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考场作弊

秦岳一看那协议上的红印，顿时蔫了，结果他因违约被打入大牢，最后还是秦莲变卖了钱润送的首饰，才把他捞了出来。

“你这个蠢货！”秦莲对着秦岳破口大骂，精心打理的发髻都有些散乱，“连个竹造坊都管不好，要你何用！早知道就该让秦泽来管理！”

秦岳被骂得抬不起头，心里却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柳雨柔头上。他索性把竹造坊关了，竟将供奉祖宗牌位的圣地改建成了赌钱的窝点，四处招揽赌客。

东林村的名声一落千丈。从前人人羡慕的富裕村子，如今成了过街老鼠。就连附近村子的人都不愿意来往了，生怕被人说闲话。

镇民们后悔不已，常常在茶余饭后谈起柳雨柔：“要是她还在村里就好了。那时候虽然忙，但日子过得踏实。”

牢房里的柳雨柔并未消沉。她给一位咳得厉害的老太太诊脉，仔细询问症状：“大娘，您这咳嗽有多久了？”

老太太其实才四十出头，却因为二十年的牢狱之灾，鬓角斑白，脸上布满皱纹。她看着柳雨柔温柔的眉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多亏了你啊，”老太太握着柳雨柔的手，声音哽咽，“这咳嗽折磨了我好久，现在总算好多了。”

其他囚犯也渐渐和柳雨柔熟络起来。有人腰痛，有人头晕，都来找她看病。虽然没有药材，但她教大家一些简单的按摩方法，也能缓解不少痛苦。

这天，老钱来探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他凑近牢门，压低声音说道：“找到瘟疫的源头了！是李徐家娘子从一个荒井村带回来的。她带着孩子们在那儿喝过水，那村子之前就发过瘟疫。”

柳雨柔听完，面上却无几分高兴。真相大白，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望着高墙外的一片天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想过让宋管家去找江雅帮忙，可江雅的家人都知道这是世子爷的手笔，谁也不敢插手。就连江雅自己也只能在家中暗自垂泪，连探监都不敢来。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乡试的日子。考场外人头攒动，考生们个个神情紧张。麦麦站在队伍中，默默背诵着平日里学过的内容。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秦泽倚在门框上，眼中带着轻蔑：“呦，你也来考试？就你这样的，不是来浪费笔墨吗？”

麦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整理自己的考具。他的动作很慢，却很稳，丝毫不被对方的嘲讽影响。

“怎么，不说话？”秦泽见他不理会，更加得意，“要是我举报你的身份，你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要不要跪下来求求我？”

周围的考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麦麦握紧了手中的笔，指节有些发白，但脸上依然平静如水。他知道，真正的较量不是在这里，而是在考场上。

麦麦站在考场门口，目光平静地望着眼前的秦泽。

“小子，你给我学狗叫！”秦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厉，他挺直腰板，居高临下地看着麦麦，眼中闪烁着轻蔑与怒意。

麦麦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他转身跟着郁采瑾几人朝考室走去，脚步沉稳，丝毫不为所动。

“站住！”秦泽见状更加恼怒，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监考官你娘的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已经掌握了致命的把柄。

麦麦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在看一个闹腾的孩子：“你声音太大了，小心监考官以为你在扰乱考场。”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侧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从容不迫的气度。

这平静的态度更是激怒了秦泽，他的脸涨得通红：“你这个犯人的儿子，还敢在这里嘴硬？”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麦麦的鼻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围的考生开始驻足观望，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有人认出了麦麦，眼中闪过同情的神色；也有人对秦泽的行为报以不屑的目光。

“我娘的案子还没定论。”麦麦的声音依然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除非你的官威比县太爷还大？那你何必来赶考，不如直接混个官老爷算了。”

秦泽被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正要发作，却见监考官朝这边走来，不由得心里一惊。这监考官的面容陌生，显然不是他花重金买通的那个。难道他精心准备的考题要白费了？

考场内，一片肃穆。考卷很快发下，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秦泽看着试题，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这些题目和他背的完全不一样！他的手微微发抖，冷汗顺着后背流下。他偷眼望去，只见麦麦正在奋笔疾书，笔走龙蛇，那架势，显然对题目了然于胸。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照亮了麦麦专注的侧脸。他的眉头微蹙，时而停笔沉思，时而快速书写，整个人沉浸在答题的世界中。

秦泽心中妒火中烧，目光阴鸷地在麦麦和自己的考卷之间来回游移。突然，他灵机一动，在考卷上写下“秦瑾”二字后，便趴在桌上装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考场内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当交卷的铃声响起时，秦泽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冲到麦麦面前，一把抢过他的考卷：“让我来替你交吧，小小年纪，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考场的。”

他正要在麦麦的考卷上改名字，突然感觉身后一片阴影。抬头望去，只见监考官带着两名衙役站在他身后，面色阴沉如水。

“大胆！”监考官厉声喝道，“竟敢在考场上作弊！”

很快，秦泽就被押了下去，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想要辩解却说不出话来。

“多谢大人。”麦麦向监考官深深一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