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Monster

圣卡丁，伯路赛德宾馆。

“塞巴斯蒂安……死了。”

就在凌度感知着体内力量的同时，卡兹那一边传来悲报。

“死了么？”

凌度对这个结果并不是特别意外。

在塞巴斯蒂安成为特别稽查队百夫长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是克洛维斯的卸磨杀驴的手段，并没有什么出奇的。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实现晋升。

就算是遇到了同为B级下位的克洛维斯，也没有什么担忧的必要。

原因无他。

凌度早已通过塞巴斯蒂安的这条线，摸清楚了真理教团边境异端稽查队的大概布局情况。

换句话说，早已不需要这个人。

而同样面临着卸磨杀驴困境的帕梅迪罗，还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因此，凌度现在的所有力量，包括宋邦集团都应当集中在帕梅迪罗的身上。

对方对林烨明的测试已经传回了自己的这一边，从中就可以看出帕梅迪罗的战略性地位。

“具体是怎么死的？”

凌度的手指点在桌面上，照例询问着。

“克洛维斯美其名曰为他准备了一次晋升仪式，但结果是塞巴斯蒂安在仪式之中身死道消。”

卡兹深嘶一口气：“那场仪式……死前无时不刻在我脑海中传递着痛苦，为了阻断这种痛苦，我关掉了对于他的知觉。”

“但我后来也从契约之中知道，他已经死了。”

遥想起第一次与塞巴斯蒂安在宾馆之外见面，卡兹不由得心生一抹悲凉，对方所代表的这条支线已经消失殆尽。

换言之，这个曾经和自己一同待在真理教团的同僚，直至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

“真理教团居然还有处刑环节么……”

凌度略作思索。

他也深入了解过这个克洛维斯的资料，对方本来就是圣卡丁人理1号分部的主管，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同步加入了真理教团。

而且在编外人员的基础上，成为了边境异端特别稽查队的副队长。

“不急，离开了这一条线路，过一会儿去处理下一个组织。”

凌度摆了摆手：“除了八大皇族的宋邦联合之外，圣卡丁所有的恶人，我们都可以私下进行联络。”

“在这个社会上，存在的不仅仅是对于人理处于敌意的军情处，有光的地方就有阴暗面，军情处和人理连接在一起，越是闪亮，背后的暗流就越多。”

在凌度的记忆里，之前的人理曾经剿灭过不少黑色势力所在的地点。

圣卡丁这一块自然也有黑色社会组织的分布，而那个区域，军情处并不是管不着，而是不愿意去管辖。

到了现在，这些都是可以为他所用的势力。

“——我知道一个地方，汇聚了圣卡丁绝大多数的社会暗流。”

“用最短的时间成为那里的话事人，一切妥当。”

凌度淡淡道，已经想好了此行的地点。

“何不等他们主动投靠？既然我们已经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应该知道如果想要推翻军情处的话，必须得靠我们。”

卡兹从塞巴斯蒂安离世的讯息之中回过神来，提着建议。

凌度摇了摇头：

“我们飞得越高，在那些不会飞翔的人的眼里就越加渺小。”

“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和他们的形势产生了差别，很多人都只是表面喊着口号而已，实则并不想违抗军情处。”

“但既然有这个超级罪犯的名分，我们就可以亲自前去，了结这一切。”

……

圣卡丁，黑市。

高大的电子产品荧幕放置在半空中，红与蓝的霓虹在路灯上不安跳动。

穷困潦倒的下等人，衣着堂皇的富人，在街边致使杀戮的超凡者，宛如鱼卵一般丑陋排布的怪物一般的大楼。

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在水面之中映照出一个波光粼粼的世界。

比外面的世界更为残忍，早在世界联邦时期，法律就已经对这里失去了效用。

“啪嗒。”

凌度微微倾斜下雨伞，他带了卡兹过来。

如果只是单枪匹马的话，难免会被人看轻。

纵然自己在大众视野里是一个疯批角色，倒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就作罢。

但遇到两人都处理不了的情况，凌度早已预先准备了杰洛和帕梅迪罗，届时只需要在脑海之中进行指控即可。

“这里就是……黑市吗？”

卡兹有点震惊，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

特殊的地形之下，黑市几近是长年累月地下着雨，雨滴映照着黑暗之中的灯塔，也将掩映着人心中的欲望。

污秽的，把它烧尽，粗糙的，把它磨光，懦弱的，使它坚强。贱民也歌颂国王。

就在这时。

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一个头上戴着黑色卫衣帽子的少年，看着凌度和卡兹转悠的身影，赤红色的双眼里闪过一抹疑虑。

“是那个刚从裁判所逃出来，悬赏一百万联邦币的家伙？”

虽然少年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但是面对未知的存在，还是不敢直接莽上去。

于是，想了半天。

少年还是猛然冲了上去，直接就将手里的刀刃插进凌度的身体！

“得手了！”

少年的嘴角露出笑意。

这一出手，整整三十米路程的急奔与跨越，瞬间便引得无数忙碌的人朝着他的方向看去。

“什么人理组织的高级官员，我看也就是和我一样的C级水准……”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少年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眼前的凌度虽然衣服被捅出了一个洞，但是内在的肌肉却有如正在蠕动一般，竟然将他的刀尖硬生生夹住了！

下一刻，一只手绕到背后。

一股恐怖的怪力，瞬间就朝着他的面门席卷而来，将他如同空中打蚊子一般打成了血雾！

“砰！”

一位拥有C级实力的进化者少年，就这样瞬间死在了黑市之内。

周遭的行人顿时面色微怔。

接着看见凌度的眼眸的一瞬间，仿佛见到了原始社会之中的野兽，那一双无比放大的瞳孔，顿时令人心生胆寒。

这是一只……绝对的怪物。

“现在的肉身力量，原来已经强大到这一种程度了。”

凌度揉了揉身上的黑色外衣：“就是可惜了我这一身两万联邦币购买的衣服。”

“大人，你……”

卡兹一脸震撼，他从未设想过的事情。

凌度，竟已经突破了B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