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扫描周边。”
【检测到五处人类聚落】
【最近距离:2.4公里】
【生存状态:危急】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2.7公里外】
她捏了捏小女孩冻得通红的脸蛋,从斗篷里掏出一支金色画笔,在小女孩的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符号:“告诉你奶奶,太阳女巫...不,太阳姐姐会挨个拜访所有避难所。”符号微微发光,驱散了女孩手上的冻疮。
暴风雪中,颜绯墨的身影逐渐远去。她手中的画板在雪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而这道影子经过的地方,积雪悄悄融化成了一条细细的水流。在她看不见的身后,避难所里的人们聚集在窗前,看着那条融化的雪线,有人开始低声吟唱古老的太阳赞歌。
斗篷被吹得猎猎作响。她踩着没膝的积雪,一步步向第二处避难所前进。创世之笔在她指尖微微发烫,沿途留下细碎的金色光点,为后来者指引方向。
【距离目标:800米】
【环境温度:-51℃】
【检测到生命体征:37人】
转过一道被积雪掩埋的断墙,眼前的景象让她停下脚步。
一座低矮的金属避难所半埋在雪中,门口堆着冻硬的兽皮和木柴。几个瘦骨嶙峋的成年人围坐在中央的火堆旁,火苗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但他们仍固执地守着那一点温度。而在他们身后——
一座冰棺。
晶莹剔透的冰层里,封存着一个老人。
他盘腿而坐,双手交叠在膝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冰棺表面刻满了细小的划痕,像是有人日复一日地擦拭,不让冰层增厚。
颜绯墨走近,发现冰棺旁跪着一个年轻女人,正用冻得发紫的手指轻轻抚过冰面。
“他是谁?”颜绯墨低声问。
女人抬头,眼里映着微弱的火光:“我爷爷。”她的声音嘶哑,”十年前,暴风雪最猛的那天,他走出去,再也没回来。”
“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冻成了这样。”旁边一个男人低声补充,“可奇怪的是,他的身体没有僵硬,冰也没有再变厚。”
颜绯墨伸手触碰冰棺,创世之笔的金光渗入冰层。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一日的风雪——老人独自走入暴雪,跪坐在雪地里,任由寒风将他冻结。而在他闭眼的那一刻,风雪竟微微停滞了一瞬。
“他在等什么?”颜绯墨轻声问。
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磨损严重的怀表,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幅褪色的太阳画像。
“他说,太阳会回来的。”女人声音颤抖,“所以他把自己冻在这里,等它回来。”
避难所里的人沉默地围了过来。他们脸上带着冻疮,眼里却仍有一点微弱的希望。
颜绯墨看向冰棺中的老人,忽然明白了什么。
“系统,分析冰层。”
【冰棺成分:普通淡水冰】
【无异常能量波动】
【结论:自然形成】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金光再次亮起。这一次,她画的不再是火把,而是一缕阳光——细碎的金色光点洒落在冰棺上,冰层开始微微融化。
“他不会醒来了。”颜绯墨轻声说,“但他的等待,不会没有意义。”
她抬手,在避难所的穹顶上画了一轮微型的太阳。金光洒落,冰霜消融,久违的暖意渗入每个人的皮肤。
女人望着冰棺,眼泪终于落下。
“爷爷,”她低声说,“太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