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必须的,表达了他的决心。
可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
只要钱到位,啥玩意都干碎!
莫说一个驴脸张,就是他便宜二叔...
呃...先劝劝吧,实在劝不了,就给他发配宁古塔!
“二当家,您说这窑,怎么砸?”
“怎么砸,硬砸!”
严婷不愧人送诨号,女阎王!
说起话来,那叫一个硬气。
“我鹰嘴山这次来了50个兄弟,不信拿不下驴脸张。”
一听这话,隋东风明白了,这是要强攻啊。
“宝友,啊呸,二当家这可不兴啊!
我要是没记错,上次你们也是强攻的,损失了不少人,还没拿下那栋宅子。
经过上次的事,驴脸张肯定有防备。
贸然强攻,先不说损失,万一他有后手,后果不堪设想。
您要不要再想想其他办法。”
“此言有理,没想到你心眼还挺多。”严婷迈开大长腿,坐到炕桌的另一侧。
之后脱去裘皮大衣,仅穿一件贴身素面棉袄。
“咳咳!”真特娘的有容乃大,这是咋长的!
隋东风瞄了一眼,之后又瞄了眼。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女悍匪严婷看在眼里。
不知何时,炕桌上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说强攻不行,那你觉得该咋办?”
见过匕首修指甲吗,隋东风今天见识到了。
锋利的匕首,在女悍匪手中,上下翻飞,寒光夺目!
好好一个女人,不要没事就动刀动枪的,当心嫁不出去。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吐槽。
隋东风很清楚,这是土匪惯用手段。
一边求着你,一边威胁你。
不过,这招对现在的他,真没多大作用。
俗话说的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反正严婷也不会杀他,凭什么不讲点条件。
“既然二当家不耻...有此一问,隋某自当坦诚相告,肺腑之言皆为你我之情谊,绝无半点....”
“通!”
锋利的匕首扎进了桌面,足有四五寸深。
严婷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可右手上的青筋显露无疑。
见此,隋东风满脸堆笑,连忙说起正事。
“下午我去约驴脸张,地方就选在香绣楼。
自从出了上一档子事,他晚上从不出门。
想约他只能下午,但有一点先说好,我不保证一定能约出来。
如果约不出来,晚上我会带着你的人,找个借口去他家,把你的人带进去。
不过,我最多只能带两个人进去,再多了肯定不行,会引起怀疑的。”
“噌!”
微不可闻的声响过后,隋东风只觉眼前一晃,炕桌上的匕首不见了!
此刻,严婷笑颜如花,语气颇善。
“好,就按你说的办,这件事办好了,你以前干的那些糟心烂肺的事,就此翻篇。
只要你日后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我保你平安无事。
另外,你要是真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杨记杂货铺】找扬掌柜。
那是我的人。”
此话一出,隋东风心安了,这第一道难关算是过了。
双方最起码有了基础信任。
他的分析确实没错。
如果他不主动提出应对方案,严婷是绝对不可能相信他,虽说不会杀他,但绝对不会放话保他。
真当土匪是傻子呢?
人家来之前,早就查好了隋东风底细,知道他和驴脸张有交集。
如果是他出面约见,驴脸张看在他二叔的面子上,也必须要去。
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和大体的行动计划,严婷打算出门去准备。
哪知她刚起身,就被隋东风给叫住了。
只见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揉搓。
满脸尴尬的看着严婷。
“那个..那个,严二当家的,您知道的,香绣楼乃是松北数一数二的消金窟。
我这点薪水,那个啥,恐怕连门都进不去。”
“明白!”严婷从裘皮大衣内衬,掏出一封大洋。
“30大洋够不够?”
“咳咳,那个可能,不太够!”隋东风讪讪说道。
“啥玩意?30个大洋还不够,咋地,香秀楼里吃的是山珍海味?
还是你们那些姘头,出自皇宫大院?”
“哎呀,二当家门清啊!咋地,您也好这口?”
“我跟您说,香绣楼里新来了个头牌,叫小凤香的,那身段、那脸蛋、那魅劲.....”
“啪!”
“哎呀,我艹!”
严婷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脖颈。
“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咋新来个头牌记得这么清?”
眼见谎话要穿帮,隋东风赶紧找补。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我二叔非带着我去的。您知道的,我这人最重孝道。
我们家就剩我和二叔两个老光棍了,长辈相邀,我这做晚辈的哪敢不去!”
他的话,严婷是一点都不信。
可这事还的办,窑还的砸。
无奈之下,她又拿出一封大洋。
“不太够。”
“你不要太过分!”
“真不够,我和您说...”
眼见他又要开始胡咧咧,严婷咬着银牙,强压怒火。
伸手入怀,从伟岸之处,掏出五张金叶子,扔给了隋东风。
之后,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走。
握着还有体温的金叶子,他嘿嘿一笑。
小样的跟我玩,老子后脖筋是白打的?
管你砸窑成不成,老子先挣50大洋,外加五张金叶子再说。
收好了大洋和金叶子,隋东风一步三晃走出了房间。
日,这特娘的是哪?
走了好一阵,才走出七拐八扭的巷子。
找了一个近似前世黄包车的交通工具,回到了临江埠区警察署。
刚进警署大院,就被告知,隋署长也就是他便宜二叔,要见他。
依旧是一步三晃,不徐不疾来到二楼,署长办公室。
门也不敲,直接推门就进。
正巧赶上,他二叔和机要女秘书谈工作。
“呀!”女人的尖叫声,夹杂了隋署长怒骂之声。
“瘪犊子,你特娘的不会敲门啊,给老子滚出去!”
几分钟后,机要女秘书,红着脸扭着大腚,一脸幽怨的离开了署长办公室。
隋东风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
没等里面回话,推门而入。
抬眼便看见,一个身高也就1米7,满脸横肉的大光头,在办公桌后骂骂咧咧。
“妈了巴子的,你个瘪犊子玩意,没人了你倒是会敲门了。
早想啥了?你个兔崽子....这是咋了,被谁欺负了?”
话才说到一半,隋署长看到他黑色警服上,还有些许土渍和零星的稻草。
也顾不上再骂了,赶紧出言询问是怎么个情况。
看着便宜二叔隋应豪,那关切的模样,他这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感动。
土匪出身的隋应豪,对谁都不假辞色,唯独他例外。
“没事,今个摔了一跤而已,二叔找我啥事?”
打了哈哈,决口不提被绑票的事,不是不相信隋应豪,是有些事不能说。
毕竟他不清楚,便宜二叔是什么立场。
不过接下来,隋应豪一句话,便让他在心里认下了这个便宜二叔。
“一会你去把驴脸张约到香绣楼。”
听此言,隋东风心中咯噔一下。
不会这么巧吧。
“二叔,你要干啥?”
隋应豪抹了一把大光头,伸手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
“干啥,老子要干死他!”
“狗日的驴脸张,勾结东洋铁道商社,走私铁矿,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