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齐悦正在宿舍修图，手机突然响了，是林夏。
“喂？”他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夏虚弱的声音：“...你能来一下学生会办公室吗？”
齐悦立刻放下鼠标：“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林夏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柔软，几乎带着点委屈，“门没锁。”
电话突然挂断了，齐悦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学生会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林夏蜷缩在沙发上，脸色潮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听到开门声，她勉强睁开眼睛。
“你来了...”她轻声说。
齐悦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天，你烧得更厉害了！医务室之后没回宿舍休息吗？”
“有份报告...必须今晚写完...”林夏指了指电脑。
齐悦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他合上电脑，蹲下身与林夏平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林夏摇头，“医务室给了药...在我包里...”
齐悦找到药，倒了杯温水：“吃了。”
林夏乖乖吞下药片，却因为动作太急呛到了。齐悦连忙轻拍的背：“慢点。”
“谢谢…”林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齐悦看了看表：“宿舍已经关门了，我送你去校外找个酒店？”
“不行…”林夏摇头，“我爸…会查寝…”
齐悦这才想起来林夏的父亲是校务委员。他咬了咬牙：“那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他翻出几条学生会活动用的毯子，在沙发上铺成简易的床：“躺下吧。”
林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躺下了。齐悦又找了条干净毛巾，用饮水机的热水打湿，轻轻敷在她额头上。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夏突然问，声音因为发烧而有些沙哑。
齐悦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林夏重复这个词，像是第一次听说。“是啊，”齐悦笑了笑，“虽然你总是凶巴巴的，动不动就训人，还特别固执…”
“我才没有…”林夏抗议，却因为一阵咳嗽打断了自己。
齐悦帮她掖好毯子：“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林夏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齐悦...”
“嗯？”
“能不能...讲个故事？”她小声请求，“我小时候发烧...妈妈总会讲故事...”
齐悦心头一软：“好啊，从前有个傲娇的公主，她总是对所有人凶巴巴的...”
“不要这种！”林夏抗议，却忍不住笑了。
“好吧好吧。”齐悦想了想，“那讲个我妹妹喜欢的故事...”
随着齐悦温和的声音，林夏的呼吸逐渐平稳。就在齐悦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往沙发内侧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
“你也...休息吧。”她含糊地说，“沙发...够大…”
齐悦愣住了：“这不太好吧...”
但林夏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又睡着了。齐悦犹豫再三，最终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尽量不碰到她。
半夜，齐悦被一阵轻微的动静惊醒。他睁开眼，发现林夏不知何时靠在了他肩头，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她的脸贴着他的肩膀，呼吸均匀而温暖。
齐悦僵着身体不敢动，生怕吵醒她。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林夏的睡脸上，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与白天那个强势的学生会长判若两人。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心里涌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