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往生杀局

九百九十九道往生门在星穹下旋转，每个门内走出的沈颜都带着不同伤痕。药王谷废墟上，霜华剑的寒光织成死亡蛛网，剑锋所指皆是“自己”的咽喉。

“第七十六个。”白衣染血的沈颜斩碎镜像，剑尖挑起一缕星髓，“还剩...”

“九百二十三个。”黑衣沈颜从阴影中走出，掌心托着颗跳动的青铜心脏，“或者，你愿意与我融合？”

星海幻境中，阿囡的足踝被青铜锁链缠住。她怀中的弟弟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瞳孔映出骇人画面：所有往生门闭合的刹那，幸存的沈颜会化作星髓，修补青铜巨兽的核心裂痕！

“阿姐...不能赢...”孩童的骨刺扎入她手臂，卦爻在皮肤上游走，“要输得...漂亮...”

判官笔刺入地脉的刹那，药王谷地底浮出青铜棺椁。楚清歌看着棺盖上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浑身血液凝固——这是三百年前带着全族踏入青铜门的楚家先祖！

“很惊讶？”先祖残魂从笔尖渗出，“当年是我自愿成为‘门枢'。”

棺内涌出腥臭的星髓，每一滴都裹着楚家族人的残魂。黑衣云翊的嗤笑在魂灯中回荡：“你以为他在救人？这些魂魄...都是喂养巨兽的饵料！”

楚清歌突然折断判官笔，笔杆中掉出枚青铜铃铛——与星海幻境中初代足踝上的铃铛一模一样。铃音荡开的涟漪里，她看见先祖当年跪在青铜巨兽前，亲手为初代沈璃系上锁链...

“原来我们...才是罪魁...”她将铃铛按入心口，瞬移族纹爆发出耀眼光芒。

云翊的净火在金乌形态下逐渐透明，翅羽间浮现的星轨图指向烬海深渊。他看见青铜巨兽的母巢在星骸中沉浮，巢心囚禁着个哭泣的男童——与阿囡弟弟面容一致！

“翊儿...看左边！”沈颜的传音突然炸响。云翊侧首望去，九百道往生门正在融合，门内伸出青铜巨手抓向星海幻境。

阿囡在星海中狂奔，怀中的弟弟正在融化。孩童的骨刺化作卦爻钥匙，插入幻境中央的初代石碑：“阿姐...要活着...”

石碑炸裂的瞬间，纯净星海被青铜潮水污染。初代沈璃的幻影突然凝实，足踝铃铛响彻万界：“终于等到你了，钥匙人柱。”

沈颜的霜华剑突然调转，剑柄浮现楚家族纹。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刺穿云翊胸膛，金乌净火顺着剑身涌入体内。

“师尊...”云翊在消散前轻笑，“这次...别再选错了...”

往生门全部闭合的刹那，幸存的十二个沈颜同时僵直。她们的瞳孔映出相同画面：青铜巨兽的母巢中，阿囡抱着弟弟的残躯，将卦爻钥匙插入自己心脏。

“以天瞬者之名...”女童的血染红星轨，“斩因果！”

星穹突然塌缩成点，所有青铜物质如退潮般消失。沈颜们一个接一个化作星尘，唯有本尊握着半截霜华剑跪在烬海岸边——剑身上映出云翊消散前的口型：

“等我...三十三重天外...”

楚清歌从虚空坠落，手中青铜铃铛已碎成齑粉。她颈后的瞬移族纹正在消失，耳边却响起先祖的叹息：“你可知...真正的门枢从来不是楚家...”

星海幻境彻底崩塌，露出隐藏万年的真相：初代沈璃与天道化身始终被困在母巢核心，他们足踝的青铜铃铛正在疯狂作响——那是所有轮回开始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