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门，弟子间的倾轧和争斗是常态，弱肉强食本就是修仙界的常态，这是宗门默许的，是培养弟子的手段之一。
即便是钱管事和孙执事，也不会过度插手这种事，林凡只能寄希望于迅速提升修为。
然而，炼气三层到四层，是初期到中期的巨大门槛，远非之前的小境界突破可比。这道瓶颈，卡住了无数外门弟子。
林凡尝试冲击了几次。他拥有充足的灵石和聚气丹，又有神秘绿液辅助。按理说，资源和效率都不是问题。但每次当他将灵力凝聚到极致，试图冲破那层无形壁障时，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东西。
《长春功》修炼出的灵力虽然绵长精纯，但在冲击这道大关隘时，似乎缺少了足够的锐气和爆发力。绿液能滋养经脉，提升精神力，却无法直接改变灵力的根本属性，助他冲破境界壁垒。
“功法……还是功法的问题。”林凡叹了口气。虽然《长春功》远胜《引气诀》，但终究只是宗门内流传较广的基础功法，想要单单凭借它突破炼气中期的大瓶颈，对于五行杂灵根的他来说，难度极大。
“看来……我需要借助外力。”
比如，能辅助突破瓶颈的特殊丹药，“破障丹”！
只不过，破障丹有价无市，偶尔出现也只在内门流通，不是他一个外门弟子能接触到的。
而且即便有得卖，以他目前的积蓄，也买不起。
“资源，还是资源……”
丹房处理药材的收入虽然稳定，但速度太慢。
至于炼丹？
他目前能够炼制的最高级丹药是聚气丹，成功率还不稳定，成本太高，暂时无法盈利。
他开始留心观察外门区域是否有其他能快速获取资源的途径。
想要快速积累资源，外门弟子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庶务殿。
那里有外门弟子自发形成的交易坊市，虽然规模不大，但各种摊位林立，售卖丹药、符箓、法器、材料、甚至一些来历不明的杂物，鱼龙混杂，但也充满了机遇。
林凡平常只是到庶务殿兑换丹药就匆匆离去，他性子谨慎，不愿在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久留。
现在为了尽快突破，他决定去坊市看看，或许能找到新的门路。
这天下午，林凡完成了丹房的工作，换下丹徒服饰，穿上普通的外门弟子衣衫，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最低，朝着庶务殿走去。
这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摊主大多是炼气初期中期的外门弟子，也有少数是宗门雇佣的凡人。
摊位上琳琅满目，有闪烁着各色光芒的低阶法器，有绘制着基础符文的符箓，有装在瓷瓶里的各色丹药，也有堆积如山的各种妖兽材料和矿石。
林凡如同一个普通的低阶弟子，缓步穿行在摊位之间，默默观察着。他看到有弟子在为了一块灵石争得面红耳赤，也看到有出手阔绰的弟子，直接买下数瓶价格不菲的丹药。这里的氛围，比丹房和药园更加直接，更加赤裸裸地展现着修仙界的资源竞争。
他的目光重点落在了那些售卖丹药和药材的摊位上。
这里售卖的聚气丹、回气散等低阶丹药，价格比丹房略低一些，但品质也参差不齐，有些甚至能闻到明显的杂质气息。而高品质的丹药，价格则与丹房相差无几，甚至更贵。
他又看向那些收购药材的摊位。大部分摊位收购的都是些相对常见的药材，价格压得很低。但林凡敏锐地注意到，有一个摊位前，围着几个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摊主是一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炼气五层弟子，摊位上摆放着一些炼器材料和几件半成品的法器部件。他此刻正有些不耐烦地对围着的人说：“说了多少遍！我要的是处理好的‘铁木粉’！必须是研磨均匀，灵性保留完好的上品货色！你们这些……哼，杂质太多，灵性流失严重，根本不堪大用！”
铁木是一种常见的低阶灵木，质地坚硬，是炼制某些低阶防御法器和傀儡部件的基础材料。将其研磨成粉末，需要特殊的工具和手法，而且很容易在研磨过程中导致灵性流失。
林凡心中一动。处理材料？这不正是自己的强项吗？尤其是这种对灵性保留要求高的！
他不动声色地挤上前去，仔细听了一会儿。原来这位炼器弟子急需一批高品质的铁木粉，用来炼制一批定制的傀儡零件，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货源。他开出的价格倒也公道，比市面上收购未处理铁木的价格高出近三成。
等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林凡才走上前，对那位炼器弟子拱了拱手：“这位师兄，请了。”
那炼器弟子抬眼看了看林凡，见他只有炼气三层修为，穿着也普通，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何事？若是你也没有上品铁木粉，就别浪费我时间了。”
林凡平静地说道：“上品铁木粉，我这里暂时没有。不过，我在丹房处理药材已久，对于研磨、提纯颇有些心得。师兄若是信得过，可否让我取一些铁木原料回去尝试处理？若能达到师兄的要求，再谈交易不迟。若是达不到，我绝不收取分毫。”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既展现了自信，又给了对方选择的余地。
那炼器弟子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番，见他虽然修为不高，但眼神沉稳，不似作伪，又想到自己确实急需这批材料，便沉吟道：“哦？你是丹房的？处理药材和处理炼器材料可不一样。”
“道理或有相通之处。”林凡微笑道，“都是尽可能保留材料的灵性精华。我愿一试。”
炼器弟子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就信你一次！这里有十斤未经处理的铁木，你拿去！三天之内，若是能拿出至少一斤达到上品标准的铁木粉，我不仅按之前说的价格收购，还额外付你五块灵石的辛苦费！若是达不到……哼，这铁木就当我送你了！”
“多谢师兄信任！”林凡接过那袋沉甸甸的铁木，心中安定下来。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