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之谜 血色真相
- 侯爷囚情:妾室泣血绝恋
- 作家陈栖鹤
- 1444字
- 2025-06-21 11:13:33
暴雨冲刷着青石板的第七日,苏念棠在绣庄夹层的檀木匣里翻出了那半块玉佩。羊脂玉温润依旧,边缘却带着锋利的断裂痕迹,暗纹雕刻的缠枝莲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她的指尖微微发颤——三日前在沈昭宁书房整理旧物时,曾瞥见匣底躺着块相似的残片。
更夫敲过三更,苏念棠翻墙潜入侯府。夜露打湿裙摆,她贴着墙角摸到书房后窗,窗棂未锁,似是在等谁。月光透过雕花窗格洒在檀木书案上,沈昭宁常翻看的密匣赫然在目。当两块玉佩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一道惊雷炸响,照亮玉佩内侧细小的刻字:「永和三年,沈氏赠爱女。」
「谁?」门外传来沈昭宁冰冷的声音。苏念棠转身时,正撞见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玄色衣袍上还沾着夜露。两人目光同时落在玉佩上,沈昭宁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毒蛇咬中要害。
「原来我竟是沈府的女儿?」苏念棠的声音带着自嘲,「那个被你从人牙子手中救下的孤女,本该是你沈家的小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继母总说她生母是病死的,可此刻想来,生母临终前攥着的碎玉、枕边未写完的血书,分明都在诉说着另一个真相。
沈昭宁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架上的青瓷瓶。碎片飞溅间,他盯着玉佩上的刻字,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书房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府的暗卫破窗而入,为首之人手中淬毒的匕首直指苏念棠咽喉。
「护住玉佩!」沈昭宁挥剑挡在她身前,剑锋与匕首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混战中,苏念棠被暗卫踹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门槛上,恍惚间听见领头人冷笑:「当年没能斩草除根,今日看你往哪逃!」
待她再次醒来时,已身在城郊破庙。沈昭宁正在为她包扎手臂的伤口,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为什么不告诉我?」苏念棠猛地抽回手,牵动伤口渗出鲜血,「我生母是不是沈府的侍妾?是不是被林婉仪的母亲害死的?」
沈昭宁的手骤然收紧,绷带勒得她生疼。「不可能。」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沈家世代忠良,怎会做出这种事?」窗外又下起雨,雨打芭蕉的声音混着他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压抑。
苏念棠抓起玉佩砸向他,玉撞击在他胸口发出闷响:「你不敢面对,是因为你早就猜到了吧?」她想起这些日子在绣庄遭遇的暗杀、匿名信上熟悉的笔迹,还有林婉仪看她时那带着恨意的眼神,「林府怕我查出真相,所以要置我于死地。而你......」
「够了!」沈昭宁突然咆哮,打翻了案上的油灯。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即便真有此事,也是上一辈的恩怨!你跟着我,我能护你周全!」
「护我?」苏念棠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门扉,雨水灌进来打湿她的裙摆,「你连真相都不敢面对,谈何保护?」她转身冲进雨幕,身后传来沈昭宁的呼喊,却被雷声彻底淹没。
雨越下越大,苏念棠在雨中狂奔,发间的锈银簪不知何时遗落。她想起幼时在沈府外玩耍,曾见过一个妇人被家丁拖进马车,那妇人挣扎时掉落的香囊,与继母梳妆匣里的一模一样。原来命运早在多年前就埋下伏笔,而她与沈昭宁之间,隔着的何止是替身与猜忌。
林府密室中,林婉仪把玩着染血的簪子,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她面前的密信上,兄长的字迹力透纸背:「沈昭宁已生间隙,可趁机行事。」窗外闪电照亮她的面容,与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她母亲将毒药灌进苏念棠生母口中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沈昭宁在雨中寻了整夜,最终在绣庄门口找到了昏迷的苏念棠。她怀中还死死抱着那半块玉佩,脸上的雨水混着泪水,将妆容冲得支离破碎。他将她抱进屋内,望着床榻上苍白的面容,终于伸手打开了书房最深处的暗格——那里躺着本布满灰尘的族谱,某一页上「沈氏女,早夭」的记载旁,还留着几滴干涸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