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别——再遇狼群

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老药师示意秦墨别动,自己起身开门。门外站着浑身是血的王铁匠。

“药师!山、山那边有火光!好像...好像是仙师在斗法!“

秦墨冲到门口,顺着王铁匠所指方向望去。远处的青玄山脉上空,确实有奇异的光芒闪烁,时而青时而红,偶尔还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更令他心惊的是,体内刚刚平静下来的灵力突然又开始躁动,仿佛在呼应远方的异象。与此同时,眉心处传来一阵灼热,眼前闪过几个陌生画面——

一座悬浮空中的山峰,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还有...一个背对着他的白衣身影。

“啊!“秦墨抱住头,这些画面带来的信息量太大,几乎要撑爆他的脑海。

老药师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墨儿,仔细听好。天亮之前你必须离开青溪村,前往玄天宗。“

“玄天宗?“

“青玄传承与玄天宗渊源极深。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安全成长。“老药师从床底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带上这些,现在就收拾行装。“

秦墨茫然地接过木箱,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套青色劲装、几瓶丹药和一本手抄册子。册子封面上写着《百草经》三个字,笔迹与老药师平日的截然不同。

“爷爷,您到底...“

老药师摆摆手,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有些事知道太早反是负担。记住,修仙之路漫长艰险,但求无愧于心足矣。“

就在这时,远处山间的光芒突然大盛,一道青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秦墨体内的灵力瞬间沸腾,眉心处更是灼热难当。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在今夜彻底改变。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黎明前的青溪村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秦墨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六年的茅草屋。

老药师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从背后照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记住,沿着溪流向北,翻过三座山就能看到玄天宗的外围山门。“老人声音嘶哑,递过一个皮质水囊,“这里面是灵液,危急时喝一口。“

秦墨接过水囊,触手冰凉。“爷爷,您不跟我一起走吗?“

老药师摇摇头,目光投向远处山脉间仍未消散的异光。“我这把老骨头走不动了,况且...“他顿了顿,“村里还需要人守着。“

秦墨喉头发紧。他知道老药师言下之意——山中异变才刚刚开始,狼群袭村可能只是前兆。若无人预警,下次灾难来临时,村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走吧,再耽搁天就亮了。“老药师推了推秦墨的肩膀,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

秦墨深吸一口气,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爷爷保重,我一定...“

“别立什么誓言。“老药师打断他,“修仙之路漫长,先活下来再说。“

最后一句话像刀子般扎进秦墨心里。他咬咬牙站起来,转身走进朦胧的晨雾中。背后再没有声音传来,只有包袱里瓶瓶罐罐轻微的碰撞声陪伴着他。

离村半里,秦墨拐上一条猎人小径。这条路直通青玄山北麓,鲜少有人行走,野草几乎淹没了路径。他走得很急,不仅因为老药师的叮嘱,更因为体内那股被称为“灵力“的热流正在不安地躁动。

自从昨夜远观山中异象后,这股灵力就像被唤醒的野兽,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秦墨不得不按照《青玄诀》中的方法,边走边调整呼吸,试图引导灵力归于丹田。

“气沉丹田,神游太虚...“秦墨默念口诀,感到灵力稍稍平静了些。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

秦墨猛地回头,瞳孔骤缩。十几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低沉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狼群!而且和昨夜袭村的狼一样,眼中都带着那种诡异的红光。

“怎么可能...“秦墨心跳如鼓。昨夜他明明击杀了狼王,按理说狼群应该四散逃窜才对。除非...

不等他想明白,领头的一只灰狼已经扑了上来。秦墨仓促闪避,肩膀仍被狼爪划出三道血痕。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体内灵力却因此沸腾起来。

“滚开!“秦墨抽出腰间短刀,灵力自发涌向手臂。刀锋划过空气,竟发出细微的破空声。

“噗嗤!“

短刀刺入灰狼咽喉,黑血喷涌而出。秦墨还来不及庆幸,另外三只狼已从不同方向扑来。他勉强躲过两只,第三只狼的利齿却狠狠咬住了他的左腿。

“啊!“秦墨痛呼一声,挥刀砍向狼头。灰狼吃痛松口,却立刻又有新的敌人补上。这些狼比昨夜更加疯狂,完全不顾自身伤亡,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着。

不到半刻钟,秦墨身上已添了七八处伤口,最深的在右肋,鲜血浸透了衣衫。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变得粗重。而狼群似乎无穷无尽,倒下一只又扑上来两只。

“要死在这里了吗...“秦墨视线开始模糊。他想起老药师的警告,想起父母未能归来的山崩,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

就在他即将力竭倒地时,眉心处突然传来一阵灼热。《青玄诀》的文字在脑海中自动浮现,不再是零散片段,而是一段完整的口诀:

“青玄九转,破而后立。灵台方寸,即是乾坤...“

秦墨不由自主地跟着念出声来。刹那间,体内乱窜的灵力如百川归海,全部涌向眉心。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那里爆发,席卷全身。

“青玄第二式——裂地!“

秦墨自己都不明白这招式从何而来,只是本能地双掌拍向地面。一道青色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草木尽折。狼群发出凄厉的哀嚎,被无形力量掀飞数丈,落地后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这一击耗尽了秦墨最后的气力。他跪倒在地,视野中最后的画面是远处树林中又窜出几只红眼灰狼,而自己已经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终究...还是不行吗...“秦墨眼前发黑,意识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