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死死盯着那条肥肉,眼睛都直了。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都浑然不觉。
那是一条细长的蜜汁肉,虽然份量不多,但油光水滑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咽口水。肉香在空气中弥漫,勾得人心痒难耐。
她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拿,手指几乎要碰到那块肉了。就在这时,孙氏眼疾手快,一个转身就把肉递给了另一个村妇。
“今儿大家辛苦了。这些剩下的食材,大伙儿分了回去。”孙氏笑着说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弯腰从箩筐里又拿出一条肥肉,转手塞给一旁干活的农家婆子。那村妇连忙双手接过,脸上笑开了花。
“沈嫂子,这可使不得。”村妇嘴上推辞,手上却紧紧攥着那块肉不放。
“使得使得,你们今儿一大早就来帮忙,这点心意可不够表达我的谢意。”孙氏又从箩筐里取出几样食材,分给其他人。
六个村妇,包括钱夫人在内,每人都分到了一块肉。其他人则分到些蔬菜瓜果,但大家脸上都乐开了花,连声道谢。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樊氏眼巴巴看着,到最后只得了一个鸡蛋和几把青菜。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怨毒的瞪着孙氏。
“孙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樊氏突然开口,声音尖利刺耳,“凭什么她们有肉吃,到我这就成了烂菜叶子?”
场面一时尴尬,拿了肉的几个妇人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把肉往衣服里藏了藏。
“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孙氏叉着腰,毫不示弱地迎上樊氏的目光,“她们一大早就来帮忙,你呢?想分肉,也得看看自己干了多少活!”
沈桃桃见状立刻上前,假装要冲上去抢樊氏攥着的物件。她的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
“谁说不要了?到手的东西就归我了!”樊氏抱紧东西往后退,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沈桃桃冷笑一声,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那你还叽叽歪歪什么?不满意就把东西还回来!”
樊氏脸色发白,一个劲地往后缩,躲到魏氏和沈碧莲身后:“你...你敢拿刀吓唬我?”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就吓唬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沈桃桃步步逼近,手中的菜刀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沈碧莲赶紧在樊氏耳边小声劝道:“娘,咱们回去吧,爹和二哥还等着吃饭呢。”她拽了拽樊氏的衣袖。
樊氏看着越来越近的菜刀,心里发虚,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小蹄子,你给我等着,改日再跟你算账!”
说完,拔腿就跑,魏氏几人也赶紧跟上。她们的背影狼狈不堪,引得院子里的人都笑出了声。
“这老婆子就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贪婪。”有村妇摇头叹息,“明明自己懒得很,还想占便宜。”
“可不是嘛,整天就知道占人便宜。”另一个村妇接话道,“要我说,沈嫂子你就是太善良了,换了我早就把她轰出去了。”
孙氏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说她了。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夕阳西下,客人散尽,村妇们学会了些厨艺也都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母女俩收拾完院子,各自回房歇息。沈桃桃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的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花朝节这天一大早,孙氏就把沈桃桃叫醒,递给她一套新衣裳:“今儿是你及笄之日,快去梳洗打扮。”
沈桃桃关上房门,从空间取出全身镜。她换上新衣,白色上衣配蓝色裙子,领口还绣着两个小巧的红辣椒,显得格外精致。
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想起和谢彦玉的约定,心跳不由加快。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衣襟上的红辣椒,眼神有些恍惚。【也不知他现在身体痊愈了没?对自己又是什么想法?】
沈桃桃坐到梳妆台前,从空间取出化妆品,开始细细打扮。她的动作很慢,生怕出一点差错。
此时隔壁院子里,沈雨轩正在给谢彦玉把脉验血。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结果。
“如何了?”谢彦玉紧张地问,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袖。
沈雨轩观察许久,手指在他的脉搏上轻轻按压。房间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连站在一旁的正安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终于,沈雨轩点点头:“你试试身手。”
谢彦玉接过正安递来的剑,在院中舞了一套剑法。剑光如水,动作轻盈自如,哪还有半分病态?
“我的伤,已经痊愈了。”他笑着收剑说道。
院门“吱呀”一声响,沈桃桃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院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众人不由屏息,只见她妆容精致,明眸皓齿,宛如出水芙蓉。淡淡的胭脂映衬着她如玉的肌肤,眉眼间带着几分羞涩,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动。
谢彦玉看得入神,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按住胸口。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久久无法移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暧昧气息,两人都有些不自在。沈桃桃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沈桃桃站在门口,手里提着食盒,指尖微微泛白。
四目相对的这刹那,沈桃桃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今日特意打扮过,虽然衣裳朴素,精心为俏脸化了个妆,发髻也梳得一丝不苟。
“桃桃......”谢彦玉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温柔,却又似乎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沈桃桃刚要开口,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
“桃桃!”沈雨轩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他摇着折扇快步走来,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今日的桃桃相当好看,这身打扮很适合你。”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在他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桃桃抿唇一笑,腮边浮现两个小梨涡:“多谢沈大夫夸奖。”
孟伯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小姐,我这就去灶房准备。”
“你终于到了十五岁成年礼了。”沈雨轩笑着说,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我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随我来。”
沈桃桃下意识看向谢彦玉,只见他目光冷冷地盯着沈雨轩,眉头微皱。那一瞬间,她心里一阵失落感。但谢彦玉还是跟着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