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车村的苏醒

林炎的睫毛颤动时,一粒沙子正顺着他的鼻梁滑落。他猛地睁开眼睛,视网膜上残留着熔岩流淌的橘红色残影。海浪的咸涩味冲进鼻腔,真实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后背紧贴着潮湿的沙滩,细碎的沙粒正随着呼吸的起伏钻进衣领。

“咳...咳咳!“

他翻过身剧烈咳嗽,咳出的海水在沙地上洇出深色痕迹。右手下意识撑地,却摸到一团温热绵软的东西。低头看去,一只招潮蟹正愤怒地挥舞钳子夹住他的食指。

“嘶——“

真实的刺痛感让林炎彻底清醒。他甩开螃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赤脚踏在细沙上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运动鞋早已不知所踪。更诡异的是,脚踝上缠绕着几缕半透明的赤红色丝线,像是凝固的岩浆。

“喂!那边那个!“

带着少年气的呼喊从身后传来。林炎转身的瞬间,草帽的阴影先一步掠过他的脸——戴着草帽的黑发少年正倒挂在椰子树上,橡胶般拉长的脖子绕了树干整整三圈。

“要帮忙吗?“少年咧嘴一笑,八颗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林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眼前的画面太过荒诞:倒挂的少年像橡皮糖一样晃悠着,草帽被海风吹得歪歪斜斜,露出左眼下方那道标志性的伤疤。而在五十米外的栈桥上,粉色头发的少年正抱着一堆面包边跑边掉,眼镜歪到鼻尖都顾不上扶。

“路...路飞?“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哦!你认识我?“少年猛地收回头颅,橡胶脖子“嗖“地缩回正常长度,“难道你是爷爷派来的海军?“

“不!等等——“

林炎刚要解释,突然感觉手掌发烫。低头看去,那些赤红纹路正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指尖冒出细小的火星。栈桥上的克比此时终于跑到跟前,怀里的面包“哗啦“撒了一地。

“路飞先生!请不要再随便挂在树上吓人了!“粉发少年涨红了脸,转头看向林炎时突然愣住,“您...您的手!“

林炎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却闻到布料烧焦的气味。路飞的鼻子突然伸长到他耳边嗅了嗅:“什么味道?像山治烤糊的牛排...“

“危险!“克比突然尖叫。

林炎感觉背后传来灼热的气浪,转身的瞬间,一道岩浆般的火柱从他掌心喷涌而出。赤红的烈焰在空中凝结成锤头形状,“轰“地砸在沙滩上,将整片椰林映得通红。

“哇!“路飞的眼睛亮得吓人,“你是魔术师吗?“

克比已经吓得瘫坐在地:“魔、魔鬼果实能力者!“

林炎盯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掌,喉咙发干。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涌动的热流,就像有人在他血管里注入了熔化的铁水。远处突然传来钟声,风车村的方向腾起黑烟。

“海贼!亚尔丽塔海贼团来了!“

村民的尖叫刺破海风。

“真是热闹的一天啊。“路飞压了压草帽,嘴角咧到耳根。

林炎望向海面,那艘挂着粉色爱心骷髅旗的帆船正在靠岸。甲板前端,扛着巨型狼牙棒的肥胖女人一脚踹飞拦路的水桶,脸上的雀斑随着狞笑扭曲:“把酒和贝利都交出来!否则——“

狼牙棒重重砸在船舷上,木屑纷飞。

“是亚尔丽塔小姐!“克比突然浑身发抖,“那个东海最凶残的女海贼!“

路飞已经抡起胳膊:“橡胶橡胶——“

“等等!“林炎一把按住他的草帽,“让我先试试。“

他抬起右手,掌心的赤红纹路骤然明亮。

“喂!那边戴草帽的小鬼!“亚尔丽塔的狼牙棒指向这边,“把那个红头发的小子交出来,看起来能卖个好价钱。“

海贼们哄笑起来。林炎眯起眼睛——这些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他感觉体内的热流正在汇聚到右臂,皮肤下的血管亮起岩浆般的脉络。

“想要我?“他向前踏出一步,沙滩在脚下熔化成玻璃状的结晶,“那就接好了。“

右臂肌肉突然膨胀,赤红烈焰冲天而起。亚尔丽塔的狞笑凝固在脸上——那团火焰在空中扭曲变形,逐渐凝聚成一柄足有两米长的熔岩重锤。锤头雕刻着咆哮的山羊头,眼眶里跃动着幽蓝火焰。

“这...这是...“克比的下巴快要掉到沙地上。

“太酷了!“路飞兴奋地直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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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锤审判**

林炎挥动重锤的瞬间,时间仿佛变慢了。

他看见亚尔丽塔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看见狼牙棒上的铁刺在高温中发红变软,看见某个海贼刚掏出的燧发枪枪管开始弯曲。熔岩重锤划过的轨迹上,空气扭曲成波浪状。

“轰——!!!“

锤头砸中甲板的刹那,整艘船从中间拱起。被直接命中的海贼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燃烧的残骸四散飞溅。亚尔丽塔被冲击波掀飞到空中,狼牙棒脱手旋转着插进远处的棕榈树。

“不可能!“她在半空中尖叫,“我的美丽容颜——“

“还没完呢。“林炎咧嘴一笑,重锤突然变形伸长,锤柄化作岩浆锁链,“火山突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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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岩浆柱呈品字形破沙而出,将坠落中的亚尔丽塔困在正中。林炎甩动锁链,熔岩重锤如同流星锤般呼啸着划过弧线。他听见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每一声都伴随着岩浆在血管中奔涌的轰鸣。

“橡胶橡胶——手枪!“

路飞的拳头突然从斜刺里飞来,橡胶手臂缠绕着熔岩重锤的锁链。燃烧的巨锤与伸缩的拳头形成完美的合击,亚尔丽塔像被击中的棒球般飞向海平面尽头,化作天边的流星。

沙滩陷入死寂。

克比手中的面包“啪嗒“掉在地上。

远处风车村的方向,某个红发独臂男人放下望远镜,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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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我的海贼团吧!“路飞突然抓住林炎的肩膀,眼睛亮得像星辰大海,“你超厉害的!“

林炎腿一软跪倒在地,熔岩重锤“嗤“地化作青烟消散。过度使用能力的反噬来得猝不及防,他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发出哀鸣。

“喂!你怎么了?“

“路飞先生,他好像昏过去了!“

意识消散前,林炎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草帽少年手忙脚乱地用橡胶手臂把他捆成茧子,哼着跑调的《宾克斯的美酒》往村里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