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杀人而已
- 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 爱吃香椿炒蛋
- 2106字
- 2025-04-29 09:53:01
“输了!”
陈浊眉头挑了挑,脚下用劲。
“输哪去了?”
“赌...赌档。”
支支吾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险些没把陈浊给气笑了。
之前回顾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之时,就察觉有些不对。
陈父一个老实巴交,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贱籍采珠人。
凭什么能敲开人家县中有权有势富户家的大门?
而且,还信誓旦旦的觉得,人家能把位置让出来给自己家的儿子。
本来以为是那姓王的老东西贪得无厌,只想用这口头上的承诺来聚敛钱财。
却不曾想,还是他想多。
搞了半天,居然是这个狗东西在招摇撞骗。
那赌档是什么地方?
三教九流齐聚,是珠池县的暗面,亦是一个盘剥人的销金窟。
以往不知道有多少刚采到大珠的人,被狐朋狗友诓骗进此地。
一夜之间,钱财两空。
甚至还要背负上巨额的印子钱,到死也还不完。
老鼠三这狗东西拿他自己的钱去赌也就算了。
输了是他活该!
但现在......
“那是我的钱,我的钱!”
饶是陈浊两世为人,自诩养气功夫不差。
此刻也忍不住狠狠在这狗东西身上又踹了两脚。
噗嗤、噗嗤喘着粗气。
李三痛在身上,恨在心头。
恶恶想着且先让这小子嚣张一时,等他脱困,定然是饶不了他。
脸上强挤出一抹求饶般的讨好之意,连连解释道:
“浊哥儿、浊哥儿,我错了,错了!”
“那赌档也不是我想进啊,实在是被那珠行的三掌柜沈良才给骗了,我也没办法啊!”
陈浊冷笑。
难不成还是那笑面虎强摁着你的手去赌的?
果然是赌狗一条,死不悔改。
至于这笑面虎沈良才。
其是此地珠行的三个掌事人之一。
早些年是出海打渔的渔家子,拜了珠行的码头。
靠着敢打敢拼,很快就得到了赏识,一路高升。
由于其当面笑呵呵,背后下死手的阴险性子,故而才得了个笑面虎的称呼。
而此人才是珠池县真真正正的恶霸强人。
比起他来,老鼠三的那点恶名,也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那给白玉儿下聘礼,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前不久欠了一笔赌债,正好老爷动了给少爷取妾的念头,我便想着将白玉儿推举上去,这样少爷既得了美人,我也能克扣些聘礼,填了亏空。”
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若不是这狗东西就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陈浊眼下,还真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下面吃完了吃上面,这可当真真是两头都不误!
若不是这次招惹到了陈浊一家的头上。
没算到白郊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汉子,竟然是个藏匿多年的武道凶人。
换个寻常百姓家庭来。
谁能挡的住这狗东西的三板斧?
君不见。
哪怕是陈家,眼下不也被其搞的七零八落。
“这么说,向我爹讨要大珠的也不是王家,而是你了?”
定了定神。
陈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脚下再往下一压。
“是,是!”
李三脸涨成了猪肝色,鼻子都快要没入了水中。
此时哪怕有再多的小心思也都收了起来,只想着把这位小爷暂且哄住。
免得一个气血上头,自己平白遭了殃。
“我欠了赌档一百两银子,那沈良才就给了我一个月的期限。”
“我也是...也是被逼无奈,方才出此下策啊!”
“浊哥儿,浊哥儿你就信我一回,借我八两银子,这次我定然能翻盘,到时我连本带利一同还你!”
李三感受着后背胸口所传来越来越大的压力。
赶忙挣扎着,试图利诱劝说。
“你倒是算的清明。”
陈浊现在已经是懒得置气。
哪怕李三到了现在都没有丝毫悔改,还惦记着自己兜里的八两银子,他都没有丝毫波澜。
毕竟。
和一个死人,又有什么好置气的。
不过,若说没有半点心理波动,那也不对。
谁能想到,白叔悍然下了杀手的王老狗,居然杀错了人。
若是他在阴曹地府里知道了事情一切的缘由,恐怕也是会暴跳如雷。
但你若说杀的对不对?
那陈浊肯定会是斩钉截铁的说一句:
对的很!
这王老爷和王少爷,仗着自己和县令那点微末间的关系。
在珠池县当中,明里暗里不知做了多少恶事,无数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血、噬其肉。
总而言之,死的不冤。
久久不见身后有动静传来,身上踩着的那只脚似也松了几分力气。
李三得以喘息中,昂起头费劲的打量着水中的倒影。
只见那张算不得英俊只得几分坚毅的少年面容上浮动着几分凝沉,似在深思,权衡利弊。
他心头一喜,赶忙又劝说道:
“浊哥儿,冤有头债有主,小弟我也是身不由己,所得财货哪次不是给主家孝敬大头,剩下才轮到自己?”
“眼下王家作恶多端,遭了劫数,是他们活该。”
“眼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欠你的银子我以后一定会还,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小弟这一码吧!”
身后。
陈浊面露犹豫,更是从他身上把踩着的脚拿下来。
李三心头大定,暗道今日这日这番劫难算是过去。
且待他翻身,定要让这小子好看。
还钱?
呵呵,到了他李爷手里的钱就没有再出去的道理。
正这样想着,却冷不丁的头上一暗。
水面倒影出一个高高举着船桨,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笑意的身影。
“浊哥儿,有话好好说,好好......”
嘭——
一阵忽响,惊起几滩鸥鹭。
继而又是一声落水的噗通声响。
缠绕着重物的尸体沉入水中,泛起的浪花里,冲刷起一线微不可查的血雾。
处理完一切痕迹,顺手把这乌篷船推出芦苇荡放生。
陈浊这才回到自家的小船之上。
伴着夕阳,摇晃着朝归家的方向驶去。
两辈子加起来,生平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
可眼下的陈浊,却是十分平静。
许是习武上身、握拳有力之后,胆气便不由自主的凝聚。
又许是对李三这狗东西积怨已久,怒火中烧,冲淡了那份恐惧。
总而言之,并没有常人所说的那般不适。
反而,心头内里还多了几分快意。
“不过是杀人而已,手起桨落,何需多想。”
扁舟上。
枕着自家大黄的肚子,眼看大海落日,陈浊如是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