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控制极为消耗灵识,不过几分钟,他就感到大脑一阵强烈眩晕,电火花也随之消散在雨夜中。
浑身湿透的张阳春回到屋里,却兴奋得睡不着。
这一夜的发现证明,他的能力不仅限于控制水流,还能操控更强大的自然力量。
那本笔记上提到的“五行法术”,或许真的都能实现。
雨过天晴后的清晨,张阳春迫不及待地回到赤水河边。
暴雨让河水上涨了不少,原本清澈的潭水也变得浑浊,泛着赤水河特有的暗红色。
他像往常一样尝试控水术,发现浑水比清水更难控制,但蕴含的能量却更为充沛。
“奇怪……”张阳春将手伸入水中,感受到一股不同于普通灵力的能量波动。
这股能量更加原始、狂野,仿佛来自大地深处。
当他尝试吸收时,体内灵力突然沸腾起来,像被点燃的汽油,瞬间流遍全身。
“啊!”张阳春痛苦地跪倒在河边,感觉每一根血管都在燃烧。
他挣扎着调整呼吸,试图平复体内暴走的能量。
经过近半小时的努力,那股狂暴的能量终于被驯服,融入他的灵力循环中。
“这河水……不简单。”张阳春喘着粗气,看着表面平静的赤水河。
刚才的经历虽然痛苦,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总量明显增加了,质量也有所提升。
河水中蕴含的,恐怕是某种极为精纯的天地灵气。
接下来的日子,张阳春的修炼更加系统化。
清晨在赤水河边练习控水术,正午在烈日下尝试控火术——他发现自己能够从阳光中提取火灵之力,在掌心凝聚出小火球;
傍晚则练习御物术,从控制小石子开始,逐渐能同时操控数件物品;雷雨天则尝试更危险的控雷术。
又一个月后的满月之夜,张阳春有了突破性发现。
当他站在赤水河边修炼时,月光照射下的河面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比白天更加鲜艳。
更令人惊讶的是,河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回应他的灵力波动,产生规律的脉动,像是……心跳。
“河里有东西!”这个念头让张阳春既兴奋又恐惧。
他尝试用控水术分开河水,看看底下究竟藏着什么,但以他目前的修为,只能勉强让水面凹陷一小块区域,远远达不到排开河水的程度。
这天上午,张阳春来到后山,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呼救声从上游传来。
“救命啊!有人吗?救——”
张阳春立刻朝声音方向奔去,灵力灌注双腿,使他的速度快得惊人。
转过一个河湾,他看见村里的采药人刘老拐挂在悬崖边的一棵小树上,下面是数十米深的河谷。
“刘伯!坚持住!”张阳春大喊,同时观察地形。
悬崖太陡,直接下去救人风险太大。
就在这时,张阳春发现旁边的山壁上面有着一些藤蔓。
情急之下,他将几根藤蔓绞合在一起,缠在自己腰间,而后快速顺着其他藤蔓滑了下去。
“啊——”
就在刘老拐抓住的小树即将断裂时,张阳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而后猛然发力,竟然将他悬空提了起来。
稳定身体之后,张阳春取过刘老拐腰间的绳钩,呼地一声飞到悬崖上,上水在一块巨大的石头缝里。
随后,他才开始慢慢地往上爬,幸好那些几根藤蔓给力,让他们顺利地爬上了山崖。
老人吓得紧闭双眼,嘴里不停念叨“菩萨保佑”。
当刘老拐安全落地时,张阳春已经汗如雨下,灵力几乎耗尽。但他顾不上休息,赶紧上前检查老人的情况。
“刘伯,没事吧?伤着哪没有?”
刘老拐睁开眼,看清是张阳春后,浑浊的眼中满是震惊:“春、春娃子?刚刚是你救了我?”
张阳春点点头:“刘伯,我刚好就在附近,幸好这里有藤蔓,不然我也不敢下来。”
“春娃子,多谢你,真把老头子吓得半死,以后再也不敢去悬崖下面采药了。”刘老拐心有余悸地说。
张阳春听后心里一动,采药人在山里可都是一些能人,偶尔能够采到一些百年老药,价值可观。
只不过,采药人将传承看得比较重,一般都只会传给自己家里的娃,不知道能不能在刘老拐这里打听一些采药人的事情。
因为张阳春相信,乌蒙山的群山深处,山峦重叠,其间有不少人迹罕至之处,绝对生长着一些数百年的老药。
如果能够采集到这些老药,对他的修行绝对会有帮助,所以成为一个采药人是有必要的。
“刘伯,能不能给我讲讲采药人的事情,我从小就对这个挺好奇的。”张阳春试探着问。
“这……”刘老拐迟疑了一下,如果是以往他肯定直接拒绝了,但是刚刚春娃子才救了自己一命。
“可以,今天下午你来我家,我跟你讲一讲。但是能不能成为采药人,我可不敢保证。”刘老拐最终答应了下来。
当天下午,张阳春踏着乌蒙山特有的青石板小路,朝着刘老拐家走去。
赤水河支流的潺潺水声从不远处传来,山间的雾气已经散去,露出湛蓝如洗的天空。
路边的野山菊开得正盛,金黄的花朵随着山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刘老拐家是一座典型的乌蒙山民居,木质结构,青瓦覆顶,屋前有一片平整的晒场,上面摊晒着各种药材,在阳光下散发着复杂的香气。
张阳春刚走到院门前,一条大黄狗就窜了出来,却没有吠叫,只是摇着尾巴在他腿边打转,仿佛认得这位救命恩人。
“春娃子来啦!快进来坐!”刘老拐的儿子刘大山正在院子里翻晒药材,一看到张阳春就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迎上来。
他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实汉子,皮肤黝黑,手掌粗糙,一看就是常年与山打交道的人。
张阳春刚跨进院门,刘老拐的儿媳就从厨房探出头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哎呀,恩人来了!快进屋坐,我这就泡茶去!”
刘老拐本人拄着一根花椒木拐杖从里屋走出来,虽然腿伤未愈,但气色比上午在山里时好多了。
老人脸上纵横的皱纹舒展开来,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春娃子,老头子我可算把你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