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永寂冻土

极北永夜城的齿轮城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道齿牙都冻着未完成的星纹咒印。莫里斯的吊坠刚接近城墙,所有咒印突然亮起,在虚空中拼出初代院长的警告:“擅入者,时间将在此停滞。”

“这是‘时之茧’的第一层封印。”莉娅的星辰之心碎片投射出城市模型,“每个齿轮对应一个被冻结的灵魂,他们的意识被困在人生最痛苦的瞬间。”莫里斯“看”见了城墙内的景象:少年们永远重复着被拖向分熔炉的场景,教师们定格在销毁学生档案的瞬间,连雪花都悬停在空中,成为永寂的见证者。

“用双系魔力同时共振过去与现在。”他回忆起在地宫时的场景,水元素在掌心聚成透明沙漏,精神力化作燃烧的指针,“莉娅,你负责唤醒外围的灵魂,我去齿轮核心寻找解除封印的‘时间锚点’。”

少女点头,星辰之心的光芒扫过城墙,被冻结的咒印如冰花般绽放,露出底下学生们求救的记忆碎片。莫里斯趁机穿过齿轮间隙,发现城市中央的永寂核心是座倒悬的钟楼,钟摆上刻着与他吊坠相同的“平衡”符文,却被暗影锁链捆住。

“莫里斯哥哥……”熟悉的声音从钟摆后传来,艾莎的灵魂体透明如霜,“他们说我们天赋不够,所以要永远停留在被淘汰的瞬间……”她的指尖划过定格的身体,左臂的星纹咒印只完成了一半,“其实我早就知道,学院的测试只是筛选容器,但我……”

“但你依然选择相信希望。”莫里斯握住她逐渐消散的手,将双系魔力注入钟摆,“艾莎,还记得你在星坠塔教我的精神力共振术吗?现在,该由我来唤醒你了。”

钟摆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冻结的时间开始流动。艾莎的身体恢复实体,惊讶地看着飘落的雪花:“我……我能感受到寒冷了!”她望向钟楼顶端,那里漂浮着十二颗被暗影包裹的时间核心,每颗都对应着永夜城的一个齿轮区。

“这些是长老会制造的‘记忆囚笼’。”莫里斯挥动权杖,破冰权杖的光芒扫过核心,露出里面封存的初代院长记忆,“他们不仅冻结了灵魂,还篡改了极北的气候,让这里永远处于极夜,方便抽取地脉的时间魔力。”

城市突然震动,器灵碎片化作的黑影从钟楼深处窜出,每只爪子都握着学生的记忆残片:“你以为解冻几个灵魂就能改变永寂?这里的每个齿轮都刻着长老会的血誓,而你——”黑影扑向艾莎,“将成为新的时间锚点!”

莫里斯本能地挡在艾莎身前,左胸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滴在钟摆的符文上,竟让“平衡”刻度发出太阳般的光辉,所有暗影锁链应声崩断。被救出的灵魂们聚集过来,他们的星辰之心碎片自动聚成光箭,射向时间核心的咒印。

“原来如此……”他看着自己愈合的伤口,发现咒印已与永寂核心的时间魔力融合,“时间魔法的关键不是停止,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选择继续前进的时机。”

当最后一颗时间核心崩解,极北的天空第一次出现朝霞,永夜城的齿轮城墙开始崩塌,露出底下被冻结三百年的星坠家族分祠。祠堂中央的石碑上,刻着艾德里安留给极北守护者的遗言:“当星辰之子的血融化永夜,真正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艾莎摸着逐渐温暖的脸颊,突然指向远处的冰原:“看!被冻结的星坠花正在开放,它们的花期,就是我们重获新生的时间。”莫里斯望去,无数冰晶花朵在晨光中绽放,每片花瓣都倒映着被救出者的笑脸,而花蕊中心,闪烁着与他吊坠相同的微光。

返程的飞艇上,艾莎抱着《魂海秘典》兴奋地翻页:“莫里斯哥哥,秘典的最后一页显形了!上面说,当十二处时之茧全部解除,魂界天平将获得‘选择’的权能,让每个灵魂都能修改自己故事的结局。”

莫里斯点头,望向逐渐缩小的永夜城,发现那里的齿轮残骸正自动排列成日历,每一页都标注着被救出者的重生日期。他知道,接下来的旅程还会有更多的时之茧、更多的器灵碎片,但至少,此刻的极北冰原上,阳光正穿透永夜,照亮每个灵魂前行的路。

“下一站,东方雾隐森林的‘记忆树洞’。”莉娅展开星图,那里的分熔炉坐标旁画着与艾莎相同的精神力波纹,“图鉴说,那里封存着学院历代首席法师的记忆,或许能找到彻底摧毁器灵的关键。”

莫里斯握紧权杖,青铜钥匙的光芒扫过星图,发现雾隐森林的标记旁多了行小字:“小心镜中倒影,那是器灵最后的伪装。”他望向舷窗外的星空,十二主星中最暗的那颗突然亮起,那是艾莎的星辰之心在闪耀——属于她的时间,终于重新开始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