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标记

警告！检测到追踪信号！宿主已被标记！“

系统的机械女声在林默脑海中炸响，他浑身一僵，本能地环顾四周。繁华的商业街上人头攒动，但几个穿黑衣的人正从不同方向向他靠拢。

“系统，我被什么标记了？“林默在心中急问，同时装作若无其事地加快脚步。

“检测到宿主体内有纳米级追踪器，位于左臂三角肌位置。“

林默摸了摸左臂，果然感到皮下有一个微小的硬块。那群黑衣人离他只有二十米了，其中一人已经将手伸进怀里——那绝不是要掏手机的动作。

“建议宿主立即脱离当前位置。“

“废话！“林默暗骂一声，猛地冲进旁边的一家大型商场。周末的商场人满为患，他像条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

身后传来骚动，黑衣人们显然没打算放弃。林默拐进一家服装店，随手抓起一顶鸭舌帽和一件外套，迅速穿戴好，然后从后门溜出。

“系统，能屏蔽那个追踪信号吗？“

“需消耗15生存点兑换'信号干扰'技能，持续时间30分钟。“

“兑换！“

一股微弱的电流感从左臂传来，林默知道追踪器暂时失效了。但他不敢掉以轻心，那群人明显是专业人士。

商场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小巷，林默刚跑出几步就猛地刹住——巷子尽头站着两个黑衣人，手持消音手枪。

“发现目标。“其中一人按下耳麦说道。

林默转身想跑，却发现退路也被堵住了。三个黑衣人从商场后门走出，呈包围之势。

“林默先生，我们老板想和你谈谈。“领头的黑衣人说道，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林默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还有35生存点，“速度爆发“技能还在冷却中。系统界面上闪烁着一个新提示：

【可兑换技能：危险感知（20生存点）】

“兑换'危险感知'！“

一瞬间，林默的视野变得奇异起来。他能够“看到“空气中流动的淡红色轨迹——那是子弹的可能路径。黑衣人们在他眼中变成了半透明的人形，他们肌肉的轻微收缩都清晰可见。

“最后一次警告。“领头黑衣人举起枪。

林默突然向左扑倒，几乎同时，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在“危险感知“的辅助下，他能够预判敌人的射击轨迹。

连续几个翻滚，林默躲到了一堆纸箱后面。子弹击穿纸箱，但都没能命中他。他掏出手枪——从地下室里带出来的那把——还剩五发子弹。

“系统，能计算最佳逃脱路线吗？“

“分析中...右侧防火梯可通往屋顶，成功率67%。“

林默深吸一口气，在“危险感知“的辅助下，他捕捉到一个射击间隙。猛地起身，连开三枪——不求命中，只为压制。

黑衣人们本能地寻找掩体，林默抓住这短暂的空档冲向防火梯。铁制的梯子在他脚下发出刺耳的声响，子弹在身后溅起火星。

“屋顶发现目标！请求支援！“黑衣人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林默翻上屋顶，眼前是连绵的商场屋顶平台。他拼命奔跑，肺部火辣辣地疼。“速度爆发“的冷却时间还剩10秒。

“警告！前方有高能反应！“

林默猛地刹住脚步，一道蓝色光束从他面前掠过，将前方的通风管道切成两半。屋顶边缘站着一个穿蓝色战斗服的女子，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枪。

“又一个异能者？“林默绝望地想。前有狼后有虎，他陷入绝境。

出乎意料的是，蓝衣女子调转枪口，对准了追赶上屋顶的黑衣人。一道蓝光闪过，领头黑衣人惨叫一声，持枪的手臂被整齐切断。

“林默，这边！“女子喊道，声音清脆而急促。

林默迟疑了一秒，但看到更多黑衣人正在爬上屋顶，他别无选择。他冲向蓝衣女子，后者抓住他的手腕，拽着他跳向相邻建筑的屋顶。

这一跳至少有五米远，林默差点没跟上。女子身手矫健得不像人类，拉着他连续跨越三个屋顶，最后钻进一扇天窗。

天窗下是一个废弃的办公室，灰尘覆盖的桌椅显示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女子锁好天窗，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仪器，在房间四角放置。

“信号屏蔽器，能给我们争取点时间。“她解释道，这才转身面对林默，“我是苏婉儿，'守望者'组织的特工。“

林默警惕地后退一步，打量着这个救命恩人。苏婉儿看起来二十出头，齐肩短发，五官精致，但眼神锐利如刀。她身上的蓝色战斗服贴身而高科技，胸前有一个星辰图案的徽章。

“你们为什么都要抓我？“林默握紧手枪，虽然他知道这玩意对异能者可能没什么用。

苏婉儿摇摇头：“不是所有组织都想抓你。'暗影'——就是刚才那群黑衣人——他们想从你这里得到'天启'的情报。而我们'守望者'想保护你。“

“天启？又是这个词。“林默想起地下室里那个面具男的拷问，“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苏婉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按在林默额头上。她的手掌冰凉，林默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流入大脑。

“果然...“苏婉儿收回手，“你的精神波动很特殊，这正是'暗影'盯上你的原因。“

“精神波动？“

“简单说，你的大脑会发出一种特殊频率，这种频率与'天启计划'有关。“苏婉儿走到窗边，小心地拉开一点百叶窗观察外面，“现在至少有三个组织在找你，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短短几小时内，他从一个被绑架的大学生变成了多方争夺的目标。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任务更新：跟随苏婉儿前往安全屋（奖励50生存点）。“

“我凭什么相信你？“林默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另一个想利用我的组织？“

苏婉儿转过身，右手掌心向上。一团蓝色的能量在她手中凝聚，形成一个旋转的星云状光球。

“因为我能帮你控制你体内的系统。“她直视林默的眼睛，“你以为那个'末日生存系统'是凭空出现的吗？“

林默如遭雷击。她怎么会知道系统的存在？

“你...你知道系统？“

“不只是知道。“苏婉儿手中的光球变换形状，“这类系统最初是我们组织开发的，用来选拔和培养应对'天启'的特工。但你的情况很特殊...系统不应该出现在普通人身上。“

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苏婉儿关闭了能量球：“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你的追踪器虽然被暂时屏蔽，但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

林默的系统界面突然闪烁起来：

【新任务：查明系统来源（奖励200生存点，开启新技能树）】

“好，我跟你走。“林默做出决定，“但你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苏婉儿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另一套蓝色战斗服：“换上这个，有基础防弹功能。“她又递给林默一个耳麦，“保持通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摘下来。“

林默迅速换好衣服，惊讶地发现战斗服异常轻便，穿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耳麦戴上后，他听到了清晰的电子音：“身份验证中...林默先生，欢迎使用守望者通讯系统。“

“走这边。“苏婉儿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露出一条维修通道，“下去后直接到地下停车场，有车接应我们。“

狭窄的通道里只有应急灯的微弱光芒。林默跟在苏婉儿身后，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这个突然出现的组织，他们口中的“天启计划“，还有自己身上的系统...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谜网。

“系统，“他在心中问道，“你和这个'守望者'组织有什么关系？“

“数据不足，无法回答。建议宿主收集更多信息。“

典型的系统式回答。林默摇摇头，继续向下爬行。他们下到地下二层时，苏婉儿突然停下，举起拳头示意安静。

“有人。“她低声道，指了指下方的门缝——有手电筒的光束扫过。

林默激活了“危险感知“，看到门外有三个红色人影在移动。他指了指自己，然后做了个包抄的手势。苏婉儿挑眉，似乎惊讶于他的战术意识，但点了点头。

门被猛地踢开，林默一个翻滚冲出去，在“危险感知“的辅助下精准地击中第一个守卫的膝盖。守卫惨叫倒地，林默夺过他的枪，同时苏婉儿从另一侧出击，蓝色能量球击晕了第二个守卫。

第三个守卫刚要开枪，林默和苏婉儿同时出手——林默的子弹击中守卫的手腕，而苏婉儿的能量球击中了他的胸口。守卫倒地不起。

“配合不错。“苏婉儿评价道，快步走向停车场深处的一辆黑色SUV。

林默检查了一下弹匣，还剩两发子弹。他跟上苏婉儿，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暗影'的基层士兵。“苏婉儿打开车门，“上车，我们得在更多人赶来前离开。“

车子发动后，苏婉儿按下方向盘上的一个按钮。SUV的外形竟然开始变化，颜色从黑色变成了普通的银灰色，车牌也自动更换。

“光学伪装，能暂时迷惑追踪系统。“她解释道，驾车驶出停车场。

出口处已经有路障，几名持枪警卫正在检查每一辆离开的车。苏婉儿面不改色，缓缓驶近检查点。

“准备好了吗？“她低声问。

林默握紧了枪：“随时可以。“

就在他们的车即将被检查时，停车场另一侧突然传来爆炸声。所有警卫都被吸引过去，苏婉儿趁机踩下油门，SUV冲出路障，驶入夜色中的城市街道。

“运气不错。“她说道，但表情依然紧绷，“但这只是开始，他们会动用一切资源找你。“

林默看着后视镜中远去的商场，那里警灯闪烁，如同一个即将爆发的风暴中心。他转向苏婉儿：

“现在，告诉我关于系统的一切。还有——什么是'天启计划'？“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天启'不是计划，而是一个事件。一个即将到来的全球性灾难。而你，林默，不知为何成为了这个灾难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