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鼻子

“不要慌!”小石头叫着。

“赶紧把土箕里的鱼提起来!”

于是小石头就把土箕连着里面的小鱼一起提了起来,迅速放到田埂上。只见那几条鱼一直在挣扎,还跳的蛮高。

小石头指着土箕说:“鱼快跳出来啰!快搬离沟边!”

“我来吧!”小花两手搬起土箕,顺着田埂往前走。

“扑突”一声,小花脚一滑,手上的土箕落了地,那小鱼甩到了沟边,大多数的小鱼又滑下了沟。

小花看见还有一条小鱼在脚边挣扎,她立刻蹲下身,两手一扑,抓住了!

可是那鱼滑得很,一只手没抓好,就从她手上滑出去了,落到沟边。

小花想抓住它,可是来不及了!小鱼摆动着尾巴,一下子滑进沟中。

这时,他们垒的水坝已经垮了,沟水就像洪水,滑下沟的几条鱼汇入洪水一下就不见了!

鱼跑了!大家慌慌张张地、又摸又追。可是竟然一条也没抓着!

“大笨蛋!捣蛋鬼!”小石头大骂小花,大家也跟着一齐骂起她来。

小花被骂的直想哭。可是鱼跑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再怪小花,能有什么用?大家只不过忍不住没地方出气而已。看着小花都被大家骂哭了。

没过多久,孩子们只好鸣金收兵,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离开了田沟,慢悠悠往村里走。

村头有个水井,那是以前常用的吃水井,后来村里安装了自来水,它就几乎没用了。

当孩子们路过井边时,小豆豆突然大叫一声“有鱼!有大鱼!”

“大家聚拢一看,果然发现一条鲜艳的鱼在井中悠游。小花因为年纪小、身高不足,被人群挡住看不到,于是努力向前挤。小豆豆稍微侧身让开,小花就冲上前去,却不慎跌入井中。

‘小花掉进井里了!’孩子们惊呼着奔跑。

水瞬间没过她的头顶,她喝了几口水。慌乱中,她的手碰触到某个物体,便本能地抓住了它。

那是一个井壁上突出的黑色光滑木桩,她用力拉扯,身体随之浮起,黑色的头发逐渐露出水面。

‘咕噜’,小花咳出水来。

听到动静的邻家孩子大鼻迅速赶来,抛下打水的绳索。小花竭力抓住绳索,但力气不足,手不断滑落。大鼻喊道:‘小花,放开!’,随即收回绳索,快速打了个大结再次放下。结套过小花头部,慢慢滑至她的腰部,大鼻用力一提。

‘哎哟!’绳子勒到小花腰部,她感到疼痛。

‘把绳子再往下一点!’大鼻边放松绳子边低头对小花喊。小花右手紧握木桩,左手推动腰间的绳结,直到移到合适的位置。大鼻见状,立即用力拉起绳索。周围的伙伴们也纷纷加入救援。

尽管大家合力,却还是难以拉动。

小花反应敏捷,她紧抓绳索,用脚抵住湿滑的石头。一次蹬踏,一次滑落!大鼻在井口,双手微微颤抖,险些被绳索带下去。幸运的是,他稳住了身形。“

这时,小花的脚趾头很快地插进了井壁的缝隙里,也不知道脚疼不疼,只拼着力气将身子往上撑。

大鼻喊:“一、二、三,一、二、三……”

大家力往一处使,一下、两下、三下……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小花一步一步地拉了上来。

小花上来之后,大鼻说:“哇!你的手臂和肩膀都磨破了!”

“哇!这里!”小花指着小花的右脚叫起来。原来小花的第二趾也非常红。

小花全身湿漉漉地坐在地上,还喘着气,呆呆地望着大鼻,脸上象是在笑,又更像哭。

可以算是大鼻救了小花一条小命。

大鼻今年十岁了,学名郑斌,正上四年级呢。他身高一公尺半,圆方脸,眉浓,眼小,鼻子大而不匾,整体看,在班上还算得上是俊小子。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下身穿着一条蓝短裤,在屁股两边还打了对称的补丁。

郑斌连续两年都是班长。班主任之所以提名他当班长,除了他学习好,应该跟他爸是大队党支部书记有点关系。

快过年了,金花的母亲陈庆菊,又生病了。

自从庆菊生下金花后,按乡下人习惯,要做一个月的“月子”,就是要躺在床上一个月,不准下床,不能受风(就是不能被风吹到),而要关好门窗,更不能用电风扇。

热得受不了时,只能摇摇几下扇子,但还不能多扇,就是在炎热的夏天也是如此。所以,常常母亲和婴儿都闷热的使身上长了痱子。在月子里,也不能洗冷水。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很多刚生了孩子的妇女,由于体质弱,经不起风寒,生了月子病,甚至一辈子落下腰痛的病根。所以要在半封闭的房间里子月子。

实际上是,大部分的妇女平常没有营养,天生或后天的体质差所造成的。中国的农村妇女,多数是自己舍不得吃,而把有限的好东西(主要是肉类)都让给了需要干重体力活的男人吃。

但是为了有足够的奶水供婴儿吃,保证婴儿的良好成长,母体是要有好一点体质和状态,并且一日三餐都要吃鸡肉。

吃那鸡可有讲究:要选上好的小母鸡,全部用上最好的陈年老酒炖煮,而基本不直接用水煮,还要加上生姜等调料一同煮。

可是燕生没有这样的条件,没有办法让庆菊吃到那么多鸡,实际上庆菊在月子里,只多吃了十个鸡蛋和两斤猪肉,其他也是吃点干饭和咸菜及萝卜干而已。

而且庆菊很顾家,不到一个月就常常起床做家务。所以月子没做好,加上本来就营养不良,老生病了。

现在庆菊的头又莫名其妙地痛,找村里的赤脚医生看。这医生医术还不错,吃了他开的几贴药,才两天头就不疼了。

这天早晨,母亲看到正在扫地的金花,叫道:“小花!等下帮我去抓点药。”

她是叫金花去不太远的镇上的中药店抓药。金花还没吃早饭,母亲先叫她吃点再去,金花说“我先去抓药,回来再吃吧!”

于是,金花蹦蹦跳跳地去了,她很快就从药铺抓了药。

在回来的路上,金花东张西望,抬头看见路边的大柿子树上有个鸟窝!他想,窝里有蛋吧?最近妈妈没有什麽好吃的,我去掏几个鸟蛋给她补补吧!

于是,她把中药放在树头,像小猴似的,胸一挺、双手一伸,抱住树干。然后一躬背,双脚往上一收,双手又一伸,再往树干一抱。

腰一躬,身一伸,双脚往上一踏一踏,双手往上一抱一抱,身子连续往上蹭了几十下,轻巧地爬上了树,眼看就要靠近那鸟窝了。

“啊!”金花突然右脚踩空,跌了下去。

这似乎是:

骑在竹鞭当骏马,

嘴巴鼓起模青蛙。

沙堆上面翻跟斗,

煤库旁边爬来爬去。

棍棒瞎挥装剑客,

弹弓误射差点中。

天生一付顽童性,

不惧妖魔不畏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