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门多了个小鼻嘎?

“师父”慕容宴的一言一行都看上去比司徒言要让人放心,靠谱一些。

“嗯,不错,够稳重,这么多年下来是个可塑之才”攸瑾寒看他的眼里有欣慰,让司徒言感到不服。“师父,我其实也没这么不靠谱吧,我好歹是灵幽阁的灵务总管”司徒言行了个师门礼,试图狡辩,以此挽回形象。

“哼哼,你什么时候把你总管位上的“垃圾”收拾干净再来说这话吧”说完玄幽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徒言还想说些什么,被慕容宴拦下。

“最近事多,师父正忙着,你就不要犟了”司徒言没耐心了“不是,这里不是绝情谷吗,师父怎么穿成这样?按规矩,凡师门中人,不都得青衣上身,以示心净吗,今天这是....”听司徒言这样提起,慕容宴也恍惚想起这个规矩,探究的望向玄幽离开的方向。一身鎏金玄衣,的确不太像他那个平时衣着淡雅的师父。

“小茵浔,快进来看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聂初絮站在房间中间,慈爱的看着她,两个人相处了几天,都有了基本的了解,聂初絮有些庆幸。

房间布置典雅清净,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可能是聂初絮觉得她很适合吧。“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聂初絮拉着茵浔进屋,蹲下轻轻的理了理她墨色的长发。“师父...”言语中有明显的小心翼翼。

聂初絮深有体会,不幸的童年,是要一生去治愈的。眸光暗淡了些,转眼即逝。“茵浔乖,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天明前,别出房间”言语带着她难以拒绝的诱哄,可能是她一生下来就不受父母待见,这一刻,在聂初絮身上看见了她从前最久违的母爱。

“我是灵幽阁的阁主,出了这种事自然要负责到底,毕竟问题出在忘川”玄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面前这群心里有鬼的同行,感到心累又难以言说。

“诶,长老这话,是信不过在场诸位的办事能力吗”祁斯凌似抓住了什么机会般。“难道真是长老不信任我等,要自行办这事?”“轮回场的事,单凭长老一个人,恐怕不太行吧”宋衍怀目的难辨的直视着玄幽,两个人电光石火间,空气都有些让人窒息。

“长老,这样不太合适”

“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都散了吧”聂初絮还没进门就开了口。

“聂判”众人异口同声的出声打破了现场杂乱的情况。聂初絮一身华贵而又不失稳重,头冠上的流苏熠熠生辉。“诸位既然已经到场,我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玄幽见聂初絮走向他,站起身,让出位置。

“我是阴阳判官,按理来说不该管什么轮不轮回的事,但我如今既然放了话,再有人插手这件事,那可就是有谋逆的心理了”聂初絮漫不经心的坐在本是玄幽坐的位置上,毫无心理负担。

整个人也不似从前私下的模样,眼中只有一片冰冷。

“是,属下明白”还想说什么的几个人不经意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带着人离开。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容易被他们拿捏住,丝毫没有一个长老该有的样子”聂初絮端坐的座位上,淡然的端起茶抿了一口。

“这不是有你坐镇吗,没什么的”玄幽全身靠在桌子边看着她,有些不想管这些事的样子。“你少装,你什么得行我不了解啊,就是不想管。”聂初絮听见玄幽这样说,差点没能管住自己的表情。

“行了,就这样吧,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似乎是头上的东西让人不适,随手拿起桌上的短刀撬开头冠,任由它掉在地上。

头冠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晰。

“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好好陪着她”说完,聂初絮就不见了踪影。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淡下来,整片天色都灰蒙蒙的。幽冥界天象异常,满界的心都有些慌乱,不多时,电闪雷鸣。

茵浔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样子,心里有些紧张。玄幽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年纪极小的女孩,无助的靠在床边。天命极阴,看的玄幽也有些在心里打起鼓来,轮回井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用了,轮回都是用忘川幻境,过桥轮回,怎么还能有新生出来。“茵浔,快过来我看看”

茵浔看见他,有些胆怯,但还是走向慢慢他,“茵浔的师父这几天有些事要忙”玄幽拉着茵浔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徒弟。一身浅蓝混着淡粉色的衣服衬得茵浔本就白皙的皮肤有了些粉色,像哪家初长成的小团子。

别的不说,但他不得不承认,聂初絮的眼光一直都好,和这孩子也算有缘。“师父去哪里了啊,你又是谁?”

暗月林遍布枯木,似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般,看不见任何一点生命的痕迹“原来你还没死,那他肯定也没死了,但这次,没这么容易了”声音有些苍老,“早晚都要死的,别高兴早了”

随着轰隆的一声,石门打开,出来个被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别演了,你再怎么演,也掩盖不住你面目全非的嘴脸”聂初絮一点情面也不留的拆台。

“是吗,我面目怎么了,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我们,我有什么错?”刚刚还苍老无比的声音忽的就变成了一道年轻的女声。“你如今这又是什么意思”聂初絮语言中带着质问,死死的看着面前的身影。“你问我?”那声音里带着不屑和几分不可置信“我为什么?你们会不知道吗!我活了上万年,轮回了不知道多少次,没有过一次是为了自己...”聂初絮见面前的人状态有些癫狂,不想多说。

不久,天色渐渐泛红,教茵浔下棋的玄幽察觉到了情况不对。“茵浔乖,不早了,好好休息,师公现在有些事,明天再教茵浔好不好”心中暗自着急,但鉴于她还小,觉得,有些事,本就不该让她知道。

“好的师公,我这就去休息”茵浔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聂初絮有些狼狈的吐出一口血,看向那人的眼神有些意外“你竟然连自己都可以下手,真是狠心”,那身影渐渐逼近,言语嘲讽“那又怎样呢,我承认你很厉害,坐稳了这阴阳判官的位置这么多年。但~现在开始,就不会有聂判官的存在了~”说着说着,凑近聂初絮,轻笑出声。

“看看你如今这狼狈不堪的样子,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心里坚信着什么性本善的狗屁天道,那些该死的东西,早死的不能再透了”说着说着,用扇子挑起聂初絮的下巴,隔着面具,仔细的看着自己面前这张她从前最在意的脸。

“我从前在意的人都死了,连你也要为这什么该死的判官之位抛下我...”正欲动手时,被远处直直刺来的刀划伤。

“攸瑾寒!又是你!”那人似乎急了,抛下聂初絮就要去索他的命。

“师父,我们来帮忙了”两个人正不可开交,攸瑾寒也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被司徒言的一声叫喊打断了。情况不妙,那身影刹那间消失在原地,慕容宴傻眼了似乎,顺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师兄你干什么”头顶传来清晰的痛感,连忙双手护头,一抬头就看见慕容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师弟,好像有些共情他的师父了...

“师兄你什么表情....”

聂初絮已经有些脱力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感觉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玄幽见她没了意识,有些急了,情急之下单手扛起聂初絮就往回赶。等司徒言两个人回头看向刚刚的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刚安顿好聂初絮,就有人闹着要见聂初絮。“你们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见聂判,莫非是你们心里有鬼”宋衍怀理直气壮的看着门口看守的人,丝毫不惧。

这一晃就过去了五天,聂初絮总算清醒过来。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房间,人有些恍惚。思绪放空了很久,直到被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打断。

“师父?你怎么了啊”茵浔不解的看着面色呆滞的人。“没事,师父是前几天太忙了,累了,过几天就好了”聂初絮淡笑的看着茵浔,轻抚着她的头,眼中有慈祥,却又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嘱咐到“茵浔,以后你就姓聂吧,就当是我女儿”

“终于醒了,差点吓死我”玄幽脚本前轻快的进门,迫不及待的就拉开了茵浔坐在聂初絮身边。“来的正好,小茵浔最近学了些什么,怎么样了”聂初絮查探的看着玄幽“放心吧,咱们小茵浔来这里区区十来天,最近两天都开始捣鼓毒了,天赋异禀”聂初絮似才放心般点点头。

几人说了没一会儿话,就要支开小茵浔。“去帮师公找司徒言过来”

等人一出门,房间里的两人刚刚还有些笑意的脸开始变得有些沉重。“她灭情了”两人异口同声,都知道了她毁了自己的七情,只有六欲还在了。有些不敢相信,能对自己这么狠,接着就是长久的对视和沉默。

“可轮回井的事,如今只有她能管的了,她还没除名,不算下位,也没有能承位的人”说到这里,聂初絮轻声叹息,做判官这些年,都是果断的,可对她,她不知道怎样是对,怎是错。

“主人,那个玄幽似乎也不简单,那天晚上属下带了这么多人去见聂初絮,都让他想方设法的拦回来了。”在祁斯凌和宋衍怀眼里,他一直是个靠聂初絮的草包,本就不值一提才对。

“没关系,这个消息总会让人知道的,不急”那几天前还要毁了聂初絮情丝的人,站在祁斯凌两人面前,话中有着志在必得和无限恨意。

“她收了个小徒弟,去查清楚她的轮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