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飘色惊魂
中元节的爆竹硝烟还未散尽,妈阁庙前的飘色巡游已擂响《赛龙夺锦》。沈鹤鸣混在香客中,看八名壮汉抬着三米高的“哪吒闹海”台阁缓缓行来。风火轮旋转时迸出幽蓝火星,竟将青石板烙出焦痕——那分明是微型核反应堆泄漏的伽马射线。
“任老板,接令旗!”
巡游执事突然抛出潮绣令旗,沈鹤鸣踏着《六国大封相》鼓点翻身接住。旗面金龙的眼睛突然转动,龙须竟是两根光纤,将巡游路线实时投射至旗面。当他甩旗指向“哪吒”眉心,风火轮骤然停转,台阁底座弹开暗格——十二管铀燃料棒泛着死亡绿光。
六、香火迷局
三巴牌坊的阴影里,沈鹤鸣用八斩刀撬开哪吒风火轮。齿轮间卡着半枚翡翠双鱼扣,与他颈间挂坠严丝合缝。扣面忽现全息投影:1943年的澳门三山会馆密室,白驹荣正将试管中的声波基因液注入婴儿眉心——那婴孩后颈的莲花胎记,与沈鹤鸣身上的一模一样。
“沈先生好兴致。”
清冷女声自头顶传来。傅婉莹一袭墨绿香云纱旗袍,襟前别着鎏金牡丹扣,手持檀木折扇轻点哪吒莲藕臂——臂间暗藏的盖革计数器突然尖啸。她旋身避开辐射尘,扇骨射出三枚银针钉住沈鹤鸣的蟒袍下摆:“这出《哪吒闹海》,可比你们仙凤鸣的戏精彩?”
七、咏春听桥
福隆新巷的赌坊飘着鸦片香。傅婉莹的鎏金指甲划过骰盅,盅内骰子随《雨打芭蕉》节奏跳动。沈鹤鸣闭目运起咏春听桥术,耳膜捕捉到铀燃料棒在隔壁仓库的次声波震动。当骰子落定时,他忽然甩出白玉簪刺穿骰盅——三颗骰子裂成十八片,每片都刻着“任白”篆印。
“傅小姐可知,真正的赌局不在桌上。”
沈鹤鸣掀翻赌桌,酸枝桌面竟是澳门地下管网图。傅婉莹的珍珠项链突然炸开,三百颗珍珠滚入地缝,在伽马射线照射下拼出三山会馆的军火库坐标。混战中,她旗袍开衩处闪过寒光——大腿绑着的不是枪套,而是任剑辉亲签的《李后主》密纹唱片。
八、声波杀阵
夜闯三山会馆时,沈鹤鸣的翡翠领针突然磁化。铀燃料库的钛金门上,潮州木雕的鲤鱼须竟是声纹锁。当他清唱《香夭》的“落花满天蔽月光”,门锁应声而开,声波却触发防御系统——三百把淬毒飞刀随《将军令》鼓点激射而出。
“小心!”
熟悉的女声响起。苏雪的量子残影突现,珍珠披帛卷起飞刀钉在墙上,刀刃排列成白驹荣的绝命诗。沈鹤鸣触碰诗句中“朱雀”二字时,整面墙翻转露出冷冻舱——舱内少女与他容貌九分相似,颈后莲花胎记泛着幽蓝荧光。
九、莲池惊变
当沈鹤鸣抱起冷冻舱中的克隆体,莲花堂的池水突然沸腾。傅婉莹持双枪破门而入,香云纱旗袍在辐射中碎成蝶群。她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与苏雪七分相似的面容:“哥哥,你当真认不出婉莹?”
池底铀矿石在《香夭》声波中共振,整座建筑开始量子化。沈鹤鸣在时空乱流中看见三个自己:1941年的戏班武生抱着苏雪,2023年的科学家调试声波塔,还有此刻即将湮灭的克隆体。当冷冻舱少女突然睁眼,她指尖射出的伽马射线,正中将启动核爆程序的傅婉莹。
十、残香遗韵
瓦砾堆中,沈鹤鸣拾起傅婉莹的半截翡翠簪。簪头暗格弹出微型胶片,映出1949年白驹荣在岭南大学的最后演讲:“粤剧声腔可抵千军万马......”背景中闪过年轻任剑辉调试声波塔的身影。
妈阁庙的晨钟穿透辐射云,沈鹤鸣抱着新生的克隆体走向海岸。咸腥海风卷来《帝女花》的船歌,他望着伶仃洋上浮动的量子荧光,忽然明白——这具承载“任白”基因的躯体,才是真正的“朱雀”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