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是杨悦从孟晓桐家旁边的施工现场拿的钢筋，碧水湾里的小型别墅区还未完全建好，开发商也未等所有房屋建完就售出了一部分
监控设施也并不齐全，难怪陆凛当时在她家没有看见监控
按江离见到的记忆来看，孟晓桐可能还是帮凶
何阳尸体上的伤不止腰部一处，在头部也有
虽然当时已经快没意识了，但还吊着一口气，江离感受到的不仅仅是何阳生前的痛苦，还有出现在记忆中任何人的情绪
再次回忆起来，江离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些情绪、何阳死亡前感受到的痛苦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陈荣生已经带人去何阳被抛尸的现场取证了，鞋印方面还不能确定是杨悦的
车停在孟晓桐家门口时，陆凛见到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下车时江离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体温也在升高，逐渐看不清陆凛的身影
“江离？你没事吧？”陆凛见江离状态不对连忙伸手扶住她
江离摇摇头，摇头表示还好
就在这时，孟晓桐家的门突然打开，她看到了陆凛还有被扶着的江离
“陆……陆警官？你们这是？”故作镇定的孟晓桐脸色并不是很好，这个时间段他们怎么会来，难不成是因为杨悦跟自己打电话
陆凛看了眼情况不对的江离：“孟小姐，进去说“”
孟晓桐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他们进了屋
陆凛扶着江离在沙发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孟晓桐，声音中带着些强硬：“孟小姐，我们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孟晓桐眼神闪烁，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陆警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她的动作被陆凛看在了眼里，孟晓桐紧张了
“孟小姐认识杨悦？”陆凛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江离说的话可信也不可信，这取决于陆凛自己，仅凭一个通话来断定孟晓桐是帮凶，她不一定会承认
只能赌一把，如果按江离所看到所说的，是真的话......
“陆警官说什么呢，杨悦是？”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又强装镇定的
“你口中赵宇的情人，杨经理，被警方列为连环凶杀案的第一嫌疑人，杨悦”陆凛特地在杨悦两个字加重了音
“我......不认识，我只知道她是赵宇的情人，也没跟她有接触”孟晓桐还说着与上次那翻一样的说辞
江离意识已经清醒了，听到了孟晓桐所说的话，不由轻声开口但还带着一丝虚弱：“孟小姐，何阳你是认识的吧？”
孟晓桐攥着衣服的手指泛白，脑中想起了赵宇的家暴，杨悦将他的头死死按进鱼缸，溺死后抛尸荒野，还有何阳，被杨悦当场从背后袭击，装进了那行李箱当中，连人带箱扔到了江里
至于另外一个，孟晓桐并未亲眼目睹，也不知道死的又是哪个人渣
“他是赵宇的朋友......”孟晓桐心中冒出了一个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她想帮杨悦顶罪
“他三天前来见过你对吗？”江离的声音依旧很温柔，镜片中映着孟晓桐的身影，她上次来时在桌上的大鱼缸中并没有水
鱼缸中没有鱼也没有水？那鱼缸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他来见过我”，孟晓桐沉默许久，颤抖的声音才响起：“陆......陆警官，我自首，人都是我杀的”
陆凛盯着她的眼睛，要把眼前人看穿一般：“孟小姐，撒谎前要先想清楚后果”
“是我杀的！”孟晓桐声音坚定
“孟小姐，杀人需要力气，需要时机，更需要动机”，一个被常年家暴没有反抗能力的孟晓桐顶多算个共犯
“自首也需要证据链的”，江离声音轻的像叹息，镜片后的眼睛却如利刃：“比如你是如何将赵宇溺死的，再抛尸荒野，还有何阳……”
“是……都是我”孟晓桐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陈荣生带人取证已经回来了，孟晓桐自首也有点让人出乎意料
陆凛的直觉告诉自己孟晓桐跟杨悦之间关系不简单，既然会在被警方通缉的情况下通话，如果让杨悦知道孟晓桐自首或许可以引她现身
审讯室内，孟晓桐低着头，不敢与对面二人对视，江离身体情况不对被林微澜带着去了医院
“孟小姐既然是自首，那就说说是怎么将三位死者杀害再抛尸的吧，还有你的作案动机”陆凛目光冷峻，手中的笔轻敲桌面
杀人动机无非三种财、色、仇，孟晓桐是与赵宇跟何阳有仇，但刘明呢？
孟晓桐沉默良久，声音颤抖着开口：“赵宇长期家暴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是把他溺死在鱼缸的……”
陆凛示意她继续说，江离的身上也有秘密，能看到死者的记忆也太匪夷所思了，好歹自己是个刑警队长，还是要科学一点
孟晓桐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何阳是赵宇的朋友，他也帮着赵宇欺负我，我趁他不注意，用钢筋杀了他，塞进行李箱，然后和行李箱一起扔到江里”
“是吗？那另外一个人呢”陆凛死死盯着她，可孟晓桐根本不知道除了赵宇何阳之外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对了，孟小姐，你说谎了，我们在何阳抛尸现场发现了不属于你的脚印，还有行李箱上的指纹，经过比对也不属于孟小姐，甚至装死者的行李箱也是定制款的，孟小姐没有这种行李箱吧”
见孟晓桐沉默，陆凛知道，这是个突破口，他继续施压，等待孟晓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孟晓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孟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陈荣生问道
陆凛也紧紧盯着她：“你为何要帮杨悦顶罪？知道自己会承担什么后果吗”
在警方已有目标嫌疑人的情况下认罪自首，这个破绽不是一般的大
“还是说你们俩关系不一般？”陆凛继续追问，如果按江离所说的话，孟晓桐与杨悦还有别的身份关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