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满口杂鱼的中二少女

札幌远郊。

一辆古旧的老式大劳缓缓停靠在一处西式庄园门前。

不过和一般场景里会有黑衣人小跑着开门不同，卫宫和凛子自己推开厚重的车门走了下来。

汽车加速驶离，仿佛像是赶着去做清洁一般留下了立在原地的二人。

卫宫英高感叹着眼前这童话世界里才能出现的豪华庄园，凛子则是缓缓的叹出一口气。

无论她多么抗拒，她还是来了。

好在两位黑衣人算是恪守职责，凛子还未沦落到亲手开门。

哒哒——哒哒——

凛子今天穿的和当日在列车上一般，唯一的区别在于玲珑的脚上重新换成了高跟鞋。可即便如此，与周围那些身着某个世纪常见的女仆、男仆装相比，总是差了几分味道。

那些那男女仆人见到二人最多是略微俯身，然后让开一点道路，全然没有往日恭敬问好的意图。

跟随凛子不知走了多久，二人终于来到一处气势恢宏的城堡前，虽然这建筑修建了不足百年，外表也常常维护，但哥特式的风格还是赋予了其时间的韵味。

就在二人踏上那长长的台阶时，一个有些突兀的女性声音便从上面传来。

“哎呦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个觉醒成废物的杂鱼姐姐回来了吗？嘻嘻嘻，别来无恙啊，我的杂·鱼·姐·姐，妹妹可是想死你了呢，哈哈，当然是开玩笑的啦。”

“哎呀呀，杂鱼姐姐怎么还带了条流浪的小狗狗回来啊？之前你的傲气去哪里了哦，这穷酸的味道都飘过来了呢。”

卫宫英高能够听到凛子那狠狠攥拳的声音，想来这家伙便是凛子口中的妹妹了，卫宫英高不得不承认凛子姐妹嘴巴都很厉害，但却是两种不同的厉害方式。

终于，二人登顶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不高的初中少女。她和凛子一样粉发红眸，可却是头戴着一顶华丽的紫色小礼帽、右眼覆盖着一个海盗式黑眼罩、身着一身异常夸张的西式宫廷礼服，可漏出的小脚却没有规规矩矩的穿上袜子。

似乎是察觉到卫宫英高在打量自己，这女生竟然坏笑着露出了小虎牙，故意向后退去，一点点往上提着裙摆，观察着卫宫英高的反应。

卫宫英高说到底是不会对这种小鬼头有什么反应的，只是这女生做作的样子让他总感觉有些好笑，令他不得不移开视线。

“唉呀——原来小狗狗也会害羞的嘛，你不会就这点水平吧，不过也是，能和杂鱼姐姐一起回来的，想来也是个没用的小狗狗呢，嘻嘻嘻。”

“瑞子！够了！”

卫宫英高能够能够清晰听到骨头嘎嘎作响的声音，他已经预感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你的教养去哪里了？你这些年都学了点啥？给我好好道歉，瑞子！”

见到凛子那魔神降世般的神情，瑞子吓得不由自主向后退去，甚至三人相隔了几米距离，卫宫英高都能听到瑞子口中那口水吞咽声。

“不，我就不，杂鱼，杂鱼，大杂鱼，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再欺负我了！”

可凛子却是一点都不惯着她，直接冲了上去，不等身后那几个黑衣人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瑞子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

“姐姐我是弱了，可不代表你这个小鬼变强了。”

卫宫英高见到凛子那攥紧的手变成了巴掌，瞬间甩到了空中。

“啊，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乱讲的，我不该乱讲的……”

瑞子害怕的将头偏到了一侧，惊恐地打量着那停在空中的手掌，由于她被凛子一手提到了空中，两只小脚丫无助的乱踢着。

“还有呢？”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说哥哥是，是……”

可凛子的巴掌还悬在半空，甚至直直抽了下来。

见状瑞子害怕的缩成一团，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已经是放弃了挣扎。

可凛子那巴掌并没有真正狠狠地扇到她那张小脸上，这种小鬼，吓吓就已经足够了。

她反而是捏住着了那只眼罩。

“别，别，这眼罩封印着可怕的力量，你撕掉了，世界会毁灭掉的，别……”

凛子犹豫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可还是直接撕掉了。

“啊——”

世界肯定是没有毁灭掉的，少女在尖叫后害怕的捂住了半边脸。

“怎么，又有人欺负你了？”

凛子俯下身来，摘下了少女的帽子，刚刚那凶神恶煞的气息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温柔抚摸起少女的头发来。

“才，才没有呢……”

“让姐姐看看嘛……”

凛子缓缓移动着少女那想挣扎的手腕。

“不要，不要嘛，这里有外人，那个大哥哥会笑我的……”

“不会的哦，他很温柔的。”

“不要嘛……”

少女一点都不情愿，可还是根本掰不过凛子，一瞬间，一个蓝色的眼眸露了出来。

仿佛是察觉到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瑞子慌忙低下了头。

卫宫英高以为这就是个经典戴眼罩的中二少女，原来只是想遮掩自己的异色双瞳而已。

“很漂亮哦，小妹妹，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了。”

他蹲到了地上，仰视起这个满口杂鱼的少女来。

这少女虽然表面上骄傲的像一只鸵鸟，但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头，甚至和凛子相比，连骄傲都像是装出来的。

初高中时代就是这样，金钱解决不了很多问题，学生们总是会抱团起来欺负显眼的“异类”。

卫宫英高能想到在这异瞳少女身上发生过什么，尤其这家伙又是袁坂财团家的千金，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很难让她在学校里找到合适的圈子和朋友。

他感觉自己应该塞给少女一根棒棒糖，可兜里却是空空如也。

“真的吗？”

“当然了。”

“哼，杂鱼大哥哥还……”

不等瑞子说完，凛子就狠狠地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疼的这少女差点当场哭出来。

“啊啊啊，你，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要告诉奶奶，告诉奶奶！坏姐姐，坏姐姐，合起伙来欺负我！”

可不等少女撒娇完，一个年迈但温柔有力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凛子，瑞子，都进来吧，成天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你们都出去吧。”

不多时，只见里面众多的男仆、女仆和黑衣保镖们都缓缓走了出来，规规矩矩的走下楼梯，站在了两侧。

“你也和凛子一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