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站在乌蒙山清新的空气中，他突然想试试。
张阳春找了块平整的石头盘腿坐下，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调整呼吸。
起初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山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但渐渐地，他感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不是风，不是雾，而是一种更为微妙的存在。
“这就是老道士说的灵气？”
张阳春心里嘀咕着，却不由自主地继续着那种奇特的呼吸节奏。
清晨的乌蒙山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赤水河支流的潺潺水声从远处传来，混合着林间早起的鸟鸣。
他盘腿坐在自家屋后一块平整的青石上，这是以前曾经晨读的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那种流动感越来越明显。
张阳春闭着眼睛，却能“看”到周围环境中闪烁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它们如同夏夜里的萤火虫，随着他的呼吸节奏缓缓向他汇聚。
乌蒙山特有的湿润空气中，这些光点格外密集，尤其是在靠近赤水河支流的方向。
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从头顶蔓延到脚底，像是泡在温度刚好的温泉里。
张阳春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山间带着松木清香的晨风轻抚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阵微妙的酥麻感。
不知过了多久，张阳春感到小腹处突然一热，仿佛有一颗小火球在那里形成。
他惊讶地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越过乌蒙山连绵的峰峦，将金色的光芒洒在层层梯田上。
而他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饿或累，反而精神焕发，像是美美地睡了一整夜。
“这是……”张阳春站起身，感觉身体轻得像是能飘起来。
他试着跳了一下，竟然比平时跳得高出一大截，差点撞到头顶的核桃树枝。
“我该不会是……”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修仙小说里写的引气入体？”
张阳春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纹似乎比往常更加清晰，皮肤下隐约有淡青色的脉络在跳动。
远处赤水河支流的水声变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能分辨出哪处水流遇到了石头，哪处形成了小漩涡。
但当他再次尝试那种呼吸法时，那种奇妙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次更明显——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沿着特定的路线运行，每循环一周，身体就轻盈一分。
乌蒙山清晨的露水气息、远处赤水河的水汽、周围树木释放的生命力，似乎都化作了那些闪烁的光点，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
等到经脉隐隐作痛的时候，张阳春福至心灵，立即停止了练习吐纳法。
他有预感，今天的练习已经达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有可能会伤到经脉。
他深吸一口气，闻到空气中混合着泥土、草木和远处炊烟的气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春儿！回来吃饭了！”母亲李秀兰的声音从山脚下的木屋传来，穿过层层梯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来了！”他应了一声，声音洪亮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虽然仅仅只是一次意外的引气入体，张阳春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面充满了力量，那种想要发泄的念头非常强烈。
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屋后的石阶，每一步都轻盈得不可思议，仿佛脚下装了弹簧。
早饭后，张阳春跟随着父母下地干活。
山区的林地很多，但是平整的土地却不多，因此每家每户都有几亩林地，而只有三两亩零星的梯田。
乌蒙山的梯田沿着山势蜿蜒，像是一道道自然的阶梯，在晨光中泛着湿润的光泽。
“春儿，你今天精神头不错啊。”父亲扛着锄头，回头看了眼儿子。
张阳春的父亲张大洪是个典型的山区农民，皮肤黝黑，手掌粗糙，但眼神中透着山里人特有的坚韧。
“嗯，回家了睡得好。”张阳春含糊地回答，心里却在想着早晨那种奇妙的感觉。
他接过父亲手中的铁锹，开始平整梯田边缘的土坎。
往常需要费些力气的活计，今天却轻松得像是玩耍。
铁锹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一铲下去就能掀起大块泥土。
“慢点干，别累着了。”母亲担忧地看着儿子反常的表现。
她是个瘦小的女人，长期的劳作让她的背有些佝偻，但眼睛里满是温柔。
“没事，妈，我不累。”张阳春朝母亲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工作。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暖流在缓缓流动，给予他源源不断的力量。
梯田里的泥土气息、旁边林地里松树的味道、远处赤水河的水汽，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格外鲜明。
中午时分，一家三口收拾农具回家。
阳光直射下来，乌蒙山特有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露出远处赤水河如银色丝带般蜿蜒在山谷间。
张阳春走在最后，目光落在自家屋后的山坡上。
那里的林地树木稀少，石头裸露较多，雨季时经常有小规模的山体滑坡。
“爸，”张阳春快走几步赶上父亲，“我看屋后那片坡地不太稳，要不我们种些果树？再修一圈堡坎挡着。”
父亲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顺着儿子指的方向望去：“是有这个打算，但请人修堡坎要花不少钱，咱家现在……”
“我可以干。”张阳春打断父亲的话，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自信，“我最近力气见长，能行。”
父亲惊讶地看了儿子一眼，似乎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读过大学的小伙子。
张阳春站得笔直，早晨修炼带来的变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眼睛格外明亮。
“你……”父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行，等到梯田平整完了，咱们试试。”
回家的路上，张阳春故意放慢脚步。等父母走远后，他转向屋后的林地。
这片山坡确实如他所见，植被稀疏，几块巨大的石灰岩裸露在外，上面长满了青苔。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山坡，发现后面悬崖上十多米高处竟然有微弱的灵气波动传来，被茂密的灌木遮掩着，若不是他现在的感知能力提升，根本不可能发现。
几株他从未见过的红色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草叶上隐约有光点闪烁，就像早晨他看到的那些灵气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