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骨灰盒通灵啦?

——滕王阁第九层的铜铃突然集体失声。陈英雄的警靴卡在飞檐裂缝里,波浪纹底的红黏土簌簌掉落,在晨雾中拼出化工厂的排污密码。林国栋的解剖刀从江心岛方向射来,刀尖钉在鎏金匾额“瑰伟绝特“的“特“字上,震落327片青瓦。

“陈队!骨灰盒开口了!“小周的声音混着骨灰飘散。老周的骨灰瓮底黏着张糖纸,邹记白糖糕的包装上显出血绘地图——八一广场到船山路的红线,恰是陈英雄警靴底的波浪纹走向。瓮内壁刻着摩尔斯电码:“廿年前你爷锁门,廿年后你儿破阵“。

船山路的蓼子花一夜枯死。黄记瓦罐汤的新帮厨在洗藜蒿时,发现根须缠着半截翡翠链子——平安扣内侧的激光刻痕,竟是陈英雄三年前开给摩滴司机的罚单编号。老板娘搅汤的铜勺突然裂开,沉底的327粒白胡椒中混着三颗氰化物胶囊。

赣江大桥的维修工在焊接裂缝时,熔化的钢水浮起七具白大褂骸骨。陈英雄的镊子夹起颅骨里的胰岛素泵残片,显示屏残留的00:00:27突然跳动,内置喇叭传出林国栋的采茶戏录音:“...且看那英雄变狗熊...“

殡仪馆新装的智能冰柜集体报警。陈英雄踹开柜门,327具缠着水草的尸体在冷雾中坐起,耳后的滕王阁淤青同时渗出蓝血。老周的电子遗像突然开口,混杂电流声的南昌话刺破冰霜:“当年七个守夜人的命,抵不过三个霸凌崽的爹...“

鄱阳湖渔政船捞上个铁皮箱。陈英雄撬开锈死的锁扣,二十年前的化工厂交接班记录在防水袋里泛黄——他父亲的名字出现在氰化物仓库值班表,签名笔迹与林国栋的尸检报告批注完全一致。箱底的防毒面具滤芯里,粘着半张陈英雄儿时的全家福:背景里的化工厂反应釜上,用粉笔画着北斗七星。

八一广场LED屏突然播放篡改过的监控视频。画面显示三年前雨夜,陈英雄的警车停在实验中学后门,车尾波浪纹的刹车痕与化工厂案发现场完全吻合。广场舞大妈的音响爆出刺耳杂音,混着林小满坠楼瞬间的惊呼:“英雄叔叔...“

“陈队!船山路暴乱!“新警员的呼叫声里混着瓦罐碎裂声。黄记汤馆的帮厨崽俚们突然抽搐倒地,眼白泛着钴蓝色——他们喝的新品“英雄血旺“里检测出327%浓度的氰化物。老板娘瘫坐在灶台前,手中的汤勺柄裂开,露出微型注射器的金属寒光。

暴雨再次吞没英雄城时,陈英雄站在化工厂反应釜顶端。327具浮尸在脚下摆出北斗七星阵,每具尸体的右手食指都指向他的警靴。林国栋的解剖刀突然从云层坠落,刀柄试管里的血样与陈英雄的DNA完全匹配,墨迹鉴定显示签名竟是二十年前他父亲的字迹。

滕王阁的铜铃在飓风中突然齐鸣。陈英雄的警服第三颗纽扣崩飞,露出胸口的北斗七星疤痕——与林国栋腕部的针眼排列完全一致。江心岛方向飘来新折的纸船,船头插着三枚鎏金校徽,血写的“LYQ&CYH“在雨水中晕染成化工厂排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