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三载重逢 故人变化
- 家族修仙:从药师到长生救苦天尊
- 楼船夜渡
- 2037字
- 2025-04-04 00:05:27
甲板上围观的修士闻言,三三两两散去自不待言,而先前那位蓝发女修悄然伫立之处,也已然空无一人。
此人来去匆匆,全程除了得她提醒的魏如松,竟是未被任何人所发觉,即便是那位身为二阶药师、练气九层修士的周恭俭,亦是如此。
“周清樱徒有技法而无琴心,也不知那份荐书是哪位师姐所予。”
飞舟上最核心的一间静谧舱室内,她指尖轻抚腰间玉箫,眸中月华流转:
“倒是这个陆氏的小药师颇有意思,若是年长一些,倒正合适引荐给云师姐诊治其子的伤情……”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那封传讯,‘云师姐’那位长辈在信中言及,那孩子自修行后天灵体之法后,修为随稍有进益,但先天不足之症的发作愈发频繁,连特意寻来的几位成名药师都束手无策。
“这孩子倒也是个苦命之人,明明父慈母爱,却连见亲生父母一面都难……”
……
灵舟另一端,周恭俭正在甲子舱室内不断徘徊,手中绿竹杖不时在船板上轻点,让一旁的周清樱也颇为烦躁。
“爷爷,那个陆氏的小子当真值得你这般在意?”
周恭俭闻言,手中绿竹杖重重一顿,舱室内顿时响起一声闷响。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神色,半晌才缓缓开口说起另一件事:
“清樱,你可知道,咱们家一门四筑基的格局气象是何时才形成的吗?”
周清樱闻言一怔,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断弦:
“不是因为爷爷您这一代出了您这位二阶药师和四叔爷这位二阶丹师吗,而后咱们家各位叔伯的道途便通畅了不少……”
“丫头还记得便好。”老者声音嘶哑,言语中透出一股难明的遗憾之感觉:
“可无论是爷爷我,还是你四叔爷,技艺之道虽然还算圆满,修行资质却是一般,六十岁时连筑基的门槛都没摸到,如今更是垂垂老矣,是庇护不了家族多少年的……”
“其实你父亲近些年与周围家族结怨的做法,我和你四叔爷都不甚认可,可我们俩垂垂老矣,是拦不住族中这些年轻人的,这也是我为何一定要耗尽人情将你送入玄音门的缘故。”
“一来是盼着你于宗门有所成,未来能有一日转而庇佑家族;这二来嘛……其实也是为你寻一方安稳天地,若是事有不谐也不至于落得什么凄惨下场。”
“爷爷,您是在怪我今日挑衅那位曹氏的……”周清樱脸色悄然一变,似乎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意味。
“这确实是其一,但区区一个练气五层的曹氏子,又没有取他性命,惹了便惹了罢……”
周恭俭看着这位向来受自己宠爱的孙女,肃然言道: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还是将那份内门荐书拿出来逞强斗狠,此前魏如松对我态度大变,依我看便有此事的一二分缘故了。”
“既然想入宗门,便不能再像家中那般肆意妄为了……”
周恭俭一通言语说完,周清樱面上已然浮现出泫泫欲泣之色,‘似乎’是颇有诚心悔过之感。
“哎,罢了罢了,好在爷爷我这趟是应邀出门为人诊治,若是一切顺遂,应当还能为你再留下一份大大的人情,只是以后在宗门中,千万莫要学你父亲那般好勇斗狠的模样了……”
……
玄音宗的灵舟遁速极快,不过短短七八日后,就跨越了阳夏郡与濮阳郡之间的重重山川河流,悄然在紫偃山坊市外面的碧波河上降落。
这条碧波河,正是当年陆清泉在秘境中毒之后,被狄七,或者说是齐狄带回坊市时所走的那条水道。
只不过,当日乘坐的是乌篷小舸,如今乘坐的却是灵舟飞船罢了。
飞舟甫一降落,曹氏兄妹三人便先来辞行,他们此行还有任务在身,却是不便久留。
分别时刻,三人面上皆是感激之色,尤其是恢复了些许元气的曹衡景,拉着陆清泉的手邀他日后定要往东港一行,好让他以全东道之情谊。
而待这三人离去后,陆清泉也是在此处遇到了前来迎接的昔日旧友。
“泉哥儿,数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张云彬张雨鸣二兄弟俨然是预先已得知消息,早早就等候在飞舟降落之所了。
“此前听清洲说你要来,陆前辈老早就于醉仙楼定下了雅间,只是他却不甚凑巧,昨日接了宗门的紧急任务便又赶赴秘境了……”
和往昔相同,这兄弟二人皆在的时候,先开口说话的都是兄长张云彬。
而与往昔不同的是,此兄弟二人眉宇间皆少了几分忙碌奔波后的风霜之态,瞧来跟着十九叔陆宸鸿打理俗务的日子过得甚是不错。
只不过,兄弟两人的修为跟往昔比没有任何变化,兄长仍是练气四层,弟弟也依旧在练气三层徘徊,看来是做了另一种取舍。
“十九叔这做派倒是三年如一日,当年我临行前便是赠了醉仙楼的“杏花酿”送行,如今接风又在彼处,只是迎来送去,我这个晚辈酒喝了不少,他的人影倒是一次都没见着……”
陆清泉笑着摇了摇头,在两位旧交面前也是难得开怀。
两个时辰后,得到消息的陆清洲亦然匆匆而至,举手投足之间与当年比已然少了几分青涩,但一颦一笑间还是当年那般娇憨的神色。
四人齐聚在陆宸鸿订好的醉仙楼雅间之内,纷纷谈起三年间的过往。
“倒是没想到,十二兄你在青蘅庐进境这般神速。”头戴银杏叶发簪的陆清洲谈起此事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当年我虽然笃定你药师之道定然顺遂,但若不是我兄长写信告知,我都不敢相信十二兄这药道造诣区区三年便已然远远把我抛在后面了……”
“若说变化,清洲你才是真叫人刮目相看。”
张雨鸣执起手中酒盏,将其中杏色琼浆一饮而尽,而后摇头轻叹,似是有些惋惜:
“当年咱们俩都在练气三层徘徊,没想到几年过去,你连练气四层都快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