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一个气不过,她们仨就全上西天了

”还是见月靠谱。“一边说着,萧玉归一边心想,时间倒回到了这一年,但显然周遭的人都很平静正常,难道只有她重生了?不对,萧玉台似乎也重生了。

要这样算的话,萧玉台比她重生还要早一些,这一世她倒不再自作聪明换嫁了,因为上一世她换嫁不到一年,迟琰就死了。

迟琰唯有一个大哥也早逝了,留了个嫡长孙迟怀珉,于是上一世的爵位顺延落在了迟怀珉头上,甚至后来萧玉归也得了个一品诰命。

老天降运气真是挡也挡不住。

而萧玉台守寡就算了,偏偏老王爷和老王妃痛惜儿子早逝,成日戳着脊梁骨骂萧玉台克夫,萧玉台没了法子,死了夫君也得活下去,便只好出家当姑子。

后来说是遭了匪徒,又逃命逃了回来,不知怎么的就跟迟怀珉搅和在了一起。

她在外面遭了匪,就让萧玉归家里遭匪。这叫什么事啊!后来甚至还要谋划杀了萧玉归取而代之做迟怀珉正室。

萧玉归一个气不过,他们三个人就全都上西天了。

回了寝殿遣退丫鬟,萧玉归开始盘算。

不知是何缘由,但显然是她重生了,并且这一世拨乱反正,她嫁了原本就定的迟琰,但问题是她已经提前知道了,迟琰一年之后就会死,若届时她没有子嗣出世,爵位落在迟怀珉和萧玉台那对贱人手里,不如现在就一刀杀了她。

萧玉归一拍腿,必须拿下迟琰!留个子嗣!

但迟琰似乎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上一世萧玉台和迟琰的新婚夜便像今天一般,没有圆房,第二日奉茶,老王妃提着干干净净的落红帕将萧玉台好一顿训斥。

一想起老王妃她便头疼,上辈子好不容易将她熬死了,一转眼又要见到她。

如果今日她和迟琰没圆房,明日挨骂的便是她了。

何况今日迟琰还宿在东书房,这要是传出去,老王妃还不得把她皮扒了?

杀千刀的,他成心为难她是不是?

萧玉归披了件外衫,这回穿上了鞋,立马就往书房走。

“相,咳,夫君?”萧玉归夹着嗓子,轻轻叩门,无人回应,她便自作主张道,“我进来了。”

烛火边,迟琰端坐看古竹简,听到非请却入的开门声,缓缓掀动眼帘,眼神清冷。

“人家方才梦魇了,好是吓人,对,梦里那人就跟你现在的眼神一样,吓死人家了。”萧玉归柔柔绰绰地揩了揩不存在的眼泪,状似无意地往迟琰的方向挪着小碎步,抛着媚眼继续演,“妾身方才惊梦失态,没吓着夫君吧?哎,想必是吓着了,不然怎么会夜宿于此。”

“不是你不愿与本王成亲吗?本王还你清净,你又为何追了过来?”迟琰放下手中卷,狭长的凤眸平静无澜。

“你人还怪好的嘞。”萧玉归小声嘟囔,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妾身能嫁王爷这样才貌双绝盖世无双的人中龙凤,是妾身全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会不愿呢?王爷可误会妾身了~”

哄男人嘛,跟哄小孩差不了太多,这不,迟琰眼里的寒气都退了大半了。

玉归见势便大着胆子往前了几步,拉着迟琰衣袖的一小角晃了晃,娇声道:“方才只是妾身惊梦,夫君可不许跟人家计较。”

“……没有。”迟琰僵直了身子,语气颇有几分不自然。

没有什么?没有跟她计较?

有戏!

铺垫地差不多了,萧玉归趁机切入正题,双手搭在了迟琰的肩上,假意揉按两把便向下探去,“没计较,那便随妾身回房吧,夫君夜宿于此,若感了风寒,妾身罪过可就大了。”

萧玉归感到手背上传来他的温度。

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你回去睡吧,我这儿还有事要忙。”迟琰平静地将她的手拿下,萧玉归没有注意到他微红的耳根。

而她的温婉贤良装不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要破功——犟驴!死犟!油盐不进!

她松了揪衣袖的手,气的原地转了两圈,不停叹气,引得迟琰皱眉回头。

“成心的是不是?成心要让我明天因为没有圆房而被公婆责骂是不是?成心睡在书房明天好让我写罪己诏是不是!”

“本王睡书房,与你有何干?”迟琰也有了三分薄怒上来,觉得萧玉归太过纠缠。

“与我有何干?不是与我有干,是与天下女子的处境有干。床上有个帕子你看见了吧?那是落红帕,明日一早那上面要是没有血渍,全府上下都会知道我们新婚夜没圆房!没有人会责问你,全都会责问我为何笼络不住夫君的心,全府都会耻笑于我。新婚夜你跑来书房睡,明摆着就是对我不喜,女子嫁人,夫君的态度就是全家人的态度,妾身才嫁进来第一天,王爷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胆子不小,本王倒是很欣赏你的性子,直言不讳,很好。"听了她一通宣泄之后,迟琰竟没像她预想之中也发火吵架,反而有几分思索的模样,“本王先前从来不知女子处境,并非有意为难于你。眼下既知,本王可以保证,不叫你有难处。”

这么通情达理?萧玉归还有一肚子话没说,这会儿却是被他这一句话便压了回去。

“你若有难处,大可与我直说,我尽量都办,不叫你日子难过。”迟琰指尖敲着桌面,话锋一转,“但我也需先说明,成亲非我所愿,你也不必指望我像别家夫君一般亲亲热热度日——不要……像方才那般纠缠于我,可明白?”

迟琰深知,他是没有未来的人,虽难为礼法成了婚,却也不愿将这场错铸地更深,女子不易,到底夫妻一场,素日能善待便善待。

萧玉归眼睛滴溜转,不明就里却应得干脆:“明白。”

先明白再说,但可未必接受,她就算不要男人,也得要子嗣啊。

“走吧。”迟琰起身,吹熄了蜡。

书房登时陷入一片黑暗,萧玉归有些慌乱,双手在空中四处乱抓,“诶,我看不见了,我有点害怕。”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不是我装的,我真看不见。”

一只大手隔着衣物,轻轻拉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搭在孔武有力的臂弯间,牵引着她向前,漫不经心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夫人夜间视物的能力这么差。”

他似乎只是随口闲聊,萧玉归却心跳一滞,“夫人”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怪好听的…但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想打岔,“你的肌肉练的还挺结实的。”手上还捏了两把。

“……”迟琰僵了僵,待出了房门能看清之后就松开了手,冷着脸兀自向前。

萧玉归低头看着方才勾着他的那只手心,虚空握了握,回味方才的触感。

迟琰已经前行太多了,萧玉归搓了搓手,追了上去。

可她进门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