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帕尔位面！”
李察的神情有点精彩，他是万万没想到小羊的家乡就是暗锤氏族混沌矮人的家乡。
“小羊，你知道暗锤氏族么？”
“嗯，听族长讲过，是一群讨厌的家伙，不是本地种族，大家都嫌弃他们。”
现在李察倒是犯了难，兰帕尔位面已经在向星界高速坠落。
若是自己把小羊遣送回去，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重新召唤她。
虽说二人之间是血契，但站在李察的角度，他也没信心让召唤法术联系到一处不如星界失落地的将死位面。
兰帕尔本地的高阶空间法师，都做不到定位自己的位面呢。
“薇薇，小羊能不能不回去了？”李察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薇薇，希望她能想想办法，“我可以当她的担保人。”
关于地底传送门和兰帕尔位面的事情，薇薇也从密探那里得知更多隐秘内容，也有这方面的顾虑，犹豫片刻后说道：
“那就先让她在学院待着，不过你这个年纪本来就没有成为担保人的资格，只是莉莉奴特殊才开了绿灯。”
“先让她在学院待着吧，之后我再想想办法。”
小羊听二人在讨论自己的归属，没了困意，有点想妈妈了：
“这里很好，但我还是有点想家……”
当初被李察召唤时，族长也看到自己身上环绕的深蓝火焰，能猜到是谁召唤了自己。
但自己毕竟离开这么久了，族里的人肯定也担心自己，总是要回家的。
李察只好把兰帕尔位面的情况都告诉小羊。
小羊听后吓得眼泪汪汪，就咿呀咿呀的求着李察把族里的人都召唤到艾希大陆。
但是面对一个坠入星界失落地带的位面，李察也不敢保证什么，只能安慰她自己会努力想办法。
“人，我还是想回去。”小羊没有犹豫，尾巴缠在肉肉的大腿勒出痕，坚定道：
“家里人一定会想办法逃脱，还有五十年，那时候我也长大了，应该能帮上忙。”
“那就试一试吧。”薇薇先替李察做了决定，“血契本来就是最高级别的定向召唤术，你的星火又和兰帕尔的星火有相似处，应该没那么糟糕。”
看小羊如此坚持，李察知道自己也不能强留她，就解除了血契召唤。
一束星火环绕小羊周身，打开位面通道将她温柔送回兰帕尔位面，没有半点阻塞。
之后李察立即尝试血契召唤，和薇薇猜想的一样，小羊又顺利出现在眼前。
这样的话，至少小羊的安全是可以保证的。
小羊也觉得惊喜，露出一抹不常见于魅魔的腼腆笑容，手里握着一枚青绿色鳞片递给李察：
“人，这是族长给你带的礼物。”
李察拿起这枚青绿鳞片，掌心传来阵阵冰凉，甚至还有一丝刺痛，在地底被未知传奇凝视的恐惧感似乎又复现。
一双深褐竖瞳似乎又如星辰般于灵魂之后升起。
李察缩在薇薇柔软怀抱里借来一丝温暖，摩挲在细腻似金属的鳞片，小心翼翼道：
“小羊，这是什么东西？”
“蛇魔领主赏赐给族里的鳞片，听说是一种召唤物，能召唤一个投影作战。”小羊也对蛇鳞的作用一知半解，反正这是族长让自己转述的。
“这是传奇蛇魔的物品，收下吧，小察。”
薇薇眼中闪过惊异，但凡和传奇沾边的东西就没简单的，没想到那个魅魔族长出手如此阔绰，看得出来是想搭上小察这条线呢。
她也没有阻止，李察作为空间法师，天生就与异界生物亲和，拥有一个魅魔氏族的友谊不是坏事。
之后小羊又回了家，宿舍又只剩下三个人，绯歌和霜娅还觉得有些寂寞，就缠着李察以后多叫小羊来玩儿。
李察当然无不应允。
他让阿忒莉斯把蛇鳞吞下后，就先告别莉莉奴她们，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爬上床沉沉睡去。
翌日，天快微微亮，宿舍内只有四个少年的均匀呼吸声。
阿忒莉斯照例醒的格外早，这一次它没有用细长的喙啄弄李察的耳垂，而是扭头梳理自己的跟新长出的尾翎。
鸟喙拨开尾部羽毛，一直触及到根部，可以看到十三根羽管。
其中一根羽管已经生长出细长尾翎，渐渐脱落。
还有十二根羽管空无一物。
或许真正的星界凤凰，应有三根头翎，十三根尾翎。
“阿忒莉斯。”李察梦呓着，翻身后一只手按在仅有的尾翎。
忽的，宿舍内的呼吸声全部停止了，整个天地陡然失去光彩，陷入凝胶般的停滞。
几秒后又如镜面破碎般，灰败的光景碎成屑沫被流动的时间掠走，有节律的呼吸声重新响起。
早上七点五十，李察和舍友们打着哈欠醒来。
八点有一节魔药课，还有十分钟，没时间吃早饭了，等课上完吃个早午饭就是，一天两顿还省钱。
小跑着到了教室，莉莉奴早早等着。
不知为何，今早李察感觉格外疲惫。
可能是昨日经历太多，精神有点超负荷？
突然发根一疼，莉莉奴扯下了自己一根头发。
“李察李察。”莉莉奴推着他胳膊，把那根长发递到他眼前，小声道，“是一根白头发，明明昨天还没有的。”
“白头发，难道我要未老先衰了？”
李察搓着这根白发稍显苦恼，平日里饭有好好吃，觉有好好睡，身体应该很健康才对，怎么会有白头发呢？
魔药课的讲师讲完理论部分，接下来是魔药自主配置的实践，他走到李察身边，刚巧看到这根白发，关切道：
“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
“还行，最近钱也够花，生活也顺心，没什么压力才对。”李察感到困惑。
“也可能只是要生长了，身体内部有紊乱。”魔药课讲师是个很和善的青年男性，刚毕业没多久的留校见习生，安慰道：
“没什么大事，之后再多吃点蔬菜瓜果，总不可能是传说中暂定时间的禁咒，要由施术者自己承担流逝的时间。”
“也对，不去想了。”只是一根白头发，把它喂入阿忒莉斯嘴中后李察也没再多想，把精力投在魔药配置上。
之后几天的课程一晃而过，没再发生什么波折，也没有突如其来的白发，平淡如水。
又是一个周末，李察独自出行，他约见了瑟拉密会的学者古洛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