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死亡的气息

这里环境幽静，树木成荫，在秋天里，叶子都黄了，随着风大片大片的落下。

院子里很干净，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靠近栅栏围墙的位置，还有长条型的花坛。

车绕了半圈，来到了正门。

门是关着的，还被很粗的铁链锁上，右边就是个不大的保安厅，隐约的能看见里面坐着个中年人。

那名安保看见不认识的车，立刻冲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短棒，让车停止前进。

他大声喊着，“这里是私人领地，禁止入内。”

迪恩熄了火，边下车边拿出证件给保安展示。

“FBI探员，迪恩·卡特，你的上级应该告诉你我会带着人过来吧。”

保安扫了一眼还坐在车里的几个人，立刻紧张起来。

他直接扔掉了短棒，手摸向腰间的手枪。

“他们是谁？怎么还带着装备？”

迪恩撇了他们一眼，有些尴尬，还是勉强说着。

“听着，这是FBI的事情，别多问。”

保安不满，但不敢发作，只好捡起地上的装备，走到门口，将粗铁链上挂着的拳头大的锁头打开，让车开进去。

“谢谢。”

迪恩客气的把车开进去，停在了唯一那栋楼的正门口。

“好了，下车吧。”迪恩说着，率先跳下了车。

托马斯想从副驾驶下去，但被加布里尔一把按住了。

“老大，我和雷诺先去看看。”

他和雷诺举着枪，一左一右的下去，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尤其是建筑物黑洞洞的门里。

迪恩看他们的动作，心里十分震惊。

这可是战争时的战术动作，托马斯的手下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雷诺举起手挥舞一下，示意托马斯可以下车了。

托马斯下车来到了迪恩身边，手和自己的兄弟们一样，牢牢的握住AKS-74U的握把，警惕的扫视周围。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干，”迪恩真诚的说着，“我们真的没有动手的计划。”

托马斯嗤笑了一下。

“你怎么保证，你收到的信息是真的呢？如果你的上级想把知道情况的你，和我们一起干掉呢？”

一句话把迪恩问成哑巴了，他想说，这么缺德的事情，一般是CIA干的比较多。

但这个时间点，还是让托马斯建立一点对政府的信任吧。

迪恩无奈的耸肩，“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加布里尔在前，雷诺在后，四人走进了疗养院。

一名护士正好路过，看着加布里尔和他手中的枪，被吓了一跳。

“啊！”

叫声极其尖利，震得所有人耳膜疼。

护士手中的铁盘摔在地上，里面的玻璃瓶摔得粉碎，噼啪声像是鞭炮。

她立刻跑开了，边跑还边喊救命。

迪恩瞪了托马斯一眼，意思是，看你干的好事。

托马斯无奈，“加布里尔，雷诺，回来吧，稍微放松些。”

“是！”

没过多长时间，好几名护士和医生齐齐地跑了过来，有的人还拿着医疗器具当作武器。

有个年轻的医生站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有政府保护的！”

迪恩无奈，只能上前，拿出FBI的证件。

“我们就是来看看这里的……患者。”

医生和护士们放松下来，那名年轻的医生点了点头。

“好的，跟我来吧。”

医生带领着他们，向着二楼走去，他边走边说。

“我们这里现在有77名患者，都是癌症的末期，没有有治愈的可能。”

托马斯立刻询问。

“这里一共住过多少人？”

医生的脚步忽然停滞住，然后继续向前走。

“106人。”

106人啊，托马斯在心里感叹，他们本来是不用遭受到如此痛苦的，只要史密斯专员少拿一点，他们能活得更久。

二层的房间很像是精神病院里的那种，门都带着大大的玻璃窗，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托马斯看过去，里面都是垂死的中老年人。

他们形若枯槁，瘦得只剩骨头，很多的管子接在他们身上，数台说不上名的医疗器械在工作。

恍惚间，托马斯忽然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死亡的气息。

走廊好像没有尽头，每一扇门里，都至少躺着一个人，有的有两个。

被病痛折磨下，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年纪具体有多大。

有的人皮肤溃烂，那部分被医用纱布盖住，隐隐约约的透出鲜红色。

有的人瘦得好像嘴唇都没了，露着黄色的牙齿，张着嘴仿佛在喊什么，但没有声音。

忽然，有一间房里的机器响起警报声，立刻就有几名护士冲过来。

带着他们参观的医生也冲了过去，把他们撇在一旁。

医生大喊着，让护士拿药品注射，恢复患者的心跳。

三管下去都没有用，医生只能拿出除颤仪，在患者的胸膛上按住，释放电击。

托马斯能清晰的看见那人的肋骨，一根根就像是重峦叠嶂的山川，随着医生的动作变化不定。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托马斯他们就呆呆地看了十几分钟。

“死亡时间，11：37分。”

医生边擦汗边说。

他重新回到托马斯他们身边，还在喘着粗气。

“抱歉，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这次就连迪恩都沉默下来。

托马斯看着被白布单蒙上的身影，“尸体会怎么处理？”

医生摇着头，“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停尸间，每周五，会有车辆把尸体运走。”

托马斯点头，跟上医生的步伐。

走到最后，托马斯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低着头开口，“安德鲁·怀特，你认识吗？为什么他能在外面的医院治疗？”

年轻的医生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需要查一下病例才能告诉你具体的情况。”

迪恩也看不下去，他赶紧趁这个时候开口。

“好，那就去办公室吧，我们帮你一起查。”

医生点头，他们走到了办公室。

有人帮忙，安德鲁的文档很快被找了出来，医生一目十行的扫着，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是这样的，你们看到的，都是失去行动能力的患者，有少部分还可以活动的，可以去医院接受更好更专业的治疗，就像安德鲁，我们有专车接送。”

托马斯点头，“还有多少能活动的病人？我能和他们聊聊吗？”

迪恩想要阻止，但医生抢先开口了。

“没了，他是最后一个。”