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动

晨光透过藤蔓编织的窗棂,在白璃的枕边洒下细碎金斑。往常总会准时造访的荧光小精灵,此刻却在屋檐下不安地盘旋,发出细碎的“啾啾”声。白璃揉着惺忪睡眼推开窗,潮湿的风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这是力量源泉特有的预警气息。

她赤着脚奔出木屋,晨露打湿的草地在脚下沁出凉意。力量源泉表面流转的七彩光晕如同被搅动的颜料,原本平滑的光带泛起细密褶皱,偶尔闪过几道刺目的暗纹。白璃将手掌贴上泉眼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瞳孔微缩——往日温润的能量流动,此刻竟带着沙砾般的滞涩感。

“苏然!快过来!”她的声音在山谷间激起回响。

正在调试太阳能板的苏然闻声抬头,工具袋“啪嗒”掉在地上。他冲向力量源泉时,看见白璃指尖与泉眼接触处,正蔓延开蛛网状的黑色纹路,转瞬又被七彩光芒吞噬。

“不对劲。”白璃盯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泉眼,声音里带着震颤,“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游走。”她撩起袖口,手腕内侧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与力量源泉的波动频率同步闪烁。

苏然蹲下身子,用放大镜观察泉眼边缘的水晶簇:“这些晶体的排列方式变了,原本顺时针旋转的纹路,现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放大镜后的瞳孔猛地收缩,“出现了逆时针的逆流。”

两人正说着,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紫黑色的缝隙,豆大的雨点裹挟着冰晶砸落。力量源泉剧烈震颤,七彩光芒与黑暗力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白璃本能地张开双臂,体内的力量自动流转,在周身形成一道防护罩。苏然迅速掏出从现实世界带来的电磁检测仪,屏幕上的波纹疯狂跳动。

“能量波动值是平时的七倍!”苏然大喊着将检测仪转向白璃,“而且频率和你体内的力量完全同频!”

危机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最后一丝黑暗消散,力量源泉归于平静,只留下水面上漂浮的焦黑碎片。白璃捡起其中一片,发现上面刻着从未见过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文字在诉说警告。

“去找水晶鲸鱼。”两人异口同声道。

湖面在他们抵达时翻涌如沸,水晶鲸鱼破水而出的瞬间,鳞片上的星光黯淡如将熄的烛火。“终究还是来了。”它的声音带着叹息,尾鳍扫过水面,激起的浪花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荒芜的沙漠中竖起黑色方碑,深海漩涡里沉睡着发光的巨卵,云端之上悬浮着倒转的城堡。

“守护灵的封印正在松动。”水晶鲸鱼的眼中映出那些异象,“它们沉睡之地的结界,被某种未知力量腐蚀。找到它们,不仅要通过试炼,更要修补被污染的封印。”它甩动尾鳍,三道流光没入白璃和苏然掌心,“这是指引,但真正的钥匙,藏在你们共同的记忆里。”

回到木屋整理行囊时,白璃在古书夹层发现一张泛黄的星图,图上标注的三处红点,竟与水晶鲸鱼展示的异象之地完全重合。苏然将指南针放在星图上,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森林深处的方向。

踏入森林的刹那,雾气凝成实质。腐叶下传来细碎的爬行声,幽绿的磷火在树冠间明灭。白璃脖颈后的汗毛突然竖起,直觉让她猛地拽住苏然向后翻滚——三支淬毒的骨箭擦着鼻尖钉入树干,蒸腾起阵阵白烟。

灌木丛中钻出十二只浑身覆满黏液的绿鳞生物,它们形如侏儒,却有着螳螂般的镰刀状前肢。为首的生物头戴镶嵌红宝石的骨冠,手中权杖顶端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两簇幽蓝火焰。

“小心!它们的攻击附带麻痹毒素!”苏然举起自制的声波发射器,却见那生物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岩壁:“外来者,为何闯入禁忌之地?”它权杖轻点,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藤蔓从裂缝中钻出,缠绕住两人的脚踝。

白璃集中精神,试图用力量挣脱束缚,却发现体内的能量像是撞上了棉花。这时,她手腕的纹路突然发烫,古书自动从背包飞出,无风自动翻至某一页——上面画着相同的绿鳞生物,下方注着:“以共鸣之音解困。”

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哼唱在力量源泉处听过的古老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