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逼迫
- 大宋宰执:从挽救范仲淹开始
- 我不懂网文
- 2030字
- 2025-06-04 00:26:31
在赵祯批准翰林医官院重修太平圣惠方后,王惟一与姜塬就召集多位资格深、经验丰富的老御医参与。
医官院某间屋子里,姜塬与老前辈们梳理太平圣惠方,翻书的声响不绝于耳。
打下手的医官,时不时的走去书架,翻看珍藏的医书,互相验证。
时下别看他是一个从八品的都水监主簿,主要差事依旧是翰林医官副使,负责大宋全国医药政令。
重修太平圣惠方的初步阶段,剔除不合时宜、又或是药效重复的方子。
中间融入可靠、新创的方子。
最后改善原先错误的细节,比如错字、药量不对的细枝末节。
说是容易,真办起来,要查阅前代的各种医书典籍,反复对照,非常的耗时耗力。
正当姜塬埋头苦干之时,谭睿来告诉他,晏殊已经入京,请人过府诊治。
“固之你去医治晏大相公,这里的事交给老夫去办。”王惟一爽快的放人。
姜塬对着这些老前辈作揖,马上出宫去晏府了。
晏殊已是重臣元老,他在东京城的府邸别看表面不显,用料却是顶尖级别,占地面积巨大,回廊亭子众多,一步一个景,步步皆不同。
“固之兄。”晏几道瞧见人来,主动迎接,然后往后院带去。
姜塬笑着,“叔原,别来无恙。”
“我好着呢,就等你医治我爹爹了。”晏几道满怀期待的说道。
两人走到后院的房间,由晏几道敲过门,征得主人同意,方才顺利进去。
“爹,固之兄来了。”晏几道介绍着。
姜塬凝了凝瞳孔,快速打量前方的老者,脸庞肌肤褶皱,面色憔悴,体型明显的消瘦,暮气沉沉。
晏殊处世再圆滑,当年也支持过庆历新政,一转眼,人已老…
“姜塬拜见晏大相公。”
“咳咳,丰神韵朗、举止沉稳,不像是会殴打王拱辰的人。”
晏殊也在试着看透少年,轻声道。
八品官殴打三品官员,他听到之时,也是开怀大笑。
姜塬笑了笑,“王承旨出言不逊,意在我恩师,打他三拳算是轻了。”
“范仲淹收你当学生,是他赚了,有没有兴趣转入老夫门下?余生之年鼎力助你官途通畅。”
晏殊不单单是惜才,更是为了他的小儿子着想,晏几道考不中进士,性子又不合适做官,百年之后甚是担心他的未来。
如果有可靠之人照拂一二,许是放心多了。
姜塬直言拒绝,“晏大相公,晚辈恕难从命。”
“有几分志气,来吧,看看老夫还能活多久?”晏殊也是人,自然怕死。
有机会多苟且偷生几年,他绝不错过了。
姜塬靠近去,熟练的搭脉,神色沉静,全神贯注。
片刻,说道,“晏大相公是肝肾阴虚、气息痰瘀、虚阳浮动。”
然后又询问头晕不晕,夜晚入寝可安稳,肢体有什么不适,最后观看舌苔。
得到答案是起身有晕感、手指偶有麻木,夜间多梦睡醒。
姜塬思路是给晏殊滋肾平肝,益气化痰,活血通络,防微杜渐。
主刺百会、风池等穴位,配合外关、八邪、神门、三阴交、丰隆、中脘的穴位调理晏殊身子。
等病症愈合,全身气爽,再刺关元补充元气,巩固健康。
一通扎下来,姜塬询问,“晏大相公感觉如何?”
“别的不说,老夫感觉脑海传来一股清爽,好似卸掉千斤重担一样,手指的麻木有消退迹象。”晏殊惊奇又欢喜的说道。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虽然心中早有预想,可是亲身体验过后,还是被震惊到了。
嫉妒范仲淹,收了那么一个宝贝学生。
官家如此恩宠姜塬,瞬间明白他的心情了。
这样的神医不笼络,等着被别人撬走?
姜塬对于患者的表情见怪不怪,“晚辈每日登门给晏大相公施针一次,另外饮食需要清淡,禁酒,少思虑,晚间早入寝。”
“能得姜医官妙手医治,老夫什么都答应。”晏殊一口应承下来,追问,“要不要老夫上书跟官家言明,调范仲淹回京。”
时下少年啥都不缺,想要还上人情,只能从范仲淹入手了。
“晏相公愿意帮忙,晚辈感激不尽,只是官家暂无革新之志,所以不想白白浪费了机会。”姜塬心想人情耗掉,效果不行,哭死他了。
晏殊“年轻,官家的性子没人逼迫一下,圣心绝不会动半分,等时机成熟又到何年何月?”
赵祯耳根子软,肯定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性格本是如此,会钳制相权是真,同样没果决力也是真。
晏殊教导过年幼的赵祯,陪在他身边几十年,非常了解官家性子。
姜塬得到提点,内心明白过来,久等下去,他也摸不准日后的脉络,“那还请晏相公上奏状试一试了。”
“我们都是老骨头,往后没多少机会了。”晏殊何曾不想革新大宋弊端?
或者说,宋仁宗一朝,无论是奸臣、忠臣都有过为大宋变好的心思。
反正官家已经有多位嫔妃怀孕,你就不想想给皇嗣留下一个安稳的江山?
给晏殊诊治结束,晏几道一路相送他出府。
“固之兄,今后你就是我大哥,受小弟一拜。”晏几道郑重的躬身。
姜塬双手扶人起来,“礼重了,既然是兄弟,更不能太客气。”
“那是小弟的不对了。”晏几道尴尬一笑。
姜塬与晏几道一同行走,“叔原有空多读读书,准备参加下一次贡举,试着考中进士身份,光靠父辈恩荫,你是走不了多远。”
人走茶凉,晏殊一死,往日的好友、学生,谁会提携你呢?
“爹爹也经常嘱咐我考取功名,他的话可以不听,固之兄的话小弟不敢不听。”晏几道不畏惧老父亲,反而信服姜塬。
全是晏殊宠溺过头了。
姜塬无奈一笑,“你这话让晏相公听到,非要把屁股打到开花,再说读书考取功名不是为他人,而是为你自己。”
“听君一席话,叔原受教,回去就刻苦读书,试着争取一下吧。”晏几道觉得有理,郑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