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休整结束

  • 夏光1346
  • 晓花冰
  • 2074字
  • 2025-06-07 22:42:31

经过一夜的休息,赵宜明显觉得身体好多了,走出帐门,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早晨的凉爽,人也精神了许多。

东南升起的晨光鼓动着冷风侵蚀过山顶,那余晖如同垂死之人的气息越过山坡,勉强涂抹于甲片上,竟映照出冷冷的寒光。近卫军排成两列,铁铸般凝立于营帐两侧,恰似一排静默的青铜雕像。头盔上垂落的红缨,在微风中纹丝不动,如凝固的血滴。

他们默然不动,身体绷得笔直,露水湿了他们的甲胄,汇聚成团沿着铠甲的边缘滴落在地上,左手按着腰刀,右手持着长枪,背上背着强弩,身上缠着链子锤,两股幽寒的目光透过面甲巡视着周围,这阵仗鬼都不敢靠近,更别说人了。

忽而眼神又越过营寨,射向远方莽莽苍苍的原野。风从原野奔来,拂过甲衣的金属鳞片,发出细碎而微弱的声响,又溜过他们如刀削斧凿般冷硬的面孔,却无法吹皱那凝固于眼底的警觉。几只倦鸟掠过头顶,却远远避开这凝固的杀伐之气,只敢在远处盘旋,不敢近前。

秋霭浓重了,甲胄的冷光亦渐渐沉入阴影之中。甲士们却依然凝固如初。铠甲之下,呼吸的声音被压抑得极低,几不可闻,只偶尔从甲缝间溢出,亦如金属摩擦的低沉嘶鸣。唯有旌旗在头顶猎猎作响,如同远古的鼓点,敲打着这凝滞的清晨。

‘不愧是令西羌和金国闻风丧胆的王近卫军啊’赵宜感叹了一声,但也升起一种期待,率领这样的强军追亡漠北该是何等快意啊。

远远的飘来一股饭香,这是到了早饭的时候了。果然,营内的近卫军逐渐走动起来,穿梭于各营帐之间。

赵宜心中担忧庆哥儿他们,想唤过一名近卫问问他的情况。

一近卫看到赵宜示意,上前询问有什么事,听了赵宜的关切,那近卫还算恭敬地回道:“回殿下,您的护卫和刺史大人在一起,王爷吩咐过了,要对他们多加关照。”

听到赵宇已经安排过了,赵宜也放心了,她打算在拔营前再看看赵宇给她的那本书,那本红色的书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原本以为来到这乱世必会孤身奋斗,没想到居然还有同道中人在这世间,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充满了胸腔,不由地对她实现抱负平添几分希望。

日上当头,营地才收拾得当,随着冯刊一声大喝:“出发——”重新整合的队伍开始朝着洛南前进。

赵宜心情不佳,赵宇给她安排了一只温顺的母马,由庆哥儿牵着走。经过她的护卫时,赵宜让庆哥儿慢点,她的护卫原来是欢歌笑语到现在的行尸走肉的麻木,眼神一片死寂,赵宜只觉得心好痛。

庆哥儿见状,连忙加快的步伐,带着赵宜离开了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就见到了洛南的城墙,再走近一点看,发现上面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赵宇猜测上面误会了,挥手让冯刊打出中山王的旗帜,城墙的人观望了一会儿,便用绳索套着一个筐送下来一个士卒,士卒谨慎地来到一箭之外的地方驻足大喊:“敢问是王爷亲至?可有文凭令牌?”

闻言,赵宇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交予一名近卫,让近卫拿给那士卒,那士卒接过令牌,看着不凡的令牌,士卒对赵宇的身份信了个八成,不过他还是要拿着令牌去和县尉核对一下,只见他恭敬地行了个军礼,然后道:“还请王爷稍等片刻,吾去找县尉核对令牌。”

赵宇挥挥手示意可以,那士卒再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跑回城下,坐着筐上又去了。

过来一会儿,城门大开,一穿着旧式盔甲的男子率领着一队士卒来到赵宇近前,那男子声音洪亮地行礼道,“末将洛南县尉李永见过王爷!”

赵宇也回了一个军礼,并说道:“带本王进城。”

“是!”李永应声唱喏。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城去了,引得城内的百姓纷纷侧目,议论纷纷,听说是王爷来了,人群便激动起来,都想见见这为北地的守护神。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会拥护他们所爱戴的人;谁又对他们坏,他们心里都记着,嘴上不说,可会让这个人“名垂千史”。

赵宜听着海啸般的高呼,又对昨晚对赵宇产生的怀疑动摇了。

在李永的带领下,众人来到洛南城的府衙。从始至终都没见到县令来迎接,冯刊心中难免觉得洛南县令这是在故意怠慢,他不岔地说道:“不知县令现在身在何处,王爷亲至,他却不来,这不是失了礼数?”

李永闻言,惶恐道:“王爷息怒,实在是县令有要事出去了。”

“要事?什么要事比王爷来了重要?”冯刊继续嚷嚷道。

“仲令(冯刊的字),不得无礼!”赵宇轻喝道。

听道赵宇的喝声,冯刊如焉了的茄子。

见状,李永连忙解释道:“昨晚洛南接到朝廷刺史的行文,说刺史要途径洛南,可是我们昨天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刺史的人,虽说我们也不待见朝廷,可他们毕竟代表了朝廷,见刺史迟迟不来,县令知会末将事情可能有变,末将便派出斥候打探,等斥候带消息回来时已经是酉时了,斥候只说了刺史遇袭,末将听此不敢多耽误,就集结了洛南八百兵丁前往支援。”

这时赵宜眼神微凝,冷冷地插嘴道:“可本宫从始自终都没有遇到援兵,你作何解释。”

哪知李永并不理会赵宜的话,接着对赵宇说道:“王爷,还请屏蔽左右。”

“哦?”这让赵宇感到疑惑,他不认为李永这是在求情,以求恕支援不力之罪,北地的骄兵悍将对朝廷没有好感,加上朝廷的法律还管不到北地上,在这里死一个刺史如石投大河连个浪花都没有。

赵宇打算听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挥退众人,独留下赵宜,在官场摸把滚打了近十年的李永瞬间明白了赵宜的身份,可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惊涛骇浪的旧案,而且涉及皇室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