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关于我在黑洞当清洁工顺便点亮“人形灯泡”这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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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锋猫着腰，像个经验老道的拾荒者（虽然动作略显笨拙），在粘滑崎岖的混沌裂隙中艰难跋涉。他左手紧紧攥着那把胃口似乎越来越好的“破木剑”，右手则忙不迭地将地上散发着微弱紫黑色幽光的“源点”碎片往怀里划拉。

“一块……两块……哟，这块个头大！”他眼睛发亮，用剑尖小心翼翼地将一块足有拳头大小的紫黑水晶从一滩可疑的粘液里撬出来，嫌弃地在旁边相对干净的岩壁上蹭了蹭，“啧，这混沌界的卫生状况堪忧啊，随地乱丢‘垃圾’。”

每当木剑接触到新的碎片，剑柄处的紫金纹路就会像饿坏的小狗嗅到肉骨头一样，贪婪地亮起微光，将碎片中蕴含的混沌能量一丝丝抽走。墨无锋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但精纯的力量顺着剑柄流入体内，不仅驱散着“混沌重金属摇滚”带来的精神污染，连带着身体似乎都轻快了几分。而木剑本身，那遍布的裂纹似乎……愈合了那么一丝丝？剑身也隐隐透出一种温润的木质光泽，不再是之前那副随时要散架的凄惨模样。最明显的是剑柄处的紫金纹路，已经从最初的黯淡无光，变成了如同上好紫铜般温润亮泽的稳定状态。

“嘿，伙计，胃口不错嘛！”墨无锋拍了拍剑身，感觉像是在夸奖自家养的宠物猪，“多吃点，吃壮点！等出去了，咱俩联手，搬砖效率绝对杠杠的！双份火腿肠指日可待！”破木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剑柄处的紫金纹路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就在他美滋滋地将一块新发现的碎片塞进怀里（系统临时背包空间），感觉自己像个在垃圾堆里淘到金的幸运儿时，一股比软泥怪粘液恶臭十倍、带着强烈腥气和硫磺味的阴风，毫无征兆地从前方深邃的黑暗中吹来！

“呕……”墨无锋被熏得一个趔趄，差点把刚捡的“宝贝”吐出来。他立刻警觉地握紧木剑，紫金色的瞳孔死死盯向前方。

黑暗中，两点猩红如灯笼般的光芒骤然亮起！紧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整整三对！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仿佛无数骨骼摩擦挤压的“喀啦喀啦”声，一个庞大、扭曲、覆盖着暗紫色几丁质甲壳的轮廓，缓缓从黑暗中显现。

【混沌掘地蠕虫（精英·裂隙变种）】

等级：？？？（警告！极度危险！）

生命值：？？？（血条长得让人绝望）

特性：物理防御极高，酸性粘液喷射（范围腐蚀+减速），掘地潜行，感知敏锐。

备注：混沌裂隙中的中层掠食者，喜欢把猎物拖进地底慢慢享用。对“源点”能量有强烈嗜好。

这只蠕虫的体型比之前的软泥怪大了不止十倍！它那如同火车头般的狰狞口器开合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螺旋排列的利齿，粘稠的、冒着青烟的酸液不断滴落，在岩石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三对猩红的复眼死死锁定了墨无锋……或者说，锁定了他怀里那些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紫黑色碎片！

“噗——嗤！”

没有任何预兆，一道手臂粗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墨绿色酸液柱，如同高压水枪般朝着墨无锋激射而来！范围之大，速度之快，远超之前的软泥怪炮弹！

“卧槽！”墨无锋亡魂大冒，连滚带爬地向侧面扑倒！

“滋啦——！”酸液擦着他的后背飞过，狠狠浇在后面的岩壁上。坚硬的岩石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刺鼻的白烟伴随着恐怖的“滋滋”声升腾而起！

墨无锋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生命值肉眼可见地掉了一小截！他狼狈地爬起来，看着岩壁上那个还在冒烟的恐怖大洞，冷汗瞬间浸透了虚拟的衣襟。

“这玩意儿……不讲武德啊！”他欲哭无泪，“体型大就算了，还玩远程生化武器？！”他下意识地想跑，但三对猩红的复眼如同探照灯般将他牢牢锁定，那巨大的、覆盖着甲壳的身躯开始蠕动，显然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或者……直接冲过来把他碾成肉酱！

跑，跑不掉！打？拿头打？拿这把刚吃饱了“垃圾”的破木剑去砍那厚得能当城墙的甲壳？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那股冰冷的烛阴血脉之力，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强烈的求生意志和极度的危险，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起来！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仿佛掌控寒暑的本能冲动，不受控制地涌向他的双眼！

“嗡——！”

墨无锋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又像是被塞进了万载玄冰！剧烈的刺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下一瞬间，他那双本就深邃的紫金色瞳孔，骤然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炽烈紫金光华**！

【天赋·烛照（被动）触发！受极端情绪与混沌环境影响，产生未知异变！】

【状态：紫金瞳·灼魂凝视（临时）】

两道凝若实质、如同激光般的紫金光柱，猛地从他双眼中喷射而出！光芒所及之处，浓稠的黑暗如同遇到克星般瞬间退散！整个洞窟被映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的稀薄混沌能量流被光芒扫过，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仿佛被净化！

而那三道正准备喷射酸液或者冲锋的猩红复眼，被这突如其来的、蕴含着灼魂之力的强光**正面糊脸**！

“嘶昂——！！！”

混沌掘地蠕虫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混合了痛苦与极度恐慌的嘶鸣！它那三对引以为傲、能在黑暗中视物的复眼，此刻如同被强硫酸泼中！猩红的光芒瞬间黯淡、熄灭，只留下焦黑的痕迹和缕缕青烟！剧痛让它庞大的身躯疯狂地扭曲、翻滚，坚硬的甲壳撞击在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碎石簌簌落下！

“啊！我的眼睛！”墨无锋也惨叫一声，赶紧闭上了双眼。刚才那一下爆发，差点把他自己闪瞎！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直流（虚拟的）。“靠！这什么鬼天赋！敌我不分啊！”他感觉双眼火辣辣的疼，眼前一片紫金色的光斑乱闪，暂时失去了视觉。

但他能听到！能听到蠕虫那痛苦到极致的翻滚和嘶鸣！能听到岩石被撞碎的轰隆声！还有……系统提示？

【你对混沌掘地蠕虫（精英）造成了致盲效果（永久性）！】

【混沌掘地蠕虫陷入极度痛苦与狂暴状态！攻击模式紊乱！】

【警告！目标正在无差别攻击周围环境！裂隙结构稳定性下降！】

“致盲？永久性？！”墨无锋一边揉着发疼的眼睛，一边被这突如其来的战果惊呆了。他只是想瞪它一眼表示愤怒，结果直接把人（虫）家眼睛瞪瞎了？这烛阴后裔的“瞪眼杀”也太霸道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瞎了眼的蠕虫如同失控的泥头车在狭窄的洞窟里横冲直撞，随时可能把他碾成二维照片！

“好机会！”墨无锋强忍着视觉的模糊和光斑，凭借着之前对地形的记忆和耳朵的判断，连滚带爬地朝着远离蠕虫翻滚区域的方向跑去。他怀里紧紧抱着那些辛苦收集的“源点”碎片，手里死死攥着那把似乎也因刚才的爆发而微微发热的破木剑。

跑！拼命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直到身后那恐怖的嘶鸣和撞击声渐渐微弱下去，才敢停下来，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大口喘气。

视觉在慢慢恢复，眼前的紫金光斑逐渐消散。他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黑暗深处，那里依旧传来隐隐的震动和嘶鸣。

“呼……呼……这S级任务……真不是人干的……”他抹了把额头（虚拟的）不存在的冷汗，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门口跳了段踢踏舞。

就在这时，他感觉怀里的“源点”碎片变得滚烫起来！同时，手中的破木剑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贪婪的嗡鸣！剑柄处的紫金纹路光芒大放，甚至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墨无锋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收集的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紫黑色碎片，正如同受到磁石吸引的铁屑般，自动从怀里漂浮起来，朝着破木剑的剑身——尤其是剑格处那个原本镶嵌着什么（现在空着）的位置——汇聚而去！

碎片接触剑身的瞬间，便如同水滴融入海绵，无声无息地被剑身“吞噬”！每吞噬一块碎片，木剑的光芒就更盛一分，剑身上的裂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片！木质纹理变得更加致密温润，隐隐透出金属般的冷硬光泽！一股越来越强的、冰冷而威严的气息从剑身上弥漫开来！

当最后一块碎片被吞噬殆尽——

“铮——！”

一声清越悠扬、仿佛龙吟般的剑鸣，骤然在寂静的裂隙中响起！盖过了远处蠕虫的嘶鸣，也盖过了那恼人的“混沌重金属摇滚”！

墨无锋手中的破木剑……不，此刻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破木剑”了！它通体流转着深邃内敛的紫金色光泽，剑身光滑如镜，布满了玄奥的、仿佛天然生成的木质纹理与紫金丝线交织的纹路。剑格处，一枚鸽卵大小、深邃如墨、内部却仿佛有紫金色星云缓缓旋转的奇异晶石，正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能量波动！整把剑散发着一股古朴、苍茫、又带着一丝混沌本源气息的威严！

【叮！恭喜玩家墨无锋完成任务：混沌的轻语！】

【任务评价：S（绝境逢生，智（？）勇（莽）双全！）】

【任务奖励：唯一隐藏职业就职资格解锁！本源级成长性武器【未名】（初解形态）！】

【检测到玩家种族：烛阴后裔（传说），与职业【混沌剑侍】契合度：∞（完美）！是否立即就职？(Y/N)】

墨无锋呆呆地看着手中这把焕然一新、逼格直接突破天际的长剑，又看了看那金光闪闪的系统提示。

“【未名】……混沌剑侍……”他喃喃自语，心脏砰砰直跳。然后，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一脸肉痛地看向刚才碎片消失的地方：“等等！我的‘垃圾’！我辛辛苦苦捡的‘垃圾’！全喂给它了？！这败家剑！那可是能卖钱……呃，能换泡面的好东西啊！”

就在他痛心疾首（主要是心疼可能损失的泡面钱）的时候，前方无尽的黑暗深处，那一直如同背景噪音的“混沌轻语”，突然变了！

不再是混乱无序的呓语，而是渐渐汇聚、清晰，最终化作一个宏大、冰冷、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威严之音：

【容器……已铸就……】

【权柄……已交付……】

【归墟……在望……】

声音落下，墨无锋面前的空间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来，一道散发着柔和白光、仅容一人通过的传送门，悄然浮现。门的那一边，隐约传来青草的芬芳和鸟儿的鸣叫——那是正常世界的味道！

“归墟……？”墨无锋皱了皱眉，这个词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但看着眼前象征着“生路”的传送门，再看看手里这把卖相十足、似乎很能打的【未名】，以及那金光闪闪的【混沌剑侍】就职选项……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主要是对泡面和双份火腿肠的渴望），用力握紧了【未名】冰冷的剑柄。

“管他归墟还是归西！先出去再说！薇薇还在新手村等我呢！还有我的泡面！”他毫不犹豫地，对着系统提示点下了——

【Y！立即就职！】（同时一步跨入了传送门！）

光芒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

新手村，“青木之森-0987号”。

正在和一只暴躁的野猪斗智斗勇（主要是被野猪追着跑）的林薇（青翎），突然收到了系统提示：

【您的好友墨无锋已完成特殊任务！状态恢复！】

【您的好友墨无锋已成功就职唯一隐藏职业：混沌剑侍！】

【您的好友墨无锋已获得本源级成长性武器：未名（初解）！】

林薇：“……”

她一个走神，被野猪狠狠拱在了屁股上，生命值掉了一大截。

“啊！”她痛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刷了个治疗术，然后看着那三条系统提示，再看看地图上那个终于从“黑洞图标”变成正常绿色玩家光点、并且正以惊人速度朝着新手村方向移动的“墨无锋”标记，感觉自己的游戏观和世界观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

“墨！无！锋！”她咬牙切齿，对着空气怒吼，“你掉进黑洞里就为了去捡把剑和转个职？！还唯一隐藏？！本源级武器？！你知不知道老娘差点被野猪拱死在新手村啊！！！”

她气呼呼地打开好友通讯，准备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候一下自己这位欧皇（挂逼）合伙人。

而此刻，刚刚踏出传送门、沐浴在久违阳光下的墨无锋，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被眼前弹出的、密密麻麻的职业技能说明界面糊了一脸。同时，他手中的【未名】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剑格处那枚墨色晶石微微一闪，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指向村外某个方向的……吞噬渴望？

“呃……这职业技能……看起来好复杂……”墨无锋挠了挠头，看着技能列表里那些诸如【混沌·断流】、【烛影·守御】、【归墟步】之类名字高大上但说明晦涩难懂的技能，感觉比高数题还让人头疼。他决定先忽略这些，当务之急是——

“薇薇！我胡汉三……不对，我墨无锋回来啦！你的泡面合伙人……现在是隐藏职业大佬啦！”他兴冲冲地打开好友列表，准备向林薇炫耀（求安慰）自己惊心动魄的黑洞之旅。

全然不知，新手村外，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手中那把即使收敛了光芒、依旧显得不凡的长剑【未名】。

他的搬砖致富之旅，似乎刚从黑洞里爬出来，就要面临新的“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