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时间。”言安含笑点头，“徐百户亲自相邀，不胜荣幸。”
同为五品武者，对方特地好意相邀，言安并不拒绝。
说起来，如果只比较境界，言安差不多要弱84.9%。
或者说，言安跟武卫内其余任何一个五品相比，也是弱这么多。
近期武卫中高层的唯一变动就是言安加入，所以其余所有的五品其境界都是五品·99.9%。
武卫有完整的培养体系。
于进也早已提过‘福利’，刚突破的五品武者都会获得贡献任务的倾斜，从而较快达到品级巅峰……
眼见言安欣然应允，徐百户当即作势邀请：“言千户请。”
“徐百户请。”
两人边客套闲聊边各自翻身上马，离开东司去往富春楼。
被言安唤作徐百户的是千户所里两个女百户之一，名为徐雨。
她眼下一身劲装，约有一米七，身姿矫健、体态轻盈、英姿飒爽，颇有武者风范。
在百户中颇有威望。
此前查抄懿阳侯府，后续便是徐雨带队过去的。
据言安所知，徐雨已二十有八，不过外表看着跟现年十九岁的七公主吕瑜几乎没差别。
这算是练武的好处之一——某种意义上的冻龄。
而且只需六品便能在一定程度上主动去延缓体魄外表的衰老，即延长体魄的巅峰期。
通常，女武者会更主动的维持外表样貌，而大多高品男武者则不会额外将精力放在驻颜上。
徐雨是一个例子。
于进也是一个例子。
实际上，于进是刻意维持现在这样的外在样貌，估摸是认为看着太年轻会缺少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
富春楼四层一间雅室，言安和徐雨相对而坐，流程跟中午一样——
吃吃喝喝，听曲赏舞
并非徐雨刻意将就言安，她平素也乐意听听曲，看点赏心悦目的。
而且，依大吕律，一类青楼如其中最具代表的富春楼其内只可卖艺不可卖身。
当然这种事情无绝对。
如果有本事让富春楼的艺伶自愿倾心，没人会限制，无非原则上不允许在富春楼内。
也因此，自大吕立国以来，富春楼便是全天下故事最多的场所。
一介书生凭才华抱得美人归的故事在哪都很吸睛。
更何况富春楼里哪怕普通伶人收入也不菲，更别说花魁一类的选手，等闲都要撒金豆子才能有缘一见。
留意到言安脸上的欣赏神色，徐雨不禁问了句：“听闻富春楼不少佳人都对言大人一见倾心？”
“应该是谣传。”言安直摇头，“我从来没听说过。”
徐雨意味深长的说：“看来言大人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她分明看到雅室内所有伶人偶尔看向言安的目光满是盈盈秋水。
主要是比起所谓的才子，言安不论是风姿还是名声，都是年轻群体中独一档的。
言安：“……”
他能看出徐雨也只是想随意扯两句闲话。
眼瞅吃差不多了，言安索性先示意伶人们离开，然后开门见山：“徐百户有事请吩咐。”
听到这话，徐雨当即站了起来：“言大人折煞我了。”
她也没再扭捏委婉，躬身拱手一礼：“卑职想为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这话让言安真真儿愣了下：“啊？”
他不理解。
看到言安愣神，徐雨哪还不明白，想了想，索性直言：“大人，您是不是对武神之姿也有误会？”
迎着徐雨的目光，言安却认真解释：“没有兑现的天赋就只是天赋。众所周知，四品是一道大坎。”
徐雨当然听得懂，她很直率：“如果大人已四品，我再追随便会无足轻重。”
言安脑子转得很快，徐雨刚一说完他就做出了决定：“好。以后你跟着我。”
“多谢大人。”徐雨再次躬身一礼。
徐雨才28岁已是五品巅峰，远比陈文忠、叶立峰要更有潜力。
武力值也要高出许多。
可以帮忙做的事更多。
起码昨天抄懿阳侯府之前那一剑就用不着言安自己斩出去了。
她主动要追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言安都不抗拒。
至于徐雨有几分真心与真意，也不是言安能马上获得答案的。
反正边走边看吧。
如果徐雨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想玩点什么花活，言安倒也不会介意让她去与林山作个伴。
面对同境界武者，言安是有绝对信心的。
…………
从富春楼离开，言安回往言府。
照例先去正院正房，但是才到院门口就被仿若忽然闪现的言嫣给挡住了去路。
言安当即高兴的招呼：“嫣嫣！”
对此，小豆丁却只是气鼓鼓的盯着言安：“阿兄！你变了。”
言安：“……”
他蹲下来捏了捏言嫣的脸蛋：“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话啊。”
言嫣哼哼道：“你现在都见不到人了！”
言安笑眯眯的解释道：“我得去武卫当值给挣家用，白天很难在家。”
才6岁的小豆丁她那小脑袋还不能完全理解，好奇的问：“什么是家用？”
言安很有耐心：“就是银钱。”
“我有。”说着，言嫣从衣袍袖袋中摸出一枚碎银递给言安，“阿兄以后不去当值行不行。”
言安摇头：“不行，这点碎银都不够你吃一顿饭。”
由于言嫣也有练武天赋，所以她已经开始打基础了，消耗不菲。
言嫣瞪大了眼睛，小小的观念受到了大大的冲击……
跟小豆丁玩闹了一会儿，言安穿过院子，去了正房。
简单跟娘亲大人说了几句，随后跟言平去了西侧的书房。
言平开门见山：“今天武卫南西北三司督促着锦衣卫、刑部到处查人，你们东司怎么没动静？”
“我让人先看戏。”言安照实回答，“在渭城，风头太盛，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渭城这摊水太深太深，谁知道会忽然蹦出来点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言平默然认同，他在渭城为官十七八年，深有体会。
随后言安认真说道：“我决定先暂时离开渭城一段时间。”
昨晚他就有相应考虑。
虽然如今渭城的风云最初是他一手搅动，但他打算自己先溜远点。
接着言安看向父亲：“正好手底下已经摸到江湖势力牵扯其中的线索了，我也想以武卫的身份去看看江湖。”
“苦了你了。”言平只是叹气，只觉自己本事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