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嫣然历练

云岚宗后山的练武场上已传来阵阵破空声。纳兰嫣然一袭白衣，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正一遍遍练习着师尊云韵传授的“风之极—陨杀”。她的足尖在地面留下道道焦痕，却始终达不到林昊演示时那种行云流水的境界。

“又错了...“她懊恼地停下，望着红肿的脚踝。远处隐约传来弟子的议论声：

“听说没？纳兰师姐当初退婚的那个萧炎，现在已经是...“

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小刀子，扎在纳兰嫣然的心上。她心里那个憋屈啊，又气又无奈。每次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开始，她还想着不理会这些流言，清者自清嘛。可时间一长，这些话就像苍蝇似的，怎么赶都赶不走，她实在是不堪其扰，心里那叫一个烦。

“嘘！小声点...“

纳兰嫣然咬紧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三个月了，这些流言就像附骨之疽，无论走到哪里都如影随形。她抬头望向主峰方向——那里是代理宗主林昊的居所。

“或许...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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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正在书房批阅卷宗，窗外忽然飘来一阵药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柳如烟总爱在衣襟上熏些宁神的草药。

“师兄，该用早膳了。“少女将食盒放在案几上，眼睛却瞟向桌上那封火漆信件，“是宗主的信？“

“嗯。“林昊小心拆开信封，云韵清隽的字迹映入眼帘：「闭关顺利，勿念。嫣然之事，望妥善处置。」信笺角落还画着朵小小的梨花，正是他当年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别在她发间的那一种。

柳如烟凑过来看信，发梢扫过林昊脸颊：“宗主还是这么惦记大家...“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纳兰嫣然站在廊下，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

“林师叔，我想外出历练。“她开门见山道。

林昊放下信笺，目光扫过她红肿的脚踝：“因为那些流言？“

纳兰嫣然别过脸，声音发颤：“我试过置之不理，可是...“她突然哽住，想起昨日在藏书阁，几个弟子见她进来立刻噤声的模样。

柳如烟悄悄拽了拽林昊的衣袖。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上月那个雨夜，柳如烟也是这样拽着他，求他去看看发烧的纳兰嫣然。

“我明白了。“林昊看着纳兰嫣然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自创的一种身法——“爆步改良版”。他觉得这个身法对纳兰嫣然的历练说不定能有很大帮助，于是说道：“嫣然，既然你要去历练，我送你个礼物吧。

竹简展开，“爆步改良版“五个大字苍劲有力。纳兰嫣然瞪大眼睛——这可是林昊的独门绝技！

纳兰嫣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说：“真的吗？林昊师兄，那可太好了！我正愁自己的身法不够快呢。”她心里对林昊的感激又多了几分，没想到林昊这么为她着想。

接下来，林昊就开始耐心地给纳兰嫣然讲解“爆步改良版”的原理和修炼方法。这“爆步改良版”可不是一般的身法，它结合了林昊对斗气运用的独特理解，修炼起来有些难度。

林昊一边比划着，一边详细地解释：“你看，在运行斗气的时候，要像这样把斗气集中在脚底，然后瞬间爆发，借助这股力量向前冲。注意，这个爆发的时机一定要把握好，不然很容易摔倒。”

“师兄，这...“

“你天赋本就不差，只是太在意别人眼光。“林昊指向第一段口诀，“这里斗气运转要像溪水漫过鹅卵石，不能太急...“

他说着突然握住纳兰嫣然的手腕，指尖轻点几处穴位：“记住这个路线。“

纳兰嫣然耳尖发烫。她忽然想起初入宗门时，林昊也是这样手把手教她剑法。那时她还是骄纵的大小姐，没少给他脸色看。

“我...我再试一次。“

这次她静下心来，感受着林昊留在她腕间的斗气余韵。足尖轻点，身形倏忽掠出三丈，竟比先前流畅许多。

“成了！“柳如烟拍手欢呼，腰间铃铛叮咚作响——那是林昊送她的及笄礼。

纳兰嫣然望着自己的足尖，突然红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帮我？“这些日子，连往日交好的同门都避她如蛇蝎。

林昊拾起地上的一片落叶：“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梨树？“

“去年冬天它被雪压断主干，所有人都说活不成了。“林昊将树叶放在她掌心，“可现在，它比任何一棵树都茂盛。“

阳光透过叶脉，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纳兰嫣然突然明白了什么，紧紧攥住那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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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山门前。

纳兰嫣然检查着行装，腰间多了一把短剑——是柳如烟连夜为她打造的，剑柄上缠着防滑的鲛绡。

“嫣然，出去之后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险不要硬拼，能跑就跑。还有，记得定期给宗门传消息，让我们知道你的情况。”林昊一脸关切地说。

纳兰嫣然看着林昊，眼中满是感激，说：“林昊师叔，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历练回来，一定会让大家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按照这个路线走，沿途都有云岚宗的联络点。“林昊递过一张地图，上面标着几处朱砂记号，“遇到危险就发信号。“

纳兰嫣然郑重接过，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这个...给师叔。“

香囊上绣着歪歪扭扭的云纹，一看就是新手作品。林昊想起去年纳兰嫣然嘲笑柳如烟女红差的场景，不禁莞尔。

“我会带着好消息回来。“说完，纳兰嫣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云岚宗。她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洒脱，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身后。

林昊望着纳兰嫣然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祝福她一路平安。

柳如烟望着她远去，突然轻声道：“其实她一直很羡慕我。“

“嗯？“

“说师兄待我...特别温柔。“柳如烟低头摆弄衣带，露出泛红的耳尖。

林昊哑然。他忽然想起那次纳兰嫣然练功走火入魔，是柳如烟守了三天三夜。当时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睛说：“嫣然师姐其实人很好的...“

山风拂过，带来远方的花香。林昊望向主峰闭关处，不知云韵是否也在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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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加玛帝国边境。

纳兰嫣然蹲在溪边清洗伤口。左臂的抓痕触目惊心，那是为救一个被魔兽袭击的村庄留下的。村民们感激的眼神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实力原来可以这样用。

“爆步！“

她身形骤然前冲，险险避过身后袭来的风刃。一头通体银白的狼型魔兽龇着獠牙，正是罕见的四阶魔兽——月影狼。

“畜生！“纳兰嫣然短剑出鞘，剑锋泛起青光。这招“流云斩“是林昊改良后亲自教她的，说是更适合女子施展。

魔兽扑来的瞬间，她突然变招，足尖在地面划出半圆——正是柳如烟偷偷教她的“回风舞柳步“。剑光如虹，精准刺入魔兽咽喉。

“漂亮！“树后转出个腰缠长鞭的红发少女，“这身手，不愧是云岚宗高徒！“

纳兰嫣然警惕地握紧剑柄：“你是？“

“佣兵团'炎狮'的琥嘉。“少女爽朗一笑，“有没有兴趣一起接个任务？“

夜幕降临，篝火旁琥嘉正滔滔不绝：“...所以我们需要个身法好的探路。报酬嘛，五五分！“

纳兰嫣然摩挲着剑柄上的鲛绡。出来这么久，她渐渐明白林昊为什么总说“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这些日子结识的佣兵、医师、游侠，每个人都在用各自方式活着。

“好，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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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月，云岚宗迎来一场秋雨。

林昊站在回廊下，手中是纳兰嫣然刚寄回的信。信上说她加入了佣兵团，还救下一个被山贼掳走的商队。随信附赠的，是一株罕见的星灵草——对灵魂创伤有奇效。

“这丫头...“林昊摇头轻笑。信纸角落画着个笑脸，旁边还有行小字：「师叔，外面世界比想象中精彩多了。」

柳如烟撑着油纸伞跑来，发梢沾着雨珠：“师兄快看！嫣然师姐给我寄了礼物！“

那是一个精致的药囊，上面绣着“如烟“二字，针脚竟十分工整。林昊忽然想起纳兰嫣然临行前夜，柳如烟偷偷教她刺绣到天亮的场景。

“宗主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柳如烟仰起脸，雨丝落在她睫毛上，“对了，今日该给宗主送灵药了。“

石室外，林昊将星灵草交给守门弟子。忽然感应到腰间宗主令微微发烫——这是云韵闭关前留下的联络方式。他急忙取出玉简，上面浮现一行小字：

「嫣然之事，处理甚好。」

简单七个字，却让林昊胸口涌起暖流。他望向紧闭的石门，仿佛能看到云韵端坐其中的身影。上次为她疗伤时，她也是这样，明明疼得指尖发颤，却还要强撑着批阅文书。

雨幕中，柳如烟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师兄，伞歪了。“

林昊这才发现，自己的伞几乎全倾在云韵闭关的方向。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却听柳如烟小声道：“其实...我也经常这样。“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都没有说破。雨丝缠绵，将他们的影子融在一处。

【叮！羁绊值提升，解锁新技能“同心感应“：可感知特定人物情绪波动】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林昊正望着远处山道。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踏雨而归——是完成第一个佣兵任务提前回来的纳兰嫣然。她腰间短剑熠熠生辉，脸上再不见当初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