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牛仔汪川的实力

理查德的屠宰厂还挺大。

除了屠宰间和办公区以外。

在大门西边，有个地方被人用木栅栏围上，养着一群牛。

里边有很多牛仔，肤色各有不同。

他们看到理查德带着陌生的东方面孔进来。

顿时放下工作围了上去，想凑个热闹。

“哇哦，瞧瞧，伙计们，是来自东方的牛仔，”黑人布莱利指着汪川头顶的棕色宽沿毡帽，“真是稀奇，不知道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对牛说‘Hallo’，还是‘你好’。”

在他调侃之后，有白人上来附和，他用德州口音嘲笑道：“哈哈，别逗了，布莱利，我猜他很有可能被牛的叫声吓到，只会举着枪趴下叫妈妈吧。”

此话一出，这群牛仔顿时爆发出吵闹的笑声。

有的牛仔已经开始按照白人的话模仿起来，蹲在地上抱着头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理查德并没有阻止他的牛仔，只是抱着手，静静看着。

看到这一幕的汪川无奈摇头，他太清楚这里的风气了——

大多数牛仔都没怎么念过书，而且大部分都是种族主义者，有些甚至曾经坐过牢。

在他们的思维里，一切都是用实力说话，你只有用绝对实力和技巧压制他们，才能在里头掌控话语权。

不然就会受到无尽的指使和嘲弄。

汪川也没打算惯着这群牛仔。

在老约翰一年多时间的教导下，他早就有了一套对付牛仔的方法。

他对着那个白人勾了勾手：“过来，德州牛仔。”

德州牛仔看到汪川的嘲讽，转过头看了一眼其他的牛仔。

在他们的起哄下，德州牛仔似乎有了信心，他笑着撸起袖子打算给汪川一点教训。

没成想，汪川的速度比他更快。

汪川抽出系在腰间的套索，猛地甩出，击打在德州牛仔的屁股上，沉重的一击，在接触肉体的瞬间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那名德州牛仔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摸着屁股来回跳动。

恼怒的他大骂了一声“fuck”。

随即打算抽出枪套里的左轮，给汪川吃点苦头。

汪川哪里肯给他机会，套索再次甩出，精准套在德州牛仔的枪上。

他用力一拉，就将德州牛仔的枪抢了过来。

“德州来的牛仔，下次保管好自己的枪，还有，回去让妈妈给你的屁股涂药去吧，记得千万不要哭。”

汪川转动左轮枪的弹匣，将里边的子弹一颗一颗退掉。

清空弹匣之后，他走过去把枪插进德州牛仔的枪套里，然后笑着给他的宽沿毡帽左右扶了一下。

“出工之前，要戴好毡帽，否则会让人嘲笑不像一个牛仔，”汪川再次嘲讽他，“走吧，理查德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去干正事了。”

说完话，汪川率先走在前边，那群看热闹的牛仔纷纷让出了位置，不敢再阻拦。

刚才汪川的那一手套索，耍得虎虎生风，同为牛仔的德州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败下阵。

其他牛仔害怕与德州人遭受同样的对待，不敢再上来尝试。

似乎已经在心里默认了汪川的地位。

“汪川先生，你刚才的套索用得真的很棒。”理查德忍不住夸赞。

“理查德先生，刚才也算是您对我的考验吗？”汪川笑了笑。

理查德厚脸皮的点了点头：“是的。作为一个牛仔，不能只是衣服穿得漂亮，帽子戴得好，还要将套索用得随心所欲。你刚才的表现非常精彩，折服了我。你不是那种一时心血来潮，因为觉得做牛仔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才去做的人，你是个真正的牛仔。我要为我刚才的傲慢和你道歉。”

“没关系的，理查德先生。”汪川毫不在意。

“感谢你的宽容。”理查德很绅士的行了个礼。

他们二人慢慢走到了圈养安格斯牛的牛棚。

理查德带着汪川来到其中一个单独制造的栏位，说道：“汪川先生，如果瓦伦农场真的用极低成本就养出了那么高品质的牛，我想，你一定有足够的知识，可以分辨出它现在的状态。”

汪川仔细看了一眼栏位里的牛，发现它的眼睛失去警觉，被毛摸起来也很粗糙。

更严重的是，这头安格斯牛的体温较高，眼睛里出现了黄疸，还有肌肉震颤。

“理查德先生，这头牛出现了高热和黄疸，在蒙大拿州，出现这种症状的牛一般都是沾染上了落基山木蜱。”汪川说道。

“还有吗？”理查德问。

汪川想了想：“它的被毛粗糙，皮肤增厚，有的地方还有了结痂，大概率感染了疥癣。除此之外，这头牛出现肌肉震颤的症状，但是没有流涎，它应该处于低镁血症的初期，或者是已经进行了一定的治疗。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基于经验判断，所有的结果都要结合技术手段进行检测，才能准确。”

理查德拍了拍手，他很满意：“你的经验很丰富，看来没少下功夫。这头牛原本是一个老客户卖给我的，但是它刚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等到快要屠宰的时候才出现症状。”

“后来我请了兽医对它进行检查，才知道是那个混蛋骗了我，这头牛原本就是病的，只是他制造了虚假的养殖记录，还在出售前给它进行过短暂的治疗，试图掩盖牛的症状。”

“所以您才对瓦伦农场的养殖记录持有怀疑？”汪川问。

“是的，为了保险起见，毕竟我经营的是小屠宰场，经不起损失。”理查德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您完全可以放心，瓦伦农场的肉牛绝对会让您满意。”汪川说道。

“我很期待。”理查德把手搭在汪川的肩膀之上，表现得就像一个朋友。

“那就走吧，理查德先生。”汪川说道。

理查德点头，他们一起坐上车，从比灵斯赶回瓦伦农场。

这次行程，理查德还专门带上了超声波活体检测仪——

这是屠宰厂的人用来对肉牛进行初步检测的工具，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判断一头牛的背膘厚度，眼肌面积，包括肌内脂肪含量。

根据USDA的牛肉分级，脂肪含量在3%~4%之间的列入可选级，4%~8%之间的被列入精选级。

大于或者等于8%的，被评为特优级。

这个等级的牛，一般会出售到那些高级的餐厅或者出口到日本，价格相较于其他等级的牛来说，会高出很多。

回到瓦伦农场时，已经是下午。

汪川停好车，将理查德带到了农场的牛棚。

在这里，他看到了兴致勃勃的戴米尔。

戴米尔正在给肉牛们的水槽进行清洗，看起来已经很熟练。

看到汪川的身影，戴米尔抬起头：“汪川，不，BOSS，你回来了？”

“BOSS？”对于戴米尔的这一称呼，汪川有些懵了，“戴米尔，不用那么称呼我，叫我汪川就行。”

“对了，这位是屠宰厂的理查德先生，这回是来收购农场的肉牛。”

戴米尔挠了挠头，腼腆的他过了很久才意识到礼貌问题。

于是赶紧脱下手套洗干净手，“你好，理查德先生，我是瓦伦农场的新员工，戴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