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柳家大宅,就见柳如是与一位少年火急火燎地赶来,在那少年身后,跟随着一批好手,懒汉有些意外,这名才女远比他所想的要刚烈,竟不惜反抗家族给自己搬来救兵。
“懒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柳如是见救命恩人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由于太过欣喜,竟扑进了懒汉怀里,等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眼光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柳道友,在下告辞了。”说完,懒汉就要离去。
他怕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那与柳如是一道而来的少年,正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对于少年,懒汉自是不惧,但少年身后的那批好手,虽对他造不成威胁,但缠斗起来在不下杀手的情况下,也是一件麻烦事。
“道友且慢……”那少年叫住道:“听如是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我与如是青梅竹马,自然是要好好感激道友一番,不知道友可否赏光,移步到我府上一叙。”
懒汉停下步来看了一眼柳如是,她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之色,似乎无比希望自己答应前往,而后看向那名少年道:“谢过道友好意,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便多留。”
柳如是自然知道这是懒汉的托词,有了前车之鉴,是她也会婉拒,个中道理虽然明白,但心中仍不由地失落了起来。
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灵机一动地她开口道:“懒大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事情我会安排妥当,到时凤凰台见。”
懒汉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柳如是口中的凤凰台除了他二人,再无人知晓,心中对这名才女十分欣赏,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招揽进“清道夫”,不过现在,“清道夫”已亡。
柳如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目送着懒汉背影远去,把一旁的少年看得是醋意大发,悄悄命人跟了上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绑也得给我绑到伦府。
一处僻静无人的小巷,巷头与巷尾分别出现一道黑衣身影,懒汉转头看了看这两人,相比之前所遇到的黑衣人,这两人的法力要远超出一大截。
“还请三少跟我们走一趟,否则……”黑衣人率先开口,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否则如何?”懒汉寒声道,两道精光从眸子里放射而出,与此同时,两道剑气悄无声息地抵达在黑衣人的咽喉前,只须再进一寸,便可一刃封喉。
“这!”
黑衣人惊得语塞,在他们来之前就已得知懒汉的身份,是那位十七岁便剑指天下拥有大罗剑胚的三少,自问是有一战之力,没想到对方销声匿迹了近十年,实力竟变得这般深不可测!
“三少若不想去,我等便不打扰了,额,三少不愧是近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剑修,今日得见真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巷尾的黑衣人认怂道,没有了之前强硬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恭维,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懒汉嘴角一扬,继续道:“你们教主可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
“教主与各大监察使不知所踪,是分舵堂主史火龙一意孤行,不顾黑衣教教条,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实在是无奈之举。”那黑衣人道。
“三少,在此之前,我二人都严守教条,无有违背,这一次是史堂主拿玄火令施压,迫不得已才助纣为虐。”巷头的黑衣人也出声附和道。
听到这里,懒汉心下已有了判断,这两人多半如他们自己所言,而后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在你们二人恪守教条,服从玄火调令身不由己的份上,那便给你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何况,苟且,你二人只需按我所说去做,事成后功过相抵。”
有那么一瞬,他们出现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人就是失踪了五年的教主。
但两人几乎同时给否定了,三少与教主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之间有过一场约战,曾轰动一时。
两大罕见剑修的对决,十分的有噱头,无数人想要见证究竟谁才是天下第一剑,在此之前,这两人就时常被人拿来做对比。
有人认为三少要略胜一筹,也有人觉得黑衣教教主才是当世第一剑,两拨人争论不休,一直没有个定论。
直到约战的出现,将吵得面红耳赤的两拨人的口舌之争推上了最高潮,但约战的地点并没有公布,而约战的结果,对外宣称的是三少与黑衣教教主大战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因此大罗剑法与诛邪剑法齐名,成了当世公认最强的两套剑法,被天下剑修所推崇。
离开小巷后,懒汉本打算找家客栈落脚,可摸遍了浑身上下,掏不出一枚钱币,身无分文的他只好露宿街头。
由于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活像个乞丐,不乏有路过的人丢下一两枚钱币在他所蹲坐的地上,虽不能让他住上客栈,但买几个馒头垫垫肚子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以他的修为早已辟谷,根本不需要入食,但在牛家村为了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这几年来与凡人一样,一日三餐餐餐不落,竟养成了习惯,一顿不吃反倒觉得少了什么。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乞丐走过来一把将地上的钱币夺走,道:“喂!你哪条道上的,敢跑到小爷我的地盘上抢生意,去去去,再不走小心小爷我把你腿给打折咯。”
“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给你,但强取豪夺是不对的。”懒汉抬头看向来人道,只是一眼,他便确定对方是个假小子,从骨龄上看,年纪应该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
“小爷我就强取豪夺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不服来干我呀!”那乞丐有恃无恐的模样道。
懒汉也不废话,三两下把乞丐给擒在手里,将那几枚钱币拿了回来,而后附在其耳边道:“你是个女儿身吧,那我便满足你,我还从未当街干过那种事情,一定很刺激吧,嘿嘿……”
此话一出,那乞丐吓得花容失色,想要挣脱束缚逃去,但双手被死死钳在身后,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再也不敢了,我道歉总行了吧。”乞丐哽咽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