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枪。“所以你从上吊改成了铁丝勒杀,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血?”
“对!上吊太慢了,血液会凝固。只有用铁丝,才能让鲜血尽情流淌…”费校长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闪着寒光的铁丝。
费校长的眼神变得疯狂:“你不懂!只有献祭这些天之骄子,才能获得长生!这是上古的秘术,需要最纯净的灵魂!”
“疯子!”沈默怒吼。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若有若无的腥味。
沈默瞳孔骤缩。“你今晚已经杀了人?”
“当然。”费校长狞笑着,“最后一个祭品,就在那里。”他指向老校门后的小树林。
沈默立即按下了衣领上的发信器。特警队瞬间行动,将整个区域包围。
“结束了,费校长。”
费校长却笑得更加疯狂。“不,才刚开始。你以为我会让你们抓到我吗?”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铁丝套在自己脖子上,用力一拉。
“不!”
沈默扑上去,但已经晚了。
费校长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汩汩流血,却依然保持着诡异的笑容。
“永…生…”这是他最后的话。
特警队冲进小树林,很快发现了一名受害者。
所幸发现及时,受害者虽然受伤,但还有生命体征。
案件终于告破,但沈默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他站在老校门前,看着被抬走的费校长的尸体,总觉得这一切太过简单。
“沈队,你说他真的是为了什么永生仪式吗?”韩西元走过来问道。
沈默摇摇头。“也许永生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月光依旧清冷,照在老校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未解的谜团,都将和这座老校门一起,永远沉默在历史的长河中。
但那个似乎意有所指的帖子,也许从中能发现什么。
“七年前的帖子,恐怕早就被清理了。不过最近这条倒是有机会查到。”沈默盯着电脑屏幕,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办公室的日光灯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眼,照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韩西元站在他身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重案组的电话。
“老钱,麻烦查一下这个账号的注册信息。”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对,就是那个摸着石头过河,实名注册的话应该能查到。”
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的苦涩气息,两人都没有说话。
案件已经持续一周,每晚都有新的线索涌现,却始终抓不住关键。
沈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座小山。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串熟悉的号码。
“沈警官,救命!他要杀我了!”电话那头传来惊恐的喊叫声,声音颤抖得几乎失真。
沈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杨老师。按理说这个时间点,杨老师应该在宿舍才对。
“你在哪?”他的声音紧绷。
“宿舍…地下…”话音未落,一阵金属碰撞声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电话戛然而止。
沈默和韩西元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冲出办公室。
夜色中,警笛声划破寂静,红蓝交替的光芒在街道上飞速掠过。
宿舍楼一层,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两人默契地分头搜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右侧楼梯尽头是一堵墙,死路。
“这边!”韩西元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他指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虚掩着,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们的迟到。
沈默一脚踹开铁门:“警察!”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
地上躺着一部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通话结束的界面。
不远处,地面上蜿蜒着一道暗色的痕迹,像一条毒蛇般延伸向更深的黑暗。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杨老师倒在水泥地上,脖子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他艰难地用手捂着伤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明德中学…快…”
沈默迅速撕下衣服下摆,死死按住伤口。
韩西元顺着血迹往里搜寻,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一个地道入口。
“让他跑了,地道通向外面。”韩西元咒骂一声。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冲进地下室,迅速展开急救。
主动脉虽然受损,但没有完全断裂,杨老师暂时保住了性命。
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沈默懊恼地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泛白。
他之前一直怀疑杨老师,觉得他符合凶手的特征——了解受害者情况,性格偏执,还曾有暴力倾向。现在看来,完全判断错了方向。
“别太自责。”韩西元递过来一支烟,“我们是人不是神,错误在所难免。重要的是及时调整方向。”
“韩队!”一名警员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监控录像找到了,拍到一个可疑人员,体型特征和钱锋很像。”
视频中,一个戴着黑帽子、穿灰色运动服的男子,弯腰钻进了地道入口。
虽然没拍到正脸,但那熟悉的身形让沈默心头一紧。
“后面的画面呢?”
“被人为破坏了。很可能是他自己动的手,这家伙很谨慎。”
沈默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钱锋的档案照片。
死者钱秋的哥哥,卢姿的男友。七年前的惨案,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两个人。
现在,他是回来复仇了吗?
“韩队,教学处主任办公室发现的警告信,公告栏里那闪烁的猩红数字,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另一名警员递上报告,“都是钱锋的笔迹。”
“立即扩大搜捕范围!”韩西元当机立断,“调动搜救犬,封锁周边道路,一定要找到他!”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分析着案情。
凶手没有下死手,要么是担心被抓,要么就是太过自信,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要不要放出杨老师活着的消息,引凶手现身?”韩西元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方向盘。
沈默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如反其道而行。对外宣称杨老师死亡,看看谁的反应最异常。这种时候,往往是最容易暴露的。”
“这案子邪门得很啊,”韩西元叹了口气,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望向远方,“这次死的都是老师,而且都和七年前那个案子有关。”
沈默突然坐直了身子:“对,这才是关键!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当年参与过那个案子的老师。”
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夜色中,警车驶过一盏又一盏路灯,光影交错。
案件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却又像是隔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