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豪赤！（好吃）”

铁匠铺内，稀疏的阳光透过小窗，映照出两张狼吞虎咽的脸。

唐昊一手抓着鸡腿，一手端着汤碗，油腻的汤汁顺着胡须滴落，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大口吞咽。

“啧，这小崽子手艺不错啊！”唐昊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又舀了一勺肉汤浇在碗里的糙米饭上，搅和几下，囫囵吞下。

就这碗饭用的糙米还是刚刚唐三找老杰克借的。唐昊把家里大部分收入用来买酒喝了，平时根本见不着几粒粮食。

“爸爸，慢些吃。“唐三劝道，同时暗自运转玄天功帮助消化。他注意到汤里漂浮着几片草药，但仔细辨认后确认都是常见的香料，也就打消了疑虑。

唐三坐在对面，虽然吃相比他爹斯文些，但速度丝毫不慢。他一边咀嚼，一边暗自运转玄天功，试图消化这顿难得的荤腥。

“爸爸，这汤确实不错。”唐三点头评价道，“火候刚好，香料也足，比平日里的杂粮野菜乱炖不知强了多少倍。”

唐昊闻言，斜眼瞥了瞥唐三碗里还剩的半块兔肉，突然伸手一筷子夹走：“小孩子吃那么多肉干什么？老子养家糊口这么辛苦，多吃点怎么了？“

唐三筷子顿在半空，眼睁睁看着父亲把自己碗里的肉抢走。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默默扒了两口寡淡的米饭。

唐昊见状，更是得寸进尺，直接把锅里最后几块肉全都拨到自己碗里，嘴里还振振有词：“你年纪小，消化不好，少吃点油腻的。“

唐三长期营养不良的瘦弱小手微微发白，脸上却依旧挂着乖巧的笑容：“爸爸说得对，您多吃些。“

就在这时，唐昊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爽！“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顺手把空碗往唐三面前一推，“去，把碗刷了。“

唐三乖巧地应了一声，正要收拾碗筷，却见唐昊又把手伸向了他藏在桌下的半块面饼——那是他特意留着晚上修炼时充饥的。

“爹！“唐三终于忍不住出声，“这是我......“

“你什么你？“唐昊眼睛一瞪，“老子生你养你，吃你块饼怎么了？“

说着，他一把抢过面饼，把锅里最后一点汤渣也刮得干干净净，分作三两口吞下，还故意嚼得很大声。

唐三无奈收拾起锅碗瓢盆，带到水池边正要刷洗。

突然——

“咕噜噜...“

一声闷响从腹部传来。唐三皱眉，以为是吃得太急。然而紧接着：

“轰——！！！“这声音如同打雷一般。

肠鸣响亮得连睡梦中的唐昊都惊醒了。“什么动静？“他迷迷糊糊地问。

唐三还来不及回答，就感觉一股剧痛从腹部直窜后庭。他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不自觉地夹紧。

“爹...茅房...“唐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唐昊正要嘲笑儿子娇气，突然自己肚子也传来一阵绞痛。“哎哟我...“他猛地弹起身，却听见“噗“的一声闷响，裤裆顿时热了一片。

父子二人惊恐地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口。唐昊仗着封号斗罗的身体素质，一把将儿子撞开：“让开！老子先！“

唐三被撞得一个踉跄，后庭顿时失守，紧接着后裆像是被糊了坨黄泥。他绝望地看着父亲冲进茅房，“砰“地关上门还落了锁。

“爹！开门！“唐三疯狂拍门，回应他的只有里面连绵不断的“噗噗“声，以及唐昊的咒骂：“林家的兔崽子...等老子出去...“

此时唐三的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院角的猪圈上。圈里的猪似乎感应到什么，警惕地抬起头。

“轰隆隆——“又是一阵肠鸣。唐三再也顾不得颜面，纵身翻进猪圈。几头猪惊慌地躲到角落，眼睁睁看着这个平日高傲的少年褪下裤子...

唐三纵身翻进猪圈，几头猪惊慌地挤在角落，眼睁睁看着这个平日高傲的少年褪下裤子......

“噗——哗啦！！！“

猪圈内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几头猪被熏得疯狂撞栏，发出凄厉的嚎叫。

“嗷嗷嗷——！“

唐三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抓着木栏，额头冷汗直冒，后庭仿佛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林守墨......“他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最好祈祷......这不是你干的......“

不远处，林守墨蹲在自家院墙后，捂着嘴笑得浑身发抖。

“师尊......您这'千里香'......也太猛了吧......“他在脑海中疯狂憋笑。

戒指里的唐玄机冷哼一声：“这才哪到哪？以后还有这小子好受的。“

林守墨又想象了一下唐三那个画面，差点笑岔气。

“不过，话说回来......“唐玄机忽然语气一转，“明天就是武魂觉醒的日子，你准备好了吗？“

林守墨收敛笑意，目光微沉：“嗯，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

翌日清晨，圣魂村的钟声悠扬响起，宣告着一年一度的武魂觉醒仪式即将开始。

“小三，爷爷来接你了。“村长老杰克笑容满面地推开铁匠铺的门，下一秒——

“呕——！“

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老杰克差点当场昏厥。他踉跄后退两步，捂着鼻子，惊恐地看着从猪圈里扶着墙走出来的唐三。

“小三......你......“老杰克声音发颤，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唐三的裤子上——那里糊着一层已经干涸的“黄泥“，在晨光下泛着可疑的光泽。

唐三脸色苍白，双腿微微发抖，却还是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杰克爷爷......早上好......“

老杰克：“......“

就在这时，林守墨“恰好“路过，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三哥！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们昨晚把那锅搜掉的汤喝了......“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唐三的裤子，立刻“惊慌“地捂住嘴：“天啊！三哥你的裤子......“

唐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死死掐进掌心。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子，但眼下更重要的是——

“杰克爷爷，“他强忍羞愤，声音沙哑，“我......没有其他裤子了......“

老杰克这才回过神来，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觉醒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素云涛大人最讨厌迟到......“

远处已经传来村民集合的喧闹声。

唐三咬了咬牙：“就这样去吧。“

“可是......“老杰克看着那条“黄泥裤子“，欲言又止。

“没关系，“唐三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反正......觉醒武魂更重要......“

他说这话时，眼睛却死死盯着林守墨，紫极魔瞳中闪过一丝血色。

林守墨“关切“地上前一步：“三哥，要不我把自己前年那条开裆裤借你穿？“

“不用了！“唐三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强压怒火，“谢谢......你的好意......“

唐三拖着虚弱的身体朝向屋内，强忍着腹中残余的不适，对着还在便桶上坐着的唐昊低声道：“爹，我去参加武魂觉醒了。“

唐昊连眼皮都没抬，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吧，别耽误中午回来做饭。“

唐三脸上依旧恭敬：“好的，爸爸。“

老杰克站在门口，听到这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唐昊！你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让他做饭？！“

唐昊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们，声音冷漠：“武魂觉醒有个屁用，还不如早点回来干活。“

老杰克叹了口气，只好忍着恶臭，搀扶着双腿发软的唐三往村广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