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夜锋芒

“苏晚意！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怨毒的嘶吼混合着引擎狂暴的咆哮，如同地狱恶鬼的尖啸，撕裂了老城区傍晚的宁静！苏晚意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带着浓烈死亡气息的恶风，从身后猛扑而来！

【被动防御模式激活！能量消耗：1%！当前储备：4%！】

视野边缘幽蓝色的直播光幕剧烈抖动，猩红的箭头疯狂闪烁！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在系统能量激发的瞬间，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苏晚意猛地向前扑倒，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本能，朝着旁边一个堆满废弃纸箱的墙角死角滚去！

轰！！！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玻璃粉碎声、砖石碎裂声几乎同时炸响！一辆红色的保时捷911，如同失控的野兽，狠狠撞在了苏晚意刚才站立位置后方的一根老旧电线杆上！电线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撞得剧烈摇晃，顶端缠绕的电线噼啪爆出几团火花！车头瞬间变形，引擎盖扭曲着翘起，冒出滚滚白烟！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和玻璃渣席卷而来，打在苏晚意蜷缩的背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烟尘弥漫，呛得她剧烈咳嗽。

“咳咳……呃……”驾驶座上，林薇薇被安全气囊狠狠拍在脸上，额头撞破了，鲜血顺着她扭曲狰狞的脸颊流下，糊住了精心描绘的眼妆。她似乎被撞懵了，眼神涣散了几秒，随即被更疯狂的怨毒取代！她挣扎着，试图解开安全带，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烟尘中挣扎着试图爬起的苏晚意，嘴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没死……没撞死你……我要亲手……”

她摸索着，竟然从副驾驶座上抓起一把闪着寒光的、用来拆快递的短柄美工刀！刀刃弹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

一道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如同撕裂布帛，瞬间压过了林薇薇的嘶吼！一辆通体漆黑、线条冷硬如刀锋的改装越野车，如同从地狱冲出的幽灵战车，以近乎漂移的姿态，带着狂暴的气流，蛮横无比地横插进来！

车身精准无比地卡在了冒烟的保时捷和苏晚意之间，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壁垒！

砰！

沉重的车门被猛地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驾驶座跨出。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冷硬如刀削斧凿的侧脸轮廓，眉骨上那道淡淡的疤痕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凶悍。黑色衬衫的袖子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没有看冒烟的保时捷，也没有看挣扎着爬起的苏晚意，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第一时间锁定了驾驶座上、正握着美工刀、满脸是血、状若疯魔的林薇薇！

冰冷！暴戾！如同实质般的杀气！

林薇薇所有的疯狂和怨毒，在对上这双眼睛的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冻结！她握着刀的手僵在半空，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面对顶级掠食者的极致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砚！

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砚的目光只在林薇薇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如同看一滩令人作呕的垃圾。随即，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了刚刚支撑着墙壁、勉强站直身体、剧烈喘息咳嗽的苏晚意面前。

烟尘尚未散尽，苏晚意单薄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后背的衣服被碎石划破了几道口子，裸露的皮肤上渗着血丝，脸颊也蹭了几道灰痕。但她的背脊挺得笔直，那双眼睛，在尘埃中亮得惊人，没有劫后余生的惊恐，只有一片冰冷的、沉淀下来的杀意和一种近乎燃烧的冷静。

秦砚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光线，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扣住了苏晚意纤细的手腕！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带着一种长期掌控力量的粗糙感，指腹的薄茧摩擦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带着侵略性的触感。那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强势，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苏晚意身体猛地一僵！前世今生，除了屈辱和利用，她从未与任何男性有过如此直接、如此强势的肢体接触！一股强烈的、源于本能的排斥和戒备瞬间涌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秦砚的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锐利地扫过她脸上的擦伤、后背渗血的划痕，最后，落进她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底深处。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烟尘在两人之间缓缓飘落。巷口远处，开始传来路人惊恐的尖叫和隐约的警笛声。

苏晚意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没有看到怜悯，没有看到好奇，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审视，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猛兽锁定猎物般的专注。

“能动？”秦砚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如同绷紧的弓弦。

苏晚意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声音因为刚才的剧烈咳嗽和吸入烟尘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死不了。”

秦砚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似乎微微松了一分力道，却依旧没有放开。他不再多言，拉着她，转身就要走向那辆如同堡垒般的黑色越野车。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林薇薇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找回了一丝声音，她挣扎着从变形的驾驶室里爬出来，额头流下的血染红了半边脸，头发散乱，状若疯妇。她挥舞着手里那把可笑的美工刀，对着秦砚和苏晚意的背影嘶喊：“秦砚！你敢帮她？！你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吗？！她就是个扫把星！是个骗子！她……”

秦砚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一下。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眼角的余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林薇薇那张涕泪血污混合、扭曲丑陋的脸。

那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在看蝼蚁挣扎的漠然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厌弃。

林薇薇所有疯狂的叫嚣，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无意义的抽气声。巨大的恐惧和羞耻再次将她淹没，她握着刀的手无力地垂下，身体靠着变形的车门，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眼神空洞，只剩下绝望的泪水混合着血水不断流下。

秦砚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摊烂泥一眼。他拉开越野车沉重的副驾驶车门，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将苏晚意几乎是“塞”了进去。

砰！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混乱、烟尘和警笛声。

车内空间宽敞而冷硬，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味和一种……属于秦砚身上的、冷冽的松木与硝烟混合的气息。苏晚意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后背的伤口接触到椅背，传来一阵刺痛，让她微微蹙眉。

秦砚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侧过身，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沉沉地看向苏晚意。

“地址。”他言简意赅，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平稳。

苏晚意报出了她租下的那个小公寓的地址。一个远离陆家、远离苏家、也远离这片混乱的地方。

秦砚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引擎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咆哮，黑色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平稳而迅猛地驶离了这片混乱的街区。车窗外，警灯闪烁的光芒和看热闹的人群迅速被甩在身后。

车厢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送风声，以及两人之间无声涌动的暗流。

苏晚意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夜景。霓虹灯的光芒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后背的疼痛清晰地提醒着刚才的生死一线，林薇薇那疯狂的、充满杀意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恨意在胸腔里无声地沸腾，但更让她心绪翻涌的，是身边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巧合？还是……监控？

她想起了交易大厅里，自己那句被放大的“天道好还”。想起了秦砚当时可能就在某个角落……或者，通过某种方式，“看”到了直播？

【直播能量储备：4%(低)。被动防御模式消耗记录：1%。】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脑海浮现，似乎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测。

“为什么？”苏晚意没有转头，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车内的死寂。她问得没头没尾，但秦砚显然明白她在问什么。

为什么救她？

秦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一下。他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在窗外流动的光影中显得冷硬而深邃。沉默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顺路。”

顺路？苏晚意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从金融区到城南破败的老城区？秦砚的“顺路”范围还真是够广。

她没有戳穿这拙劣的谎言。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死寂，而是多了一丝心照不宣的试探和戒备。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普通中档小区门口。苏晚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后背的伤，需要处理。”秦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淡。

“死不了。”苏晚意重复了之前的回答，语气同样平淡。她拉开车门，冷冽的夜风灌了进来。

就在她一只脚跨出车门的瞬间，秦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薇薇，交给我处理。”

苏晚意的动作顿住了。她微微侧过头，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秦砚搭在方向盘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为什么？”她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语气却冷了几分。

这一次，秦砚没有回答“顺路”。他沉默着，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和……一种近乎宣告主权般的强势：

“她动了我的人。”

苏晚意的瞳孔，在夜色中，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