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女,诗仙,曲池坊
- 王者世界:开局拜师李白
- 小肥伍羊
- 2186字
- 2025-06-11 23:33:28
苏长歌快步走出院门,晨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上官婉儿骑在马上,一袭赤红色广袖襦裙在风中翻飞,本欲开口催促,目光触及少年身姿的刹那,握着缰绳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月白锦袍衬得苏长歌身姿挺拔,眉眼间褪去往日的青涩,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黑鲛皮剑鞘斜挎腰间,与衣摆上银线绣的玄鸟相映成趣,竟无端生出几分贵气。察觉到上官婉儿的注视,苏长歌挑眉一笑,故意转了个圈,锦袍下摆扬起,露出内里暗绣的竹叶纹:“大人这般盯着我瞧,莫不是觉得我今日玉树临风,比平日里俊上三分?”
上官婉儿神色一凛,狼毫笔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墨色符文在笔尖流转:“聒噪。”话音未落,一道墨痕如灵蛇般窜出,精准封住苏长歌的嘴唇。
苏长歌瞪大双眼,伸手去摸嘴上那层透明的墨膜,触感冰凉,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扯开。“再敢胡言乱语,便封你三日口。”上官婉儿冷着脸,却在调转马头时,耳尖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马蹄声响起,她头也不回地朝着曲池坊而去,只留下苏长歌在原地手舞足蹈,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猫。
马蹄踏过青石板,发出清脆声响。
苏长歌一路小跑跟在马旁,含含糊糊的“呜呜”声不断,眼睛里满是哀求。
终于,上官婉儿被他缠得烦了,抬手轻挥,墨色封印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大人英明神武,这封印一解,属下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苏长歌大口喘着气,揉了揉发麻的嘴唇,又讨好地凑上前,“不过诗会马上就到了,属下对这诗会可是一窍不通,还请大人指点指点,我该注意些什么?”
上官婉儿瞥了他一眼,放缓马速:“诗会在曲池坊的‘曲水流觞’举行。”她顿了顿,狼毫笔在空中虚点,勾勒出一个蜿蜒曲折的水道模样,“那是个建在水上的楼阁,中间蜿蜒的水道里,漂浮着琉璃杯,杯中装的便是诗词题眼。”苏长歌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题眼?”
“题眼便是作诗的主题。”上官婉儿解释道,“或是一个字,或是一句景,拿到题眼的诗人便要以此为题即兴创作。诗成后,在场众人可用灵力注入诗词,以示喜爱,收到的灵力越多,所坐的重天垫便会越高。”说着,她指了指远处若隐若现的飞檐,“重天垫共有九重,坐到最高处,便是诗会魁首。”
“还有这等奇事!”苏长歌眼睛一亮,“那若是坐到九重天上,岂不是风光无限?”
“风光是风光,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上官婉儿收回目光,眼中闪烁些许迷离。
苏长歌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楼阁轮廓,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那……真有人坐到过九重天吗?”
“有。”上官婉儿点头,素来清冷的声音里罕见地泛起涟漪,她望着天边被夕阳染红的云,眼中的羡慕毫不掩饰,“只有一人——李白。”
她从小便被称为才女,自然也听说过李白的诗句,与其说是诗,倒不如说那是所有文人墨客的箴言。
“啊!?师傅!?”苏长歌先是一惊,然后便回归平静。确实也是,整个长安人才济济,但被称作诗仙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人!
上官婉儿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继续道:“三年前的上元诗会,他随手捞起琉璃杯中的‘月’字题眼,落笔便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诗句甫成,全场灵力如百川归海般涌入,九重重天垫应声而起,整座曲水流觞都被他的音容照亮。”
“后来呢?”苏长歌屏住呼吸。
“后来?”上官婉儿轻笑,带着几分怅然,“他饮尽杯中酒,在九重天上写下‘云想衣裳花想容’,便再也没出现在诗会上。有人说他踏剑寻道去了,也有人说他在等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对手……”她顿了顿,狼毫笔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出李白诗句的笔迹,墨痕转瞬即逝,“自那以后,诗会再无人能破九重天的纪录。”
苏长歌摸了摸腰间的龙泉剑,突然觉得掌心发烫。
原来他的师傅曾以诗为剑,在这长安诗会上掀起过如此惊涛骇浪。他正要开口,却见上官婉儿猛地收紧缰绳,马匹昂首嘶鸣,前方曲池坊的灯火已近在眼前:“到了,记住,诗会鱼龙混杂,莫要轻易展露剑意。”
暮色中,苏长歌望着上官婉儿挺直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场诗会或许不只是文人雅集——它更像一座擂台,承载着无数人对巅峰的向往,而李白留下的传奇,至今仍在长安的风里回荡。
暮色如墨,却掩不住曲池坊的流光溢彩。
进入大门,苏长歌跟在上官婉儿身后,望着眼前横跨曲池的长桥,不禁屏住了呼吸。整座桥仿若由万千星辰堆砌而成,琉璃灯盏在栏杆上次第亮起,随着机关齿轮的转动,时而化作流动的银河,时而幻作绽放的牡丹,光影交错间,连水波都被染成了七彩之色。
“见过上官大人!”清脆的童声打破了苏长歌的怔愣。桥畔两名身着月白短打的童子快步迎上,行礼时发髻上的银铃叮当作响。他们抬眸望向苏长歌的瞬间,手中接引的玉牌“当啷”相撞,四目圆睁,脸上写满惊讶——向来独来独往的上官婉儿,竟破天荒地带了旁人!
上官婉儿轻轻叩响腰间狼毫笔,墨色流苏扫过衣摆:“他是苏长歌,随我一同参会。”
“可、可诗会规矩……”左侧童子嗫嚅着,偷偷打量苏长歌腰间的龙泉剑。右侧童子扯了扯同伴衣角,压低声音道:“上官大人的客人,岂是我们能阻拦的?”
“无妨。”上官婉儿抬手虚引,一道墨痕划过空中,在玉牌上烙下独特印记,“他的名额,算在我名下。”话音未落,桥身突然震颤,两侧浮起朵朵莲花状的机关,绽放的花瓣间投射出细密符文,将苏长歌全身扫了个通透。
确认无误后,童子们躬身让开道路,目光却仍不时落在苏长歌身上。踏上曲池桥的刹那,苏长歌只觉脚下传来微微暖意,低头看去,竟是桥面上的机关正在缓缓流动,将他的倒影与上官婉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在璀璨灯火中拉出长长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