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着陈杰的目光都有些诡异,被秀的头皮发麻。
周卫国听完了陈杰的话后,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被陈杰说的话给秀了一脸。
他在此刻终于意识到,如果陈杰真的不是罪犯,就凭这一手,就足以证明陈杰是个人才!
如果这小子考公,进入警察系统,说不定还能发光发热呢。
周卫国怔怔的看着陈杰,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杰被周卫国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道:“你看我干嘛?还有坏消息呢,你听不听了?”
周卫国回过神来,缓了缓后,点头道:“你先说。”
周卫国的语气客气了不少,不再拿陈杰当做罪犯或者嫌疑人对待,这是对于这一身本事的尊重。
陈杰叹了口气,说道:“以目前的线索来看,基本上可以证明那个凶手恐怕已经不是医院的医生了。”
在场人都一愣。
周卫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件事他们早就做过了假设了啊!
毕竟有正规工作的医生,哪天不值班都有行凶的嫌疑,稍微查一下,都能极大范围缩小凶手的身份。
偏偏他们查不出来,只能证明那个人已经不是医生了。
后面周卫国等人,还调取了最近一年离职的医生信息,始终无法确定谁到底是嫌疑人。
陈杰见众人不吃惊,也有些纳闷,以为他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说道:“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一个有这样履历的医生,是很困难的事情……”
一时间,周卫国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眼神复杂,脸上表情欲言又止。
“你说的这个可能性,我们早就假设过了……甚至我们还做好了情况更差的预案。”
周卫国心情复杂的说着,这一刻他的心情,就好像遇到一个大神,在王者局乱杀,结果转头就在青铜局被单杀的感觉。
这算什么坏消息?这压根就不算坏消息啊!
陈杰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杀人狂魔,他们也不是孤家寡人,完全可以借助国家的力量大海捞针啊!
一想到这里,陈杰一拍脑袋,说道:“是我糊涂了。”
说完,陈杰顿了顿道:“我只能从尸体上看到这些东西,剩下的看你们自己了。”
一群警察这才如梦初醒,杨毅准备写报告,不过很快就被周卫国拦住了。
“那个,杨队,你等一下。”
周卫国是总局刑警队的一队队长,而杨毅是分局的,两人职务是同一级,但俗话说得好,上级直属部门,哪怕是同级别也大你半级。
所以杨毅还以为周卫国是想要吩咐他什么事,停下来后疑惑的看着周卫国。
“杨队,”周卫国压低声音,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才小声道:“这家伙不是我找来的专家,身份方面有点问题……报告上你就把这个功劳让给法医,或者你们自己想办法拿下也行。”
杨毅顿时了然,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破案的话这就是小事,破不了案这就变成了会摘帽子的大事了。
不过杨毅也有些诧异,同样低声道:“周队,这么要紧的事情,你还敢这么玩呢?”
周卫国也无奈,苦笑一声道:“这家伙不好坐车,我原本是想要送法医过来之后,就送他回去的,这家伙有些特殊本事,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谁知道他真的发生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了。”
说到这里,周卫国也有点无语。
陈杰这小子,要是普通人,他都不会跟他屡次产生交集,更不会在这里陷入两难境地。
但是吧,话又说回来……这小子有点本事,倒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说不定就能把那个杀人狂给抓住了,也不用天天被领导骂。
只能说,问题就出现在陈杰的身份上,如果他们能利用这个线索短时间内破案,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破不了案,大家都得出问题。
沉吟了几秒,杨毅点头道:“行,待会我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先把这个消息捂着。”
周卫国放松下来,随后走到陈杰身边,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还能发现什么线索吗?不能的话我就先送你……不过你得再去一趟警局。”
最后一句话,周卫国是压低着声音说的。
陈杰有些诧异,还要回警局?回去干嘛?
不过陈杰思考着周卫国的两个问题,环视了周围的环境之后,摇了摇头:“凶手很谨慎,没留下什么有效的证据,看样子是个高智商人才。”
普通人犯罪,总会在某些地方留下罪证,像这么干净的现场,只能说凶手做好了很多预案,一点线索没留下。
随后周卫国带着陈杰下楼,陈杰上了警车,坐在后排。
警车缓缓朝着警局开去。
在车上,周卫国终于不用遮遮掩掩了,对着陈杰说道:“你肯定疑惑为什么我还要带你去一趟警局吧?”
陈杰点头。
周卫国解释了一下:“刚刚你在现场,分析了一大推,再加上你之前解剖猪身,那干脆利落的手法,比那个杀人狂还要厉害……你肯定也会杀人吧?”
说到后面,周卫国猛的转移话题,声音都带着几分冷意。
陈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猛的摇头,连忙否认:“长官你不要污蔑我啊!我可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什么杀人啊、解剖啊,我都不会啊!”
“而且我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
陈杰说这话确实有这个底气,毕竟他这都是在梦里学会的,梦里是杀人狂,关他一个现实里的普通大学生什么事?
然而周卫国却抽了抽嘴角,一只鸡没杀过?然后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是吧?
不过周卫国也就这么一想,在公安系统里面,陈杰的身上确实没有一点犯罪记录,甚至寻着陈杰的轨迹,都没发现陈杰身边发生过什么骇人听闻的案件。
也就是说,陈杰可能是不知道在哪里学会的解剖技术,但确实还没害过任何一人……应该吧?
周卫国回忆着那具猪的尸体,那干脆利落的手法,犹如艺术般,让他有些不确定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