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迎战司马仙

前八场比赛,秦牧赢得波澜不惊。遇到的对手大多在四阶巅峰,实力不足以对他构成真正威胁。他依旧延续着“闪避流”的打法,在对手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中游刃有余地穿梭,衣袍破损成了常态,但也让他对【天使不败体】的掌控愈发精熟。每一次闪避都更加从容,对力量、速度、距离的把握臻于化境。观众们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麻木,甚至有些轻视——“又是靠规则和躲闪混过去的”、“牧师也就这点本事了”、“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直到第九场的对阵名单亮起:

“秦牧(牧师圣殿) VS司马仙(牧师圣殿)”

全场哗然!

“什么?两个牧师对打?”

“那个光头…是司马仙?光头暴力牧师!”

“我知道他!据说他根本不会治疗术,整天拎着个大锤子砸人!”

擂台上,秦牧与司马仙相对而立。

秦牧依旧一袭白袍(虽然换过了,但款式没变),气质温和内敛。

司马仙则截然不同:锃亮的光头在魔法灯光下反光,一身紧绷的劲装勾勒出虬结的肌肉,眼神锐利如鹰,充满了侵略性,与他牧师的身份格格不入。他肩上扛着一柄巨大的金属圆锤,锤头比成年人的头颅还要大上一圈,散发着沉甸甸的凶悍气息。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秦牧眼中带着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兴味——原著里的光头暴力牧师,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仙则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眼神里是纯粹的战意和好奇:“秦牧?五阶主教?嘿嘿,听说你很能躲?在我这锤子底下,看你能躲到几时!”

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古怪:“第三组第九场,牧师圣殿秦牧,对阵牧师圣殿司马仙!规则依旧:双方皆属牧师,故判定标准为:十分钟内,能有效护卫自身不被对方击倒或重创者获胜!比赛——开始!”

“吼!”司马仙根本没有任何试探,裁判话音未落,他那魁梧的身躯已如炮弹般射出!沉重的圆锤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一招极其霸道的“横扫千军”,覆盖了秦牧身前大半空间,狂暴的力量甚至让擂台边缘的防护结界都泛起了涟漪!

“来了!”

“好快!好猛!”

“这哪里是牧师?比狂战士还狂战士!”

秦牧瞳孔微缩。司马仙的力量和速度,远超他之前遇到的所有对手!那圆锤上蕴含的破坏力,足以瞬间粉碎岩石铠甲!仅凭【天使不败体】硬抗固然无虞,但势必暴露太多。而且,司马仙的攻势连绵不绝,大开大合中带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封锁闪避路线的能力极强。

唰!唰!唰!

秦牧的身形在巨大的锤影中急速闪动,步伐依旧精妙,但明显比之前任何一场都要快上几分!圆锤擦着他的衣角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如同实质的刀片,瞬间将他崭新的白袍撕裂开几道更大的口子。甚至有几次,锤风刮过他裸露的手臂皮肤,虽然依旧未能破防,却发出了细微的金铁摩擦般的轻响!

“好险!”

“秦牧这次躲得更吃力了!”

“司马仙太猛了!这锤子挨上一下,五阶骑士也够呛!”

司马仙越战越勇,锤法越发狂暴,口中还发出兴奋的低吼:“躲!再躲!我看你能躲到哪去!崩山击!”他猛地跃起,巨锤带着万钧之势,如同陨石天降,朝着秦牧头顶悍然砸落!这一击范围极大,速度更快,几乎封死了秦牧所有横向闪避的空间!

千钧一发之际!

秦牧眼中精光一闪。他感受到了司马仙这一击的决心,也明白单靠闪避,在这样狂暴且范围巨大的攻击下会显得越来越被动,甚至可能被逼入死角。更重要的是,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豪情——面对这个同样打破牧师桎梏的“同类”,他不想再用那种“取巧”的方式获胜了。

“是时候换种方式了。”秦牧心中低语。

在所有人——包括狂暴砸落的司马仙——都以为秦牧会像之前一样极限后撤或者狼狈翻滚躲避时,秦牧做出了一个让整个竞技场瞬间陷入死寂的动作!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翻滚。

他的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向身侧虚空!

一道璀璨夺目的、仿佛由凝固圣光构成的金色剑柄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嗡——!

一声清越悠扬、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剑鸣骤然响起,瞬间压过了巨锤的破空声!神圣、威严、裁决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席卷整个竞技场!

紧接着,一道无法形容其锋锐与华美的剑身,从那剑柄中延伸而出!剑身宽阔,非金非玉,流淌着液态黄金般的光泽,神圣符文在剑脊上明灭不定,剑锷处镶嵌的星辉宝石散发出浩瀚的星辰之力!整柄剑散发着令空间都为之震颤的恐怖威压,仿佛它生来就是为了审判与裁决!

“裁决王剑!”

天使套装的核心武器,在此刻,于万众瞩目之下,悍然出鞘!

“什……什么?!”司马仙身在半空,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他狂暴的气势为之一滞,从那柄突然出现的金色巨剑上,他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威胁和…难以言喻的神圣压迫感!那绝不是凡铁!

看台上,所有质疑、轻视、看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无数双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大脑一片空白。

“剑?!”

“他…他掏出一把剑?!”

“牧师…牧师拔剑了???”

“我的光明神啊!我看到了什么?!”

连裁判都忘了呼吸,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就在这全场石化般的死寂中,秦牧动了!

面对司马仙那泰山压顶般的“崩山击”,他非但没有退避,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踏出,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剧变!温和内敛尽去,一股如同沉睡火山苏醒般的、磅礴浩瀚的神圣战意冲天而起!

他双手紧握【裁决王剑】,剑身之上,金色的神圣火焰(【耀焰】符文微微亮起)骤然升腾!没有复杂的剑招,只有最简单、最直接、最符合力量美学的一记——“上撩”!

“破!”

一声清喝,如同惊雷炸响!

燃烧着金色圣焰的【裁决王剑】,带着撕裂一切黑暗与阻碍的裁决意志,由下而上,悍然迎向了那势大力沉的狰狞巨锤!

铛——————!!!!!!!!!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能撕裂灵魂的恐怖巨响,伴随着刺目的金铁交击火花和能量冲击波,轰然爆发!

整个竞技场的地面剧烈震动!坚固的防护结界疯狂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那柄看起来无坚不摧、代表着司马仙暴力美学的巨大圆锤,在与金色圣剑接触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块,锤头上那狰狞的尖刺和坚固的金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毁、崩裂!无数碎片如同烟花般四散飞溅!

而司马仙那魁梧雄壮的身躯,更是如同被一头远古巨兽正面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表情,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被那沛然莫御的神圣巨力狠狠地震飞出去!人在空中,一口鲜血已然喷出!

轰隆!

司马仙重重地砸落在十几米外的擂台边缘,手中的巨锤只剩下一个扭曲的锤柄,虎口崩裂,鲜血淋漓。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体内气血翻腾,一时竟难以动弹。他抬起头,望向擂台中央那个身影,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茫然、以及一丝…看到同类般的狂热?

擂台中央,烟尘缓缓散去。

秦牧保持着上撩斩击的姿势,【裁决王剑】斜指天空,剑身上的金色圣焰缓缓收敛,但那股神圣、威严、仿佛能审判世间一切的恐怖气息,依旧弥漫不散。他身上的牧师白袍在刚才的能量冲击下多处碎裂,露出下面隐约流转着淡金色光晕、坚不可摧的【天使圣凯】。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电,哪里还有半分传统牧师的温吞与孱弱?分明就是一尊执掌圣焰与裁决的——“惩戒骑士”!

死寂持续了足足数秒。

随即,整个竞技场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轰然爆炸!

“啊啊啊啊啊——!!!”

“剑!他用剑劈飞了司马仙!!”

“一锤!就一锤!司马仙的锤子碎了!人飞了!!”

“那是牧师?!那TM是披着牧师袍的龙骑士吧?!”

裁判如梦初醒,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甚至忘了宣布时间:“司…司马仙失去战斗力!本…本场比赛,秦牧…胜!”

秦牧手腕一翻,【裁决王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手中(收回【星海】)。他看了一眼远处挣扎着坐起、眼神复杂却带着强烈战意和探究光芒的司马仙,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在一片足以掀翻屋顶的狂热喧嚣和无数道惊骇、崇拜、难以置信的目光洗礼中,扬起牧师权杖为其治疗。

“靠!真的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