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勇掏了掏口袋,抓出一把干酥油渣,使劲儿往天上一扔。
早就眼巴巴,正等着的半大孩子们瞬间便哄抢起来。
此刻,场中一片喜庆。
待一对新人来到近处,花婶儿立即捏着嗓子高唱道:
“新娘到,喜庆到。”
“新郎背亲跨火盆喽...”
待跨过火盆,村民七言八语,自不会扫兴,都开始盯着新娘子不断夸着。
“你看这新娘子,还真是个好生养的婆姨。”
“旺夫,一看就是旺夫的婆姨...”
“这老王家以后定会人丁兴旺...”
花婶儿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拜堂前的歌谣。
“妹儿俊呐~,骑着那高头大马.....”
待其唱完歌谣,也已让一对新人站好了位置。
“吉日良辰,拜天地喽!”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临近年关,王志娶亲,使村子里总算喜庆了些。
陈义并未和众人一样,等着中午那顿肥的流油的饱饭。
待两人拜完天地后,他便独自一人回了家。
....
练拳总是枯燥的,不知不觉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深夜,他望着南山,脑海中闪过诸多异兽宝植,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得尽快修行武道了,如此才能更好的巡山狩猎....”
“等有了强大实力,山里的宝物都是我的....”
....
翌日,他打完拳,吃过早饭,便再次来到了练皮房。
陈义看着摆放在面前,泛着乌光的玄铁蒺藜衣,没有一丝犹豫,便将其套在了身体上。
“这件玄铁蒺藜衣刺更密,更锐。”
“它会将你已练好,近乎定型的肌肤,寸寸刮开!”
“以此激发出你的全部潜力。”
“可事分两面,过犹不及,若你的躯体承受不住,你也会因此遭受重创,彻底毁了已练就的皮关。”
颜涯捋着胡须,面色凝重道:
“你想清楚了吗?”
陈义并未多言,呼吸间,已如之前一样,缓缓动了起来。
“呼呼——”
不同于之前,玄铁蒺藜衣重了十倍不止。
以至于半柱香后,陈义便已被累的气喘吁吁。
于此同时,锋锐尖刺已将他全身肌肤缓缓划开。
透过缝隙,甚至能看到渗出的丝丝血水。
...
这一幕,落在颜涯眼中,他忍不住点了点头。
高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没几个人能在皮关,如陈义一般,穿着几百斤的玄铁蒺藜衣坚持半柱香。
....
陈义动作不停,稳如老狗。
可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全身上下都在微不可察的轻颤。
若说先前是钝刀子刮肉,那此刻便是进了绞肉机...
痛。
一柱香后,陈义再也坚持不住,重重摔倒在地。
“呼呼——”
他力竭了!
守在一旁的颜涯目光一凝,知道陈义已到了极限。
他等的便是此刻,只见他随手一挥,套在陈义身上的玄铁蒺藜衣便被褪了下来。
下一刻,颜涯便撸起袖子,单手提起血肉翻涌的陈义,将其摁进了药桶里。
生肌草、赤肉灵芝、清神果....
诸多珍贵灵草如不要钱般,被颜涯依次加入药桶。
“便是武师,一次练体也用不了如此多的灵草,应该够了吧?”
颜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又扔进去两枚长相如人形的五彩灵果....
“便宜你小子了....”
....
随着诸多灵草被加入药桶。
陈义只觉一股火热之力随着药力缓缓涌入全身各处,滋养他的血肉,甚是畅快。
于此同时,血肉中爆发出恐怖的愈合之力,重新生长出一层泛着乌光的白净肌肤,代替了那些已经坏死的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陈义终于恢复如初。
剩余药力被其纳入体内,流经全身经络之后,储存在了虎阳之中。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本想向颜涯道谢,可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受人恩惠,心难安啊....”
陈义看着长出的新皮,甚是满意,他拿起一旁的铁器轻轻划了下。
“刺啦——”
刀锋划过,也仅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白痕。
“硬如铁皮,韧如牛皮。”
此刻,陈义已达到了典籍所记,武者皮关圆满境。
可他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还有极大的进步空间。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急躁。
“武道之路漫漫如长夜,万不可急于这一时,定要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
临近年关。
陈义三点一线:
练拳→吃饭→练皮。
直到这一日,赏金会终于要开始了。
陈义跟许诚站在宴会一角,作为杂役看着陆续到来的“大人物”。
腾蛇帮首领、李姥姥、刘家家主、郑家大少、王朝.....
直到最后,一顶八抬官轿缓缓出现。
早已到达的诸多大人物纷纷起身相迎。
“县令大人到!”
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富态老头,在两名美艳女婢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还没走两步,他就捂手轻轻咳嗦起来。
“咳咳——”
“呵,tui”
身旁的女子忙自胸口亵衣里掏出手绢,贴心的为其擦了擦嘴。
如此膈应人的一幕,却无一人敢露出丝毫嫌弃。
二首领林柏栩忙摇着白羽扇走上前去,躬身道:
“大人,请——”
县令大人点了点头,这才缓缓朝宴席首端的席位走去。
“宴席开始!”
.....
就在陈义愣神之际,颜涯忽朝他招了招手。
“去,侍候二哥那桌去,给他们端茶倒酒...”
陈义一愣,他转头看向朝颜涯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一桌上坐的,哪有一个普通人。
林柏栩就不用说了,忠义堂二首领,亦是此次宴席的东道主。
县令。
李牢牢,亦是李家代表。
....
如此阵仗,可以说是昭云县最顶流的几人了。
陈义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却听颜涯道:
“怕什么?这可是旁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好差事,能涨不少见识呢...”
陈义犹豫片刻,终是接过了一旁的酒壶....
颜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
这一幕,落在一旁的刘统眼中,使其险些暴走。
他只能低下头,遮掩住眼中怒火。
他不甘、嫉妒、愤恨。
“凭什么?”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