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哎，狗生啊，总是起起伏伏

片刻后……

黑狗终于安静了下来，它无法再度发出人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脖子上多出了一个项圈模样的东西。

那双充满灵性的狗眼死死盯着姜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显然对这个新造型极为不满。

“现在可清静下来了。“姜明掏了掏耳朵，长舒一口气。

他刚才手忙脚乱地把世界观硬掰成天庭版，差点没把狗脑子烧坏。

事实上，他真的很想要重新回炉一下。

可是这一只狗的脑容量好像给撑大了，以他现在的手段，抽是抽不出来了，倒是可以再往缝隙里塞点东西进去。

往里塞嘛，跟公交车一样，挤一挤总是能够挤进去的，但是姜明担心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还是没有这样做。

盘腿坐在地上，姜明摩挲着下巴打量这只黑狗。

虽然成功赋予了它知性，能理解人类情感，但终究还是条普通黑狗——没有魂力，遇到危险连自保都难。

“要是加点魂力呢？”姜明喃喃自语，随即摇头否决。

一只通人性的黑狗已经够扎眼了，要是再表现出魂兽特征，怕不是第二天就要被人抓去当魂环。

但如果这样，一个辅助魂师带着一头奇异的黑狗……

怎么想都不安全啊。

姜明的手掌托着下巴，手指有节奏地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面颊，若有所思，看向了那头似乎已经接受自己命运的黑狗。

有了！

内炼不行就外炼。

给它锻炼肌肉！

健身！

大就好，粗就是美！

肌肉就是正义！

黑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宣言吓得后退两步，尾巴夹在腿间，警惕地盯着姜明。

它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扑面而来，浑身的毛发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姜明却突然收敛了兴奋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哮天？”

黑狗狐疑地歪了歪头，戒备不减。

它看到姜明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复杂，似乎包含着某种它无法理解的深意。

“你不要这样看我，”姜明叹了口气，蹲下身来与黑狗平视，“我虽然做了点事情，但那也都是为了你好。”

“而且……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他将榜单握在手里，道：“看看这是什么？”

姜明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指尖轻抚榜单边缘。

金光流转间，他故意模拟出三个古篆字在黑狗眼前晃了晃。

“是否回想起了什么？”

“天下有谁能如此轻易的封禁你吞日神君？”

“什么东西能够将你的魂魄，轻而易举地拉上另一个世界？”

黑狗被姜明借助梦境空间的能力赋予了人的知性，能够进行简单的判断和思索，狗脸上浮现出了人性化的诧异，深思。

“汪汪！”（狗语十级：天书！）

姜明点头，笑道：“你还记得你的主人嘛？”

他声音突然变得空灵悠远，白色空间随之泛起涟漪。

黑狗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南天门外的云海，真君殿前的石阶，还有那个总是温柔唤它“哮天”的银甲身影。

它忘了谁都不会忘记它的主人！

清源妙道真君，二郎神，杨戬！

“现在，你主人的还未转世归来，但他的妹妹，三圣母已经出现。”

他指尖一划，梦境空间泛起涟漪，叶泠泠的影像浮现而出。

“你愿意守护她吗？”

“汪汪！”（狗语十级：我愿意！）

“好！”

“那么，肌肉训练计划第一阶段启动！”

“汪汪！”（狗语十级：我已经热血沸腾了！）

黑狗正昂首挺胸准备迎接特训，却见姜明突然变出一摞比它还高的典籍，狗眼瞬间瞪得滚圆。

“汪？！”（狗语十级：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姜明已经翻开《囚徒健身》，指着图解道：“看好了，这是犬式俯卧撑的标准动作。”

又抽出《脆弱的人类》，“这本必读！记住人类有206块骨头，注意这里、这里和这里。”

黑狗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用爪子捂住眼睛。

但姜明已经架起小黑板，拿着教鞭敲了敲：“现在随堂测验！假设叶泠泠被三个魂师围住，你该如何运用《狗类的行动模式》第三章的战术？”

“汪。”（狗语十级：我想回天庭。）

“答得漂亮！”姜明完全曲解了狗叫，“正是要先用假动作迷惑敌人！”他兴奋地又变出十本《肌肉训练百日速成》，“今晚把这些背完，明天开始实操！”

黑狗看着堆成小山的书籍，突然觉得当条普通狗好像也不错……

姜明在给黑狗留下一堆课后作业之后，开始推演魂师能用的剑术。

当然，这种推演不会是无根之萍。

是基于鬼东的鬼剑武魂。

本来是想直接推演出万剑归宗，剑二十三这种无敌剑法。

但超越认知的能力，就算有梦境空间的辅助，也无法推演出来的。

饭得一口口吃。

姜明很快就想到了蜀山。

天下剑修出蜀山。

根据前世的记忆，推演出一些基础剑法还是可以的。

但看着眼前歪歪扭扭的剑气，姜明额头青筋直跳。

他原本想借着鬼剑武魂的特性，推演出几分蜀山剑仙的潇洒气度，结果这剑气跟闹鬼似的，阴森森地盘旋在半空，活像条被雷劈过的黑蛇。

“这特么是剑仙还是阴间使者？”姜明忍不住爆粗，挥手打散那道不争气的剑气。

角落里正在偷懒的黑狗抬头瞥了一眼，狗眼里写满了“就这？”，然后继续埋头啃它的《肌肉训练手册》，准确说是用口水把那页泡烂。

“重来！”姜明咬牙切齿地搓了搓手。

酒，剑，魂力，三种东西幻换成出来漂浮在他的身边。

“首先加点剑术。”他小心翼翼地捏出一缕剑气，淡青色的流光在指尖流转，总算有了几分仙气。

正得意时手一抖，魂力跟不要钱似的灌了进去，剑气瞬间膨胀成门板大小。

“嘶！”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剑仙的剑大一些很正常。”

“再加点酒就好了。”

“卧槽瓶盖掉了！”

姜明纠结之际，余光瞥见黑狗不知从哪摸出个小本本，正用爪子歪歪扭扭地记着什么，凑近一看。

姜太公犯傻实录。

姜明：“......”

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黑狗爪下的本子“噗”地变成了“如何在一天内练出八块腹肌（犬类专版）”。

看着狗子瞬间僵硬的背影，他心情好了点，转头继续调整。

最终，剑法还是被折腾出来了。

虽然酒多了些，剑大了些，但，还是符合剑仙的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