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界速成班

秦阳被颜如玉拎到了碧霄宫的“万象阁“——一座悬浮在水晶莲台上的八角形建筑。

阁内陈列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每一件都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

“把手放上去。“颜如玉指着一块通体透明的菱形晶石。

秦阳刚触碰到晶石表面，整块石头突然迸发出七彩霞光，内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这些文字如同活物般流动重组，最终定格成他能看懂的内容：

【姓名：秦阳

种族：凡人（疑似混沌道体）

灵力亲和：未知

危险等级：极高】

“这是'鉴天石'。“颜如玉的裙摆在水晶地面上扫过，发出清脆的声响，“能检测万物本质。你体内的混沌之气让它都判断失误了。“

她转身走向西侧的琉璃柜，纤纤玉指轻点柜门。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柜面亮起，组成一个精巧的解锁阵法。随着“咔“的一声轻响，三件物品从柜中飘出：

第一件是个通体碧绿的果子，表面有云纹流转，在离柜的瞬间竟发出婴儿般的咯咯笑声。

“这是'玉灵果'。“颜如玉用两根手指捏住果蒂，“一颗抵得上凡人十日口粮。但若吃多了...“她突然用力一捏，果子“噗“地爆开，溅出的汁液在空中凝结成“爆体而亡“四个血字。

秦阳喉结滚动：“...好生动的教学。“

第二件是匹看似普通的白绢，但当颜如玉将它抛向空中时，绢布自动展开成三丈见方的幕布。一面浮现出浩瀚星图，另一面则显示着天宫各殿的实时景象。

“流云锦。“颜如玉指尖划过绢面，某个画面立即放大，“可随心变化，水火不侵。“她突然将流云锦扔向秦阳，“试试撕开。“

秦阳抓住绢布两端用力一扯——布料纹丝不动，反而把他的手指勒出了红印。正当他憋得脸红脖子粗时，布料突然软化，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阁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轻笑声。秦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七八个侍女站在廊柱后偷看。为首的翠儿急忙捂住嘴，但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第三件物品是枚拇指大小的白玉佩，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

“传音玉符。“颜如玉示范性地往玉佩中输入一缕灵力，“注入灵力即可万里传讯。“她突然将玉佩凑到秦阳耳边，“听。“

玉佩中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几声清越的鹤鸣。

“这是东海之滨的实时...“颜如玉话未说完，就见秦阳把玉佩放在嘴边大喊：“喂——有人吗——“

“你！“颜如玉一把夺回玉佩，气得耳尖发红，“这是单向传音！而且每用一次要消耗...“她突然顿住，因为玉佩中真的传回了回应：

“何人在窥探龙宫？“

玉佩“咔嚓“一声裂开，颜如玉的表情精彩极了。

“赔钱是吧？“秦阳讪笑着摸口袋，突然想起自己穿的是仙界衣袍，“那个...我工资日结吗？“

颜如玉深吸一口气，从袖中甩出一本厚厚的玉册砸在他怀里：“《仙界常识三百问》，今天背完前五十页！“

……

午后的练功场上，秦阳迎来了人生第一次腾云体验。

“心随意动，气贯涌泉。“颜如玉脚踏祥云悬浮在半空，月白色的裙裾在风中轻扬，宛如画中仙子，“试着感受天地灵气的流动。“

秦阳盯着自己脚下那团不断扭曲变形的云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已经尝试了三十七次，最好的成绩是让云团离地三寸——然后立刻摔个狗吃屎。

“你是不是...“颜如玉飘落在他面前，犹豫片刻后突然伸手按在他丹田处，“根本没感应到灵气？“

秦阳浑身一僵。那只冰凉的小手隔着衣料传来的触感，让他心跳突然加速。

“果然。“颜如玉皱眉，“混沌道体太过特殊，普通引气法对你无效。“她突然抓住秦阳的手腕，“换个方法。“

下一刻，秦阳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流从手腕涌入，沿着特定路线在体内游走。奇妙的是，他体内的灰色气流立刻活跃起来，像贪吃蛇般追着那缕蓝色仙力吞噬。

“别抵抗！“颜如玉轻喝，“跟着我的引导走！“

两人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

当秦阳终于让祥云稳定悬浮在腰间高度时，兴奋过度的他直接扑了上去——

然后以蛙泳姿势挂在云团边缘，双腿在空中滑稽地乱蹬。

“噗嗤...“围观的侍女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颜如玉的嘴角抽了抽，一挥袖打散云团。

秦阳“砰“地摔在软垫上，抬头正对上公主强忍笑意的眼眸。夕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蜜色，美得让人屏息。

“明天继续。“她转身时，袖中滑落一个小玉瓶，“跌打药，自己擦。“

秦阳拔开瓶塞，一股清冽的草药香扑面而来。瓶身上刻着小小的“如玉“二字，显然是私人用品。

不远处，翠儿正在训斥那几个偷笑的侍女：“公主难得这么耐心教导一个人，你们...“

“翠儿姐姐，“一个圆脸侍女小声道，“你不觉得公主今天笑得比过去一年都多吗？“

第三天清晨，秦阳在去练功场的路上被拦住了。

“给。“一个扎着双髻的小侍女塞给他一个食盒，红着脸就跑。

食盒里整齐码着六块晶莹剔透的糕点，做成莲花的形状，花心还点缀着金黄色的蜜露。秦阳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口感让他眯起眼睛——这绝对是人间的工艺。

“那是'忆凡糕'。“翠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廊柱旁，“用下界食材特制的。小桃熬夜做的。“

秦阳惊讶地看向那个已经跑远的娇小身影：“为什么...“

“因为你夸她插的花好看。“翠儿走过来，递上一件轻若无物的内甲，“天蚕丝织的，能挡普通仙术。“

见秦阳愣住，她补充道：“别多想。只是...公主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原来在秦阳不知道的时候，这些小细节都被仙界的侍女们看在眼里。他每次笨拙但认真的练习，对侍女们手艺的真诚赞美，甚至是偷分点心给宫外仙鹤的举动...

“炎烈仙君的人来了。“翠儿突然压低声音。

赤焰真人——炎烈仙君的小弟之一——带着三个跟班大摇大摆地闯进练功场时，秦阳正在练习最基础的御物术。

“看看这是谁？“赤焰一脚踢飞秦阳面前的羽毛，“公主的小宠物？“

羽毛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青烟。秦阳默默捡起另一根羽毛，继续练习。

“装聋作哑？“赤焰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听说你能吸收仙力？试试这个！“

火焰化作长鞭抽来，秦阳本能地抬手一挡——灰色气流自动形成护盾，但这次火焰竟然穿透防御，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焦痕。

“哈哈哈！“赤焰大笑，“炎烈师兄改良过的'蚀骨火'，专克混沌道体！“

秦阳咬牙忍痛，突然发现体内的灰色气流开始躁动。它们像被激怒的蜂群，自主循着伤口处残留的火毒反扑回去。

“啊！“赤焰突然惨叫，他放出的火焰竟倒卷回来，将他的右手烧得焦黑。

“你...你做了什么？！“赤焰惊恐后退。

秦阳自己也愣住了。他根本没主动操控，混沌气流就完成了吞噬和反制的全过程。

“滚。“颜如玉的声音如冰刃般刺来。她飘然而至，玉手轻按在秦阳伤口上，蓝光闪过，焦痕瞬间愈合。

赤焰还想说什么，突然看到颜如玉腰间佩戴的月华钥正泛着危险的光芒，顿时脸色惨白地退走了。

“这就是混沌道体的特性。“颜如玉检查着秦阳的伤势，“遇强则强，遇毒噬毒。“她突然压低声音，“但别高兴太早，炎烈真正的杀招在升仙台上。“

当晚的藏书阁，颜如玉展开了一幅立体星图。无数光点构成九层环形结构，每一层都标注着不同的境界名称。

“仙界修行九大境界，每境又分初、中、后、巅峰四阶。“她的指尖点亮最底层的星辰，“你现在连筑基都算不上。“

随着她手指上移，星图不断放大。秦阳看到代表“金仙“的第八层星辰中，炎烈的虚影正在演练某种可怕的火系仙术。

“差距这么大...“秦阳苦笑。

“但混沌道体有个秘密。“颜如玉突然靠近，近到他能闻到她发间的冷香，“它可以...“

就在这时，秦阳胸口突然传来剧痛。灰色符文不受控制地亮起，与颜如玉腰间的月华钥产生强烈共鸣。两人的灵力不受控制地交融在一起，在周围形成一个蓝灰双色的光茧。

“这是...灵力共鸣？“颜如玉的声音有些颤抖，脸颊羞红，“只有道侣双修时才会...“

……

水镜前，炎烈看着光茧中若隐若现的两人身影，捏碎了手中的玉杯。

“师尊说得对，“他对着阴影中的黑影低语，“必须在那小子完全掌握混沌道体前除掉他。“

黑影发出沙哑的笑声：“魔君大人很期待你的表现...别忘了，升仙台上的'礼物'。“

与此同时，光茧中的秦阳正经历着奇妙的变化。他“看“到了颜如玉的记忆碎片——孤独的童年，严苛的修炼，还有...对自由隐秘的渴望。

而颜如玉则看到了秦阳的过去：办公室的加班夜晚，酒吧的买醉，还有穿越时那道诡异的白光...

当两人的神识意外触碰时，一段被尘封的上古记忆突然苏醒：

【混沌初开，仙王将一缕本源之力投入轮回...】

“这是...什么？“秦阳痛苦地抱住头。

颜如玉同样脸色苍白：“月华钥的记忆...它认出了你。“

光茧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