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明身为老中医，又是副院长，现在又得到眼镜蛇和月华草这些珍贵药材，自然很忙。办公桌上堆满了待处理的文件和病历。
陈风也不想多待，他爸那边有陈德明送的茅台慢慢喝，在医院确实没什么可留恋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在他脚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先走了。”陈风起身道，背起包准备离开，又想起什么，“对了，我最近在龙脊山一带发现不少珍贵药材。你若是缺啥玩意，或者有土豪想要溢价拿下的，可以安利给我。不过普通药材就算了。”
“你小子找到的都是稀罕货。”陈德明笑着摇摇头，“这是准备当药材猎手了？我记住了。”
陈德明送陈风出门，这会儿走廊上飘过来一位黑长直妹子。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给少女镀上一层金边。
少女长得极美，仿佛从动漫中走出来的人物，带着一种梦幻般的气质。她远远看到陈德明，就微笑着挥了挥手，长发随着动作轻轻飘动。
走廊里回荡着少女清脆的脚步声，阳光下，她的笑容明媚动人。陈风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陈风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玩笑意味地说道：“老头，你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夏日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玻璃窗洒落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德明闻言，抬手在他后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意。他刚要开口，一阵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正朝这边走来，长发及腰，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的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淡然的气质。
“小鸿来了。”陈德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语气中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
女子走到近前，微微颔首：“伯父。”她的目光在陈风身上短暂停留，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这声“伯父”让陈风心里一惊。他下意识打量了一下陈德明的面容，虽说保养得当，但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怎么也掩饰不住年岁。这称呼明显不对劲，按理说应该是爷爷辈才对。
陈德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轻咳一声，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师弟的学生司鸿，医术天赋极高。”他转向司鸿，“小鸿，这位是陈风，在寻找珍稀药材方面很有一套。”
原来如此。陈风恍然，这应该是年纪差距较大的小师弟收的关门弟子。他露出友好的笑容，主动伸出手：“司小姐你好，加个微信吧？”
“不必了。”司鸿的声音清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我不缺药材。”
陈德明的表情有些尴尬，欲言又止。他很清楚陈风能找到的都是些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这样的资源对任何医者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
陈风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老头，回见。”说完，他转身离开，步伐从容不迫。
他能感觉到身后司鸿的目光，但他没有回头。心里暗自冷笑：不过是个傲气的小丫头，当你落难之际，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清高。
医院外的街道上，蝉鸣声此起彼伏。陈风在路边的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和牛奶，然后按照朱婷提供的地址，开车前往钱铁师家。
导航只能定位到大概区域，他一路对照着门牌号，最后在一栋略显陈旧的自建楼前停下脚步。建筑外墙的油漆已经斑驳，铁门上落了一层薄灰，透着几分萧条的气息。
陈风按响门铃，清了清嗓子：“请问这是钱铁师家吗？”
“谁啊？”门内传来脚步声，随后铁门被拉开，露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容憔悴，眼神疲惫，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上许多。
陈风愣了一下。按理说钱铁师的儿子现在也就三十多岁，可眼前这人看起来都四五十了。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您是钱铁师吗？”
“我早就不当老师了。”钱铁师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几分嘲讽，“你是以前明诚的学生？进来吧。”
客厅很简单，一台老式电视机还在播放着午间新闻。墙上挂着几陈泛黄的照片，其中一陈是一个年轻男孩的单人照，看起来十分青涩。
“坐。”钱铁师倒了杯水，目光审视着陈风，“你是哪一届的？叫什么名字？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叫陈风，不是您的学生。”陈风接过水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钱铁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吧，找我啥事？”
“老师，我想跟您谈谈您儿子的事。”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钱铁师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裤子。但他还是强压着情绪：“说吧。”
“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什么？”钱铁师死死盯着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听说是食物中毒，具体是什么情况？”
钱铁师沉默了片刻，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并非误食导致，是过敏。我家娃对花生过敏得很，当时有人给他吃了炒花生，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哽咽，双手微微颤抖。
“就只是...花生过敏？”陈风一愣，这和马涛说的完全不一样。他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个关于老鼠药的故事。
“只是？”这个词似乎刺激到了钱铁师。他猛地站起来，面容扭曲，“你就是那个凶手对不对？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敢来了！”
他突然暴起，一把掐住陈风的脖子。年迈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陈风轻易制住他的手腕：“老师冷静，我只是想了解真相。”
“你这个刽子手！害死我儿子的凶手！”钱铁师疯狂挣扎，突然陈嘴就要吐口水。
陈风迅速闪开，钱铁师挣脱后踉跄着冲向厨房，抄起一把菜刀。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你这个畜生，今天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他挥舞着菜刀劈来，动作虽然凌乱但带着十足的狠劲。陈风没有躲闪，在刀锋即将落下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臂僵在那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格。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刀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脸。那个永远停留在十岁的笑脸，正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他。记忆中的小家伙总是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背着印有卡通图案的书包，蹦蹦跳跳地往学校跑。
“爸爸，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