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魔药

“你不跟我们走吗？”布鲁斯和梅丽莎异口同声问道，脸上满是疑惑，目光紧紧锁住伦纳德。

伦纳德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笑，眼中透着坚定：“我喜欢躲藏在黑暗里，给别人致命一击。”

布鲁斯微微低下头，爪子不安地刨了刨地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询问道：“伦纳德先生，若是动物不小心吞食了魔药会怎么样？”

“比如一条狗？”伦纳德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反问，“多久的事情了？”

“四个礼拜前……”布鲁斯没有丝毫隐瞒，脑袋微微抬起，直直地看着伦纳德。

“魔药就像是开启邪恶城堡的钥匙，魔药名称则是你需要扮演的角色。若是不想被祂们发现异常，你就要努力扮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

伦纳德颇为认真又极其抽象地解释了一遍。

所以说，要想不被意识里的祂们察觉，不想被污染，就要在现实里扮演好“律师”这个角色。

布鲁斯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然后把目光死死放在伦纳德身上，眼睛一眨不眨。

因为这既是自己刚才的体悟，也是对伦纳德的检验。

伦纳德毫不避讳，迎着布鲁斯的目光，笃定地点头表示认可：“你刚才想的一点也没错。”

“包括你是个高序列的非凡者？”布鲁斯心里继续默念，耳朵不自觉地微微竖起。

伦纳德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再次点头：“没错，但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既没有失控的风险，也不是你们的敌人。

我是‘愚者’先生的信徒，同样也是布莱恩的伙伴和朋友。”

布鲁斯彻底放宽了心，毕竟像伦纳德这样的强者，确实没必要跟自己说假话。

在班森满脸热情、再三盛情邀请下，伦纳德走进屋内。

屋内布置温馨，班森端出从鲁恩南大陆殖民地带回来的红茶。

伦纳德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橙亮，入口清爽回甘，他很快就爱上了这独特的味道。

喝完整整一壶后，伦纳德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给班森吟唱了一小段诗歌，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莫雷亚家。

街道上污水横流，散发着阵阵异味。在铁十字街头，行人神色匆匆，脚步匆忙。

布鲁斯灵活地穿行于匆忙前行的路人间。

街边飘来诱人的香气，那是他最喜欢的“迷迭花烤鹿排”的味道。

他只是微微动了动鼻子，却没有抬头看哪怕一眼。

此刻，他就是一只合格的猎犬，弓着身子，靠着敏锐的嗅觉，带着梅丽莎不断地向前搜寻着猎物……

再次抬头时，布鲁斯和梅丽莎来到一座废弃的兵工厂前。兵工厂大门紧闭，周围一片寂静。

梅丽莎看着被牵牛花、爬山虎以及车前草等绿植覆盖满的红砖墙，那些绿色植物肆意生长，几乎掩盖了原本的墙体。

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占满地面的灰褐地衣、绿色苔藓，眉头微皱，脸上满是疑惑：“布鲁斯，你确定是在这里面吗？怎么完全没有任何人走过的痕迹……”

布鲁斯仰着头，前爪搭在铁栅栏上，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尾巴也不自觉地摇了摇：“没错，就是这个味道，里面还有许多人的气息……”

梅丽莎眉头紧蹙，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跳过一小片水泊，溅起些许水花。

她学着布鲁斯的样子，身体微微一侧，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同样往大门里边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好奇与警惕。

布鲁斯警觉地撇了撇头，用眼神示意梅丽莎躲藏好，随后它俯下身子，顺着铁栅栏底部的缝隙，灵活地爬进了铁门。

一进入铁门内，布鲁斯迅速四处扫视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正暗自庆幸没人发现自己时，大门外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喂，你来这儿干嘛？”一道陌生男子的质问声从身后猛地传来。

梅丽莎心里“咯噔”一下，想要逃跑，可目光一扫，前面是条死路，而旁边的铁栅栏被紧紧锁着，唯一的出路就在喊话的男子那边，她心急如焚。

梅丽莎抬手摸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慌乱的心情，脸上挤出一丝镇定，无奈地转过身子去。

她左手轻轻提起裙摆，微微屈膝，施了个淑女礼。

“这位先生，我们只是路过，在这里迷了路。”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又无辜。

“我们？”金发蓝眼的年轻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左右快速看了一眼，“这里不只有一个人，还有谁？”

梅丽莎脸上泛起一抹尴尬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指着金发男子身后，“还有我的金毛犬，布鲁斯！”

金发男子刚一回头，手腕处就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那是他握着剃刀的手。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不小心被剃刀割伤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条件反射般地甩开了刀把。

“啊～”

金发男子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急忙低头看去，只见一条不过膝盖高的金毛正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那锋利的牙齿深深陷入肉里。

他的脸上瞬间布满痛苦的神情，五官扭曲在一起，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们到底是谁？”金发男子一边挣扎，一边怒吼，满脸痛苦，可又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招谁惹谁了，只能徒劳地无能狂怒，双脚不断地跺着地面。

“说，今天早上，水仙街2号，是不是你们泼的油漆？”

梅丽莎向前跨出一步，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金发男子，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质问，语气强硬。

金发男子疼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呲牙裂嘴，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梅丽莎的逼视下，他犹豫片刻，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小姐，我只是听艾默里克先生的吩咐而已，并不是故意要冒犯你们的……”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艰难地解释，脸上带着讨好又求饶的表情。

就在梅丽莎拷问之时，布鲁斯竖起了耳尖，他听闻到有一群人，正朝着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