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没说话，半抬着眼剜了方归凛。
方归凛内心一阵激动，他想起了以前电视上出现的小兔子，萌萌的。
他从来不克制自己的感情，一把把人抱在怀里。
“啊。”
季月发出短暂而急促的尖叫声，小声地呵斥。
“方归凛，你放我下来！”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盯着她的眼睛。
“说，你是不是在意这个。”
“我在意行了吧！”似是赌气般的说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止不住地大笑，怀里的女孩也跟随他的胸膛摇晃着。
“你这就乖啦。”
趁着他开心，怀里的季月一下子从怀里跳出来，背对着他。
方归凛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将头埋进去。
“月月，你乖一些，听话一下好不好。”
季月仿佛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不过很快他又把人放开，皱着眉说：“你之前怎么没说你有这个答辩？我好提前给你准备西装，你看你今天穿的那是什么。”
季月忙着吃饭，头也不抬地说：“我自己买的，挺合身的。”
“合身个屁，那肩膀，垮成什么样了。不对，我上次不是给你定做了两套在衣柜里面吗？你怎么不穿？还是说你没回去拿？”
“太贵重了。”
方归凛初识她以后就展开了猛烈地追求，要了她的电话，邀请她去吃晚餐。
季月是申请助学贷款上学的穷学生，哪里去过这些地方，见过这些人？她不懂怎么应付这些。
她去了一次所谓的高档餐厅，明白自己和这个男人是两个世界的人，果断拒绝了。
而且这个男的在她看来挺恐怖的，脾气大，很容易暴躁，说话也不文雅。
拒绝了两三次，那个男人直接在学校门口拐了她，半请半强迫地把人拉上了车。
季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着他就没几次好脸色。
可是他对季月又还挺好，季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了。
“在电话里你和我说话那声音多甜，怎么一见面你又这样？是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方归凛心里烦躁得很，恨不得马上回到家里拿起拳套重重地锤几下。
这个祖宗，凶又凶不得，哄又没有用，真是无从下手。
季月把筷子放下，盯着看他的眼睛，眼中的悲伤浓得像一团雾。
“方归凛，方晶晶是你的妹妹，你真的会帮她做任何事吗？”
“操！”方归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把拽住她的手说：“老子说了，她方晶晶的事不关我的事。再说了，你是我的人，我会为了她来欺负你？”
说着就把人拉过来，一把抱住：“月月，这个答辩你很想得到吗？”
季月猛地抬头：“不要！我不要你去走后门，给他们施压，我只想要个公平的环境，公平的竞争。”
“公平的竞争？哈哈哈哈哈哈，方少，你这小情人还挺正义。”
娄睿叼着烟把手里的牌洗了洗，这大晚上的，方少的小情人自己跑回学校去睡觉了，搞得自己一大男人要爬起来陪着打牌，真是造孽啊。
方归凛手里拿着牌说：“她小地方来的，就那个性格，你记得去打点一下，告诉他们季月是我女朋友。”
“哟，这都不是小情人，是女朋友啊。不过你这招行，一个是堂妹一个是女朋友，就一个名额，他们肯定是公事公办了。”
“方少，要是嫂子输了，不会找你拼命吧？”
“她不会输的，公平的比试方晶晶比得上她？”
孔厉打出一张A，不经意地接嘴：“那你回去估摸要被告状。”
肖擎宇回想起过去，皱了皱眉：“方少你们家那金疙瘩是一点亏都不吃的主，到时候那些长辈你就难应付了。”
娄睿是从温柔乡里被叫出来的，心里有气也不敢发，只能拿着方归凛那点男女事来调侃。
“这嫂子也是厉害，能比得过方晶晶，牛。”
方晶晶在这个圈子是出了名的金疙瘩。
从方归凛爷爷那一辈开始，方家没有一个女儿，直到这一辈，方晶晶出生了。
作为方家三代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子，那可是受尽万千宠爱，地位高得不行。
不爱学习，那就送去学乐器，学舞蹈，学书法。不想出国，行，那就走各种政策，迂回进重点大学。
反正她人生的路，轻而易举。
“她方晶晶算什么。”
方归凛今晚也烦躁，他拿起牌围堵娄睿，一晚上，娄睿输了个够，脸都皱在一起了。
方归凛手里最后一张牌落下，赢了，一看时间要八点了，他穿起外套往外走。
“走了。”
一晚上没睡，回到家他躺上去就睡着了。
在门口的孔厉戳了戳娄睿的肩膀：“他醋意大，你那会盯着人看他不乐意。”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的娄睿。
“妈的！”娄睿拍了拍头，“这我都没想到？我这个浪子居然也会湿了脚？”
“什么湿脚？你得脚气了？”肖擎宇一下子跳起来，离他远远的。
“你才得脚气，没想到方少这么重视这个女人，啧啧啧。”
“听不懂你们打什么哑谜，走，回去睡觉去，打一晚上牌，累死了。”
那边季月睡了个好觉，直到十点才醒过来。
吃了个饭，又打开电脑把演讲稿背了又背，打开ppt模拟试讲了两三遍，这才开始洗澡化妆。
她打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那边发过去。
[图片]
[你也会为我祈祷的对吗？]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懂怎么谈恋爱。
答辩会开始之前她又发了一条消息。
[他们都有人祝贺陪伴，那我呢？]
发完消息她就开始闭着眼睛在脑海里进行了一遍模拟。
后台人很多，有十六位选手，还有很多工作人员。
方晶晶人活泼外向，又是出了名的网红，在学校里朋友一大堆。
大家都默认这次的名额非她莫属。
方晶晶经过她的时候，笑了笑对着她说了声：“加油。”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怜悯她的努力。
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方晶晶是个大气，大方的人。
季月回应了她一个笑，不置可否。
隔着帘子，她能听到台下如雷的掌声，方晶晶的答辩结束了。
握着话筒走上台的时候，心中静了又静，她的目光坚定，对着坐在第一排的那个人开始了演讲。
都说演讲的时候要大大方方，对着台下的目光，以往她总是这边看一会那边看一会，然后眼神直直地盯着最后面亮起的光点。
这一次她的目光坦坦荡荡，毫无顾忌地盯着某人。
下台的时候，室友给她翻看照片，一边看一边夸“月月，你这次发挥得好好，你瞧这几张，你都在笑，是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不过方晶晶的综测分实在太高了，你都不知道，刚刚他们在说，她因为粉丝量，综测分可以额外再加10分！”
季月一下子抬头：“这个是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啊，说是她是优秀视频创造者，给学校带来正面影响。说是额外加分，都这会了才说，可不是量身定做的规矩么。”
季月的脸一下子惨白，什么胜券在握，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她如同那几个答辩完的选手一样往观众席最后一排走。
方晶晶早已经去了前排坐下，她能看到她坐在方归凛的后面。
季月拿出手机微信删除掉了联系人，离开了会议厅。
答辩结果会在两天内公布出来。
她不想在里面呆着了。
她从会议厅离开，外面的空气让她感觉很舒服，她自嘲地笑了笑。
季月消失了两天，对于室友或者任何人来说，就是一个大学生在周五下午离开了学校出去过了个周末。
但是对方归凛来说，是失踪。
方归凛这边打探了很多消息，没人知道季月去了哪，查信息也没查到她的出行，住宿记录。
他心中的那股气一直吊着，看见谁都烦。
“妈的，这人能去哪里了？微信给我拉黑了，电话给我删了，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孔厉听得耳朵起了茧子：“方少，你这阵仗能不能小一点？你这么大架势的，不是逼学校给她个处分？就她那乖乖女，得了处分不能评优评奖，估计要气晕过去。”
“气晕过去？我现在都要气死了！你说我哪里对她不好了，人说消失就消失，说删除拉黑就删除拉黑。别让我逮着，逮着了有她好果子吃！”
“得了，这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以往那些女朋友你哪会出现这样？方少，你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