几上，动作专业地开瓶倒酒。
他能感觉到四道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从紧绷的衬衫肩线到修长的手指。
杨天珍突然摘下眼镜擦了擦，眯着眼睛打量他：“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
“今天最后一天上班。”陈默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将倒好的酒杯递到她面前，“明天开始就专心跑剧组了。”
“演员？”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突然来了兴趣，“哪个公司的？”
“还没签公司，自己跑组。”陈默摇摇头，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过下周要去试镜《花千骨》的杀阡陌。”
包厢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四个女人交换了下眼神。
“林玉分的戏？有意思。”杨天珍重新戴上眼镜，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突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这儿，说说你怎么拿到试镜的。”
陈默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走到点歌台前，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位姐姐是来放松的，不如先唱首歌？杨总喜欢《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对吧？”
杨天珍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陈默将麦克风递给她，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您看起来就像会喜欢这种带着故事感的歌。”
“不错，挺有眼光的嘛。”
随着前奏响起，陈默自然地坐在杨天珍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每当天空又下起了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当唱到副歌部分时，陈默的和声恰到好处地融入，既不抢风头，又展现了专业的音准。
杨天珍一时间惊讶地转头看来。
陈默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得不带丝毫谄媚。
歌唱到一半，波浪卷突然凑过来倒酒，胸脯几乎贴到陈默手臂上：“小哥哥声线不错啊，要不要来我们公司？保证资源比你自己跑组强多了。”
“陆姐你别吓着小朋友。”杨天珍笑着推开她，却也没阻止其他两人越来越露骨的调戏。
在酒精和昏暗灯光的作用下，四个事业有成的女人彻底卸下职场精英的伪装，言语间越来越大胆。
陈默游刃有余地周旋其间，既不让她们得寸进尺，又不至于扫兴。
当杨天珍再次凑近时，他恰到好处地起身：“我去帮几位姐姐点些小吃。”
在服务铃旁，陈默快速整理着思绪。
前世杨天珍捧红过无数艺人，虽然他不打算签给壹心，但这个人脉必须抓住。
心中有了决断，陈默再次回到包厢，凑过去主动举杯：“敬几位姐姐的事业，壹心娱乐一定会成为行业标杆。”
“哟，还知道我们公司？”短发女人挑眉。
“业内谁不知道杨总的营销能力？”陈默的恭维点到即止，话锋一转，“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杨天珍晃着酒杯：“说说看。”
“下周试镜后，能不能请杨总帮忙看看我的资料？不需要特殊照顾，只求专业建议。”陈默的眼神真诚而克制。
“有意思。”杨天珍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然后从包里抽出一张烫金名片，“试镜完联系我，不管成不成。”
陈默的指尖摩挲着烫金名片边缘，杨天珍三个字在镭射灯下泛着冷光。
他余光扫过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酒瓶，脑海中快速闪过前世关于《花千骨》选角的记忆碎片——陈威汉的古装扮相惊艳绝伦，马渴的演技扎实沉稳，这两人在前世都是杀阡陌的有力竞争者。
“发什么呆呢？”杨天珍微醺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女人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他大腿上轻轻点了两下，“来，陪姐姐再唱首《广岛之恋》。”
“杨总点的歌，我一定奉陪到底。”陈默展颜一笑，走向点歌台。
不过心里，他却在快速盘算。
公开试镜的水太深，以他现在毫无背景的状态，很可能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
“吱——”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四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孩鱼贯而入。
波浪卷当即兴奋地招手道：“宝贝们快来！”
陈默瞥了一眼——标准的男模长相，腹肌轮廓在紧身T恤下若隐若现。
其中一个一坐下就开始哐哐炫果盘。
好家伙，这是多饥渴啊！
还有一个染着银发的男孩直接坐到杨天珍另一侧，挑衅地看了陈默一眼。
陈默心里蛐蛐：“小样，帅不死你！”
“杨总，您点的果切。”陈默不动声色地插起一块蜜瓜，绕过银发男模递到杨天珍嘴边，“这是今天空运来的静冈蜜瓜，甜度正好。”
杨天珍就着他的手咬下蜜瓜，眼睛却盯着点歌屏幕：“小陈啊，你刚才说要试镜杀阡陌？林玉芬那个项目我知道，竞争挺激烈的。”
“杨姐，我也会演戏，上次还拍了网大呢！”银发男模横插一句，刻意撩起T恤下摆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我古装扮相可好看了。”
陈默看都没看他一眼，俯身给杨天珍又斟了一杯酒，声音压得极低：“杨总，我研究过原著，杀阡陌这个角色需要的不是漂亮脸蛋，而是……妖性。”
杨天珍举杯的手微微一顿。
陈默趁机拿起另一支麦克风，在《广岛之恋》的间奏部分突然转了个调，清唱起《霸王别姬》的选段——他的声线陡然变得雌雄莫辨，眼神流转间带着几分危险的魅惑，活脱脱就是书中那个雌雄同体的魔教教主。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银发男模张着嘴，手里的西瓜掉在了裤子上都没察觉。
“有意思。”杨天珍放下酒杯，掏出手机划了几下，“你等一下。”
很快，杨天珍抬头看向陈默，眼神已经恢复了生意人的精明：“后天下午三点，带着资料去横店，自会有人接你。”
陈默心脏狂跳，面上却不露分毫：“杨总慧眼。”
“那你要怎么谢我呢？”杨天珍红唇微微翘起。
陈默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下杨天珍的杯沿：“我敬您。”
银发男模也是不甘心地凑过来：“杨姐，我也……”
“你？”杨天珍笑着推开他，“先去把裤子上的西瓜汁擦干净吧。”
待银发男模离开后，杨天珍转头看着陈默，语气突然认真起来：“记住，我要看的是能颠覆观众认知的表演，不是花瓶。”
“杨姐您放心。”
陈默点头的瞬间，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获得隐藏试镜机会，奖励初级“眼技“加持（24小时）】
“行，你先唱着，我去趟卫生间。”杨天珍起身离开。
银发男模这时正好回来，看到陈默身旁杨天珍不在，当即坐下，一脸谄媚的说道：“哥，能不能待会儿在杨姐面前替我美言一句，事后必有重谢！”
陈默上下扫了银发男模一眼，撇撇嘴。
怎么谢？
用菊花吗？
“抱歉，我帮不了你什么。”陈默拒绝的非常干脆。
银发男模听罢，当即屁股朝一旁挪动了起来，同时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切！装什么清高！”
陈默听到了，不过懒得和他计较。
这些靠卖肉上位的货色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一个小时后，杨天珍几人离开了。
至此，陈默的打工生涯到此也算是结束了。
回到更衣室，陈默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露出一个妖冶至极的笑容。
镜中人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而迷人，仿佛已经戴上了杀阡陌的紫色美瞳。
“陈威汉？马渴？“他轻声自语，“这次，你们恐怕要当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