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热血在体内奔腾着,叫嚣着。徐医生真想当那个替罪羊,别人却将机会让给他,担当更好更高尚的职业人才。我想这一次因果轮回不会放过他,在同等的客观条件下,李翔一直是最优秀的人选。自从他出现在大家身边,实验室永远都充满着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因为这位乐观的大男孩,而忘记了身处痛楚的五官。五种感觉,对我们医生而言是多方位的体会。从两个医患关系的角度,比起孤独的天赋和能力,从事这份艰辛的事业更让人舒心。因为去爱一个人比被爱的感觉,更加令人神往。韩医生曾经问过我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是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就会跟他们的命运感同身受吗?

此时此地的我,可以说出一个比较正确的答案。我们对李翔挥手的那瞬间,对方感觉不到任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年前的那一天韩医生是否经历过生与死的考虑,如今的成果怎样地来之不易。虽然我和林如果也是这群人当中的一员,但是需要经历生与死的考验,这份职业才可以称得上功德圆满的一页。

“一日从医,终生从医。你们可以听懂这个意思。等韩医生回来,再找他帮忙不迟。”

那真的还来得及,韩医生受伤的那一回是极端特殊情况。而且李医生身为韩悦然的挚友,设身处地为他们的事业减轻重量,从容不迫地使自己身陷囹圄。假设真有一天我也沦陷其中,身边还会有哪一位来者相救。那么我可以认为,他们是拥有平等地位的第三者。那件事就应该发生在几年以后,林医生有可能依然是我的好朋友。

“虽然我听不见了,但是我明确地记得,韩医生是在炮火轰鸣的战场上失聪。我是下一个天选之人,也是他的助手。”

当林如果朝李翔的耳朵吹气时,对方能不能感受到非凡的惬意在身边萦绕?

“我会手语,我可以充当翻译。”

万一他真的听不见了,我可以教会他使用手语和旁人沟通。同时我是那个获利的朋友,也可以向身边的人解释这项技术的传播。我们必须把这个信息及时地反馈在纸上,这样便于同事之间的交流。我在纸上写下了这段内容,至今也令人难忘的一段经历。

——

五至六年前,我的亲生父亲在战场上失去听力!

那么,我依然能够听见母亲的哭泣,它在耳边重复地闪烁。它像灯光一般亮起,又好像汽笛声一般的轰鸣,而我们不能够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黑夜的存在。一段再普通不过的经历,却被四周的朋友们共享。

“这种滋味可不太好受,是我儿时的补药。我曾以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无可救药的混蛋,可是从那天开始就不同了。他是家里地位最高的男人,除了我爷爷。”

林如果选择点头认可了。李香邻的意外到来为过去的故事,增添一抹神秘色彩。我们大可不必计较与那些人的得失观念,到底有怎么样的具体出入。为了保护家园而牺牲全部所得的战士,他们无时不刻都在我们身边保护着弱势群体。法律条例包涵的斤斤计较是针对每一个人的评价而言,对于牺牲奉献生命的对象而言,它可以来自意外的忽略。可是,世界上的纯属意外来自什么原因。我们是不得而知的孩子们。当勇敢的战士用身躯抵抗意外事件的来临,纯粹的法律也会失去真实的含义。人们常说的无价之宝,常常将生死置之度外。比如母爱和父爱,这些无所不在的亲情和友情。又怎么会有人常常忽略它们的存在,这种感觉就好像人类离不开呼吸的节奏。鱼缸里的鱼儿离不开水的包围,通常意义中的失去往往是鱼儿的行迹被迫改变。

“韩医生后天就回来了,听说他会带宛梅女士一起回来,真可惜,我的耳朵听不到她说出的感谢!”

“嗯,我们的耳朵可以帮助你听见。”

这一刻大家都纷纷陷入感动的氛围当中,无法用真实语言说出心底的感激之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份感谢长久地存在着,依赖着人们的呼吸声而继续生存。如果不是林医生成为了李翔的耳朵,那么它们会失去原有的信任感。

“虽然我明白将来的每一天都会更难,但是只要今天我们依然在一起工作,就会简化掉这一个步骤。”

“谢谢你们,愿意做我的小耳朵!”

我们依然年轻,但愿几十年以后,这份深厚的友谊依旧没有被时光的雨点逐渐淡化。宛梅姑娘的到来是五天以后的事情,双手捧着一束鲜花走进这座神秘的殿堂。室内的空气变得更加清新的几分钟里,心情也逐渐变好了点。

“你们的办公室真特别呀,韩医生的鲜花。”

“宛梅,这段期间实验室出了一点意外,李医生的耳朵失聪了。”

宛梅的表情不算意外地,好像不怕别人看见更多,也更像关怀他人似的急迫。她的脚步声逐渐移动至走廊,进入另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殿堂。然后那束鲜花就被放在李翔的办公桌,以保证这个场景被过路的同事亲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