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活活打死

强烈的剧痛席卷了叶蓝鸢的全身,她伸出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断一节骨头本小姐赏他十两银子,打断两节赏五十两”

朦胧中一道让叶蓝鸢极其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只觉得打在自己身上的棍棒越来越快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骨头折断刺破皮肉发出“噗呲——”的声音,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叶蓝鸢顾不得浑身剧痛,她努力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模糊,热血蒙住了她的眼睛。

“呦~怎么还活着,贱人的命就是硬,都打成这样了还能活,使劲啊”

“啊——疼,好疼,你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

“大姐姐,我是你最好的妹妹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叶婉儿抢过一旁下人手中的棍棒狠狠打下去,叶蓝鸢全身的最后一处骨头也被打断。

她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正在快速流失,眼皮也越来越沉。

“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

叶婉儿愤怒的一脚踏在叶蓝鸢已经支离破散的身躯上。

“你好意思问为什么,我才是尚书府的嫡出大小姐,你既去了庄子,为什么还要回来抢我的位置,我的夫婿,你该死和你那短命的娘一样该死!”

叶婉儿发狂般朝叶蓝鸢吼道。

“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彻底消失了”

说完叶婉儿便让人往叶蓝鸢身上埋土,浑身的剧痛和窒息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不甘,我好恨,我从来没有想过抢任何人的东西,我只想安稳的度过这一生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叶蓝鸢带着满腔恨意,意识却在慢慢消散。

叶婉儿,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受万蚁噬心之痛,家破人亡!

“啊——”

叶蓝鸢大叫一声从床榻上坐起来,一身的冷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刚睡醒她还处在一种朦胧状态。

“叶蓝鸢你要死啊,鬼叫什么?这都几点了还不起,真当自己还是尚书府的嫡出大小姐啊?”

一个老妇人拿着鸡毛掸子就打向叶蓝鸢的后背,后背传来的刺痛感让她的意识瞬间清醒。

她捂着后背双眼迷茫的看向责打自己的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到老妇人的脸吓得又是大叫一声。

“神经病,小贱蹄子你见鬼啦?赶紧收拾起床”

老妇人将鸡毛掸子扔在叶蓝鸢的床上,等老妇人彻底走远她才回过神来。

梦中浑身经脉寸断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发抖,她不确定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身体里弥漫的恨意让她心跳加快,忍不住发泄出来。

叶蓝鸢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疼,还是疼的,现在不是再做梦,莫不是老天爷看自己这么可怜提前预警了吧。

来不及思索,叶蓝鸢赶紧将衣裳套在自己的身上,她们在庄子里穿的都是这样的粗布衣裳,只有主子才能穿稍微好一些的衣裙。

院子里刚才的老妇人正是庄子里的管事王妈妈,此刻她正在训斥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丫鬟,时不时还那竹条狠狠打向小丫鬟的胳膊。

小丫鬟的胳膊上已经是青一条,红一条,旧伤加新伤。

“住手!”

王妈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说话,她回头想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小丫鬟敢打断自己,这才发现居然是一向懦弱不堪的叶蓝鸢。

“叶蓝鸢你出来做什么?莫不是也想和这个贱人一样挨打?”

小丫鬟一个劲的给叶蓝鸢使眼色,示意她别管自己,可是叶蓝鸢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打她?”

“姑奶奶打人还需要向你解释为什么吗?少管闲事赶紧滚开”

王妈妈没有理会叶蓝鸢,她高举起竹条就要重重打下去,突然手上的竹条不受控制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打不下去。

叶蓝鸢死死抓着竹条不放,和王妈妈在手劲上也不分上下。

“来人啊,还不赶紧来人把这个小贱蹄子拉开”

奈何王妈妈手下人多,很快两个嬷嬷就拉开了叶蓝鸢。

“好啊,你这个小贱人,你已经不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了,在我这里一视同仁你只是个下等的奴才,比狗都没用,你不是喜欢逞能吗?摁住她别让她乱动”

“王妈妈你不能打我,我敢说今日尚书府就会来人接我回去,你这鞭子落在我身上我看你怎么给尚书府解释”

“哎呦~我还真信了你的鬼话,你来我这都十二年了,每年你都这么说,可是来了吗?你就认命吧”

认命?我从来不认命,按照梦里的指引尚书府今日就是会派人来接我回去,老天爷,如果这个梦是真的希望你能保佑我顺利回到尚书府,这一辈子我一定好好活。

眼看王妈妈那带着风声的竹条就要落到自己身上,叶蓝鸢闭上了眼睛,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王妈妈,尚书府来人啦——”

一个嬷嬷慌慌张张的闯进来,王妈妈吓得手中的竹条一掉就赶忙迎了出去。

叶蓝鸢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没想到自己做的梦居然是真的!尚书府真的在今天来人了。

正当叶蓝鸢发呆时,王妈妈又重新回来。

“你带她赶紧去沐浴更衣,把身上的伤都遮一遮,别让人看出来”

王妈妈指了指刚才还被自己打骂的小丫鬟,小丫鬟一愣赶紧将地上的叶蓝鸢扶了起来。

“小姐,奴婢带您去更衣”

小丫鬟熟练的将叶蓝鸢领进房间脱了衣服,尽管她知道叶蓝鸢身上有伤痕,可是没想到这些伤痕居然这么触目惊心。

新伤加旧伤让叶蓝鸢背后的伤口看起来异常吓人,小丫鬟心疼的抚上叶蓝鸢那狰狞的伤口。

“大小姐,疼吗?”

叶蓝鸢一愣,疼吗?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显而易见,在她没有重活一世之前,这种疼是她觉得最疼的。

“当时疼,现在已经不疼了,我叫叶蓝鸢,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